第48章 2025年(1 / 2)

兩個人在外麵坐了很久, 直到肖超過來找靳博彥回去吃飯。

“噯?吉學妹,你怎麼來了?”

吉喆正扶著靳博彥起來,一邊回答道:“我過來出差。”

肖超知道吉喆在電視台工作,而電視台過來采新聞多正常的事啊, 所以隻是嗯了一聲就帶著兩人去帳篷那邊吃飯。

靳博彥看看扶著自己的吉喆,問道:“你不是管國際新聞的嗎?”

吉喆低著頭不敢看靳博彥的眼睛, “電視台人手不夠就叫上我了啊, 你也知道總編室的人都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的。”

“真的?”

靳博彥的語氣裡都是不信任。吉喆的工作在靳博彥眼裡挺好的, 每天就待在電視台不用外出跑新聞,但現在讓一個小小的國際采編來跑國內新聞, 靳博彥一點都不相信其中的原因隻是缺人手,特彆還是國家電視台缺少人這種事。

吉喆心知靳博彥並不像她爸爸媽媽那麼好騙,也不敢繼續撒謊, 將事情稍微變通了一下, 小聲說道:“我有個同事剛生完小孩, 小孩都沒斷奶就被分配過來了, 我看她可憐, 就主動跟她換了。”

靳博彥又看了她一眼,沒拆穿她,吉喆平時是挺善良的, 但這次過來的大半原因應該不是善良這麼簡單吧?但現在人來都來了, 靳博彥沒再追究, 問起了彆的。

“你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回去?”

吉喆見靳博彥沒再追究也是鬆了一口氣, 老實回答:“我昨天上午到的,後天回去。”

昨天她到了後就出門拍照外加找靳博彥,照片倒是拍了不少,但沒來得及找到他,就碰到餘震了,她那時正在外麵拍照,隻覺得腳下的土地在劇烈搖晃,手裡的相機差點落在地上,過了五分鐘餘震才過去,等她回到電視台的臨時帳篷就發現男同事因為睡著被帳篷壓在了裡麵,吉喆找了人幫忙才把同事解救出來,好在同事除了輕微扭到腳,沒有其他大礙。

靳博彥聽了這話就停下了腳步,上上下下認認真真看了吉喆一遍,顯然也想到了昨天的餘震。

“這幾天要小心些,等你同事來了,你立刻回去。”

“哦。”吉喆嘟嘟嘴,有些不高興,她還真考慮過找各種理由多待幾天的,但剛剛太誠實交了底,之後怕是想留都留不了了。

靳博彥哪裡看不出她不高興,但比起她的不高興,靳博彥更不願看到她受傷。

走到飄滿飯菜香的帳篷門口,吉喆忍不住咽口水,這兩天,她每頓都吃泡麵,起初覺得挺新鮮,畢竟那味道聞著還挺香,但吃多了後,吉喆看著那包裝盒都想吐。

帳篷裡的人都是靳博彥醫院的同事,吉喆常常出入靳博彥的辦公室,再加上之前兩人在休息室的“搖床”事件,大家多多少少對吉喆有些印象,此時在災區看到她,意外的同時又覺得這姑娘挺好的,於是招呼她一起吃飯。

吉喆也沒客氣,跟大家打完招呼後,捧著一次性的碗吃了兩大碗才滿足地放下碗筷。

靳博彥坐在她身邊,寡淡的食欲因為吉喆的好胃口似乎也變好了很多,本來吃膩的水煮土豆,炒成黃色的小白菜,和亂七八糟的亂燉好像突然帶了一絲美味。

吃完飯,靳博彥被遲遲未到的困意席卷全身,吉喆攔住他想外出去的腳步,將他按在床上,勒令睡覺。

“我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靳博彥強撐著打架的眼皮說道。

“跟你們帳篷不遠的,今天彆去了,明天帶你去。”此時外麵的傷員並不多,吉喆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隻想讓靳博彥好好睡一覺。

靳博彥累到極致,說了句好後,閉上眼瞬間睡著了。

吉喆在他身邊坐了五分鐘,將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放進包裡後,起身打了一盆熱水給他擦擦臉和手後,用熱毛巾給他敷腳,見他的腳趾甲有點長,又從包裡拿出一個指甲剪小心地幫他一個個剪掉。說起來其實她最想做的就是幫他洗頭發,但操作一個睡著的人實在太麻煩,吉喆隻能放棄了。

