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救援工作已近尾聲,對於肖超的擅離職守,大家都默契地當沒看見。
靳博彥緊趕慢趕地回到T市時已經淩晨了,他連家都沒回,直接拖著行李往醫院走。
不久後,靳博彥在住院部的ICU病房外找到了吉喆。
短短幾天,吉喆竟瘦了一大圈,身體單薄得仿佛能被風吹走,此時的她正透過玻璃窗看向病房內,滿臉的憂愁,
靳博彥突然想到五年前那份手術同意書上被淚水暈開的“吉喆”二字,那時的她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無助?靳博彥輕聲走到吉喆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吉喆半天才反應過來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當她轉頭看清眼前的人後,忍了多時的淚水簌簌地往下掉,上前一步環住他的腰,無聲地哭了起來。
自從昨天晚上她爸爸接到秘書的電話,發了一通脾氣後,就捂著胸口大喘氣,媽媽擔心地一直給他順氣,而她負責去房間找藥,結果藥還沒找到,爸爸就暈了過去。
急急忙忙把爸爸送進急診室後,媽媽接了爸爸的電話就對她說要回公司去主持大局,讓吉喆一個人在醫院守著,吉喆心裡很害怕,但也知道此時不能任性,媽媽離開後,她不敢走開一步,更不敢哭,一直坐在病房外守到現在。
抱著靳博彥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吉喆終於累了,靳博彥逼著她喝完一杯加了一點鹽的溫水後,吉喆終於安心地睡著了。
將吉喆安頓在自己的休息室後,靳博彥找到當班醫生要到了吉承澤的病曆,坐在辦公室反反複複看了兩個小時後,他心裡有了底,收拾好東西後進了休息室抱著吉喆睡著了。
第二天,靳博彥跟科室主任說了自己對吉喆爸爸的治療方案後,主任找來科室的主治醫生開了緊急會議。
討論了半個小時後,主任開口道:“在你回來前,我們分析病人手術的成功率隻有兩成,即使主刀醫生換成你也最多三成,所以我們建議家屬保守治療,現在你的方案我覺得有至少有五成的把握,但這個幾率...”
主任的話雖然沒說完,靳博彥卻明白他的意思,五成的把握還伴隨著病人隨時死在手術室的風險,很多家屬都不會願意輕易嘗試的。
“但是保守治療的生命期限隻有三個月。”
靳博彥想儘全力治好吉喆的爸爸,但這個決定他不能輕易做。
“你出去跟吉喆好好聊聊吧,看看她和她媽媽的意思。”吉喆最近一直在醫院出出進進,主任對她一點都不陌生,歎了一口氣說道。
靳博彥點點頭,出去找吉喆了。
此時的吉喆仍然站在病房外,正看著裡麵戴著氧氣罩的吉承澤笑,今天她爸爸的狀態比昨天好一些,至少能睜開眼,即使隻是這樣,吉喆也特彆感激上天。
靳博彥拉她坐下,簡單地跟她說了手術的事後,吉喆的手有些抖。
“隻有,隻有五成嗎?”
靳博彥點頭,手術過程中會出現很多的意外,很多事情即使術前做了充分準備,但也不能確保每個手術都萬無一失。
“我,我想跟媽媽打個電話,和她商量商量。”
要麼是虛弱地過完剩下的三個月,要麼賭一把徹底治好,但中間伴隨著可能馬上失去爸爸的風險,吉喆不敢隨便做決定。
靳博彥又點點頭,麵帶鼓勵地看著吉喆。
吉喆拿出手機給張靜姝打了電話,此時的張靜姝在公司開緊急會議,靜靜地聽著女兒的敘述後,她閉閉眼後問吉喆,“吉吉,你怎麼想的?”
吉喆沒有說話,從內心深處講,她更願意讓爸爸賭一次,因為她相信靳博彥。
張靜姝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簽字吧,我想你爸爸也願意冒一次險。”
“還有,彆給靳博彥太大壓力。”
吉喆掛斷電話後,又走回那塊透明的玻璃前看著吉承澤,此時的吉承澤又睡了過去,如果不是監護儀上曲曲折折的波動,吉喆都擔心他睡著就醒不來了。
“爸,我跟媽媽都想跟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所以,你一定會支持我們的決定,對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