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燒了,現在的我可以靠體溫煮雞蛋。
詳情請見夏天用車前蓋煎雞蛋的那個新聞,一樣一樣的。
彆不相信,我現在就在吃煮雞蛋,一口一個嘎嘣脆。
開個玩笑。是太宰先生給我煮的雞蛋,以他可憐的廚藝,我相信這已經是他的巔峰之作。
黑泥精居然有關愛下屬的閃光時刻,我不禁懷疑他有什麼陰謀。
突發善心這個詞,不適用於太宰治。
自我在深夜小巷離奇昏迷後,再醒來時已經回到了自家軟綿綿的大床上,太宰先生坐在飄窗上悠哉遊哉地看他心愛的《完全自鯊手冊》,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把我搞進來的。
因為我沒帶鑰匙,或者說,我家根本沒有鑰匙。
在我的爹娘去世後,我火速清理了家裡的所有痕跡,把一切能看出他們是臥底的線索全部銷毀,因為我不確定港黑會不會突發奇想搜我的屋。
未雨綢繆的我多麼機智!看,這隻黑泥精果不其然闖入了我的家中,以他的智商,怕不是分分鐘把我查了個底朝天。
我和我的統同時鬆了一口氣,平日有準備,危情人不慌啊。
說回太宰治怎麼進門這個問題。
我在係統的幫助下給家裡裝了一個巨難開的變化鎖,沒有配鑰匙,我平時進門都是撬鎖進來。
而這個奇葩的鎖會在被撬一次後無規則地變換鎖芯結構,我再開門的時候需要換不同的方式再撬一次。
老資格的開鎖師傅都奈何不得呢,隻有我這種開鎖小天才才能駕馭它。
但太宰治竟然進來了……
“統,他也是個開鎖鬼才嗎?棋逢對手,我竟然棋逢對手啊!”我神色凝重。
太宰治這個男人,果然深不可測。
“咕~”我的肚子打斷了我的沉思。
嗚嗚,我好餓,兩個雞蛋是家裡全部的存糧了,我很感謝太宰先生良心發現沒有讓我生吃了它們,但再指望他給我去便利店買個關東煮什麼的絕對不可能。
誰能讓太宰治跑腿啊,我怕是不要命了。
“發燒了還大半夜地往外跑,千夜醬真不聽話啊。”太宰治合上了書,跳下飄窗,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不燙
了。”他收回手,輕飄飄地說,“早上算你的病假,下午還是要工作的哦。”
魔鬼,一天假都不肯給我麼!我是吃了你點的夜宵才會肚子痛外加發燒的啊!
我敢怒不敢言,咬著被角嗚嗚嗚地點頭。
我會努力工作的,請不要扣我的工資和全勤。
“啊喏,還有這個。”太宰先生掏了掏口袋,拿出兩個被壓扁的菠蘿包,隨手扔給我,“吃吧。”
食物!我眼睛發亮,迅速原諒了他的屑。
【崽,】係統爸爸突然開口,【那個啥,你覺不覺得太宰治對你的態度有點不對勁?】
他是那麼體貼的人嗎?
“他在馴養我唄,糖果和鞭子的經典案例。”我啃了一口菠蘿包,無比清醒地說。
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對芥川龍之介那種頭鐵又難馴的惡犬,暴力、訓斥、惡語,怎麼硬怎麼來,而對我這種吃軟不吃硬又很識時務的類型,懷柔、敲打、警告,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節奏大師太宰治。
“有什麼不好,我的日子可比芥川舒服得多。”我吃的頭也不抬,火燒的胃慢慢緩和,“就讓他這樣以為吧。”
無論我的服從性有多強,想要我的忠誠,都是癡人說夢。
【薛定諤的二五仔】,聽我的異能名就知道,我是天生的兩麵派。
能給予你的“忠誠”,我也能給彆人。
太宰先生支著頭看我吃東西,像是想到了什麼,興致勃勃地開口:
“呐,千夜醬家裡的鎖是你自己做的嗎?好有意思!也教教我吧。”
靠,他果然是撬鎖進來的,我還有沒有人權了!
“那個的話,是傳家之寶哦。”我麵不改色地胡扯,“鑰匙不知道去哪了,我每天都要撬鎖進門,很幸苦的。”
嗬,你麵前的我,同樣是一個開鎖鬼才,怕了吧?
“實不相瞞,我很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鎖,千夜醬要不要和我比試一下?”太宰先生向我發起挑戰。
我會答應他嗎?我還是個病人呢!病人永遠擁有任性說不的權力!
見我試圖找借口拒絕他的心血來潮,太宰先生補充一句:
“千夜贏了的話,今天的夜宵可以由你指定。”
什麼?還有這種好事?我要吃那家五星級餐廳超
級貴的牛排和鵝肝!吃窮太宰治的工資!
“好的沒問題我們比什麼?”我毫不猶豫地屈服了。
“噗,千夜就是這一點很可愛啊。”太宰治歡快地從口袋裡拿出一長串鎖。
?他的口袋裡怎麼能裝下這麼多東西?異次元黑洞嗎?
“來吧,千夜醬能在一分鐘之內把它們全部打開,就算你贏了。”太宰治抖了抖手上的鎖鏈,在嘩嘩的聲響中我數了數,共有十個鎖。
六秒一個?
你在瞧不起誰?這頓夜宵你請定了!
我在內心冷笑一聲,是時候讓我愚蠢的上司看看真正的技術了!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發卡,活動一下手指,劈裡啪啦一頓操作,一路火花帶閃電,手指舞出殘影。
哢哢哢一聲連響,我鬆開手,打開的鎖落了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