做完這一切,吉喆拿了包準備走。

此時一直抱臂等在帳篷口的肖超對她說:“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你留在這裡幫我照顧好他。”吉喆搖頭。

但肖超不接受,“他一個男人在這裡怕什麼,況且裡裡外外都是我們同事,你還怕有大灰狼把他叼走啊!走,我送你。”

災區這裡雖然人不多,但也不平靜,多的是各種劫財劫色的不法之徒,讓吉喆一個人回去,不僅靳博彥,就是他也不會放心。

見肖超態度堅決,先她一步掀開簾子出了帳篷,吉喆也沒有堅持,又回頭看了靳博彥一眼跟著出了帳篷。

兩邊的帳篷有些遠,等吉喆回到電視台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吉喆的同事見她一下午不見人,到了晚上才回來就有些不高興,躺在折疊床上就當沒聽見她跟她打招呼。

肖超見那人裝B,有些不高興,正在進去跟他理論理論,卻被吉喆攔住了,他裡裡外外看看帳篷,將帳篷裡擺的兩張床,雖然一南一北距離遠,但還是忍不住問她:“你就睡在這裡?”

吉喆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現在是特殊時期,很多事情哪裡還能窮講究,反正也就幾天而已,熬完就行了。

肖超蹙眉,雖然周圍都是各種帳篷,人來人往,他不怕這男人敢做什麼,但整天麵對一張死臉,誰樂意看啊!

“要不我跟你換換,你去醫院那邊跟小護士擠一擠,我今晚就住這裡。”

吉喆想想附屬醫院那邊離鎮上太遠,沒有同意,隱晦地給肖超看看手上的一隻防狼棒,讓他放心,雖然她跟這男同事相處得不算好,這同事也不像亂來的人,但吉喆依然很小心。

肖超見她早有準備,也沒再說什麼,又坐了半小時才離開。

等肖超一走,男同事就開始嘀咕起來,沒有點名說誰,但話裡話外都在暗示吉喆工作態度不好雲雲。吉喆沒理他,拿出筆記本電腦先把白天拍的照片導進去,然後劈裡啪啦開始打字。

“明天我一早就去鎮子上發郵件,如果想在新聞裡看到你的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就閉上那張嘴!”災區的網絡被損壞,他們每天都得步行一小時到鎮上去給電視台發新聞,躺在床上的男同事本是負責攝影攝像外加跑腿的,他受傷後吉喆就包攬了所有的工作,而且每篇報道上還帶有他的名字。

那男同事故意找吉喆的茬,其實也隻是想拿她的把柄迫使她在新聞裡添加自己的名字,好讓他能順利完成任務,現在聽吉喆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說,關了應急燈就睡下了。

吉喆也不管他,受傷不是他的錯,不能外出吉喆也能理解,但坐在帳篷裡打幾個字並不難吧,這人卻自持“工傷”什麼都推給吉喆,吉喆不怕吃虧,隻是討厭有人在她耳邊不停逼逼,讓人煩不勝煩。

當晚吉喆工作到半夜一點,一早五點起床就去了鎮上發新聞,又跟主編報告了工作進程後,才往回走。

靳博彥一早醒來隻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趁著早上病人不多,找了一點水快速洗了頭發後覺得瞬間輕鬆了很多。

吃飯的時候,靳博彥才知道是肖超昨晚把吉喆送回去的,對他道謝時發現他的麵色並不怎麼好。

“怎麼了?”

肖超真心把吉喆當做親妹妹看,靳博彥一問就把吉喆那討人嫌的男同事抖了出來並說道:“今天晚上就把她留在這裡,她那邊如果有硬性規定,我去睡就行了!”

靳博彥聽後蹙著眉嗯了一聲,吃完飯,一邊開始診治新找到的傷員一邊等吉喆。

吉喆今天早上跟主編彙報了想通過醫護人員這個切入點來報告整個災區救援工作的想法,得到主編同意後,直接從鎮上去了靳博彥所在的救援帳篷,結果一來就看到靳博彥和幾位同事正在給人縫合大腿動脈,那鮮血一股股往外冒,看得吉喆差點暈過去。

靳博彥早就注意到吉喆,此時看她站不穩,就朝打下手的肖超使了個眼色,肖超連忙拉住吉喆出了帳篷。

“你怎麼進來了?”手術重地一般閒雜人等是不能輕易進去的。

吉喆蹲在地上緩解暈乎乎的腦袋,聽到肖超的問題,隻是晃晃手裡的相機,表示自己隻是作為記者進去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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