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波本哥、琴酒與金發大美人之間的禁忌三角戀好奇得抓心撓肺,但多次翻車的經驗告訴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因為太宰治還在我身邊吃螃蟹,我無論找什麼借口都不可能成功脫身。
我好卑微.jpg
看不到大型狗血連續劇的我決不甘心,我準備先記下來這位姐姐的模樣,等我這周去上槍術課的時候,讓我不著痕跡地旁敲側擊一番,探一探這段感情的真假虛實。
現在先讓我一邊啃螃蟹一邊暗中觀察。
隻見波本哥對大美人笑了一下,笑中藏著三分警惕三分假意三分客套,一點都不真誠,不過是假笑男孩的日常營業。
怎麼回事,他不是喜歡人家嗎?我大為不解,那可是明星級彆的大美女!就算你帥也不能如此怠慢人家。
欸,不對,她就是明星啊。美國著名女明星莎朗·溫亞德,不老的傳奇,每個女性都想知道她保養的秘訣,若是開發專利必定能大賺一筆。
天呐,近距離追星?波本哥,不愧是你!
米花町不僅有工藤有希子,還有隨機出沒的莎朗·溫亞德,真可謂藏龍臥虎,不愧是死神少年的地盤。
我非常激動,但我隻敢用餘光暗中偷窺,並不能正大光明地看,還得時不時注意繃帶精的表情。
“咳咳。”不出意料,太宰治被辣椒嗆到了,不住地咳嗽,織田作先生剛好被真嗣纏住,不能給太宰治遞水。
“喝點水,太宰先生。”我將檸檬水推給他,用手給他扇風,“明明點的微辣……太宰先生比我還不能吃辣呢。”
在場有兩個大人和六個孩子,兩個大人是我和織田作先生,六個小孩是織田作家的五個葫蘆娃和我家的太宰小朋友。
完美定義,不接受反駁。
“蟹蟹。”太宰治吐著舌頭,臉頰泛紅的捧起水杯咕嚕咕嚕。
臉紅的太宰治好可愛,我心癢癢,想戳一戳太宰治看起來很軟的臉蛋,最終因為對麵五個孩子純潔的目光而作罷。
我:不對啊?這事有什麼不純潔的嗎?難道我也帶上了有色眼鏡看人?
雖然難得臉紅的太宰治很誘人,但對八卦的熱愛讓我的注意力無法從樓下的男女身上移開。
他
們親昵地站在一起,好似天仙配一般合適。但波本哥的態度是怎麼回事呢?客套又生疏,反而是大明星一臉熟絡,調笑著看著他。
原、原來如此!我瞳孔地震,滿臉震驚,是大美人暗戀、呸、明戀波本哥嗎?
這個罪惡的男人,竟奪走了此等美人的芳心,我好酸,我慕了。
等等,我的偵探之魂熊熊燃燒,大腦飛速轉動。我想起了那次琴酒接到美人電話後,將他信任的小弟與可靠的我拋下,匆匆趕去赴約的急切模樣。
“也就是說,琴酒喜歡大美人,大美人喜歡波本哥?波本哥呢?他誰都不愛,隻想獨自美麗?”我撓撓下巴,深覺此人英明大義,美色當頭鎮定自若,有著可靠的大將之風。
被我讚歎大將之風的波本哥正麵臨著人性的考驗。
噫,隻見美人姿態妖嬈地點了一支煙,夾在指縫間,施施然呼出一口煙霧,盯著波本哥的眼睛,慢慢靠近他的耳邊,紅唇開合。
大美人:“……”
可惡,沒有望遠鏡我讀不了唇語,她到底說了什麼啊,好好奇。
靠那麼近,你們必定有染,休想騙我!名偵探的眼睛是雪亮的。
美人的唇一觸即離,恩愛的兩人很快分開,各自消失在我的視野當中。
好景不長,我隻看了半集演員就要退場了,我遺憾歎氣,隻能萬分期待起周末的續集。
有了八卦作為動力,我對槍術課程興致高昂,要不是太宰治就在我旁邊,我隨時會站起來高歌一曲《好日子》。
初次直播完美收官、捕捉到了熟人的八卦、還看到了臉紅的太宰治,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好呀嘛好日子~
“糟透了,今天。”安室透回到波洛咖啡廳,一邊係上圍裙一邊歎氣。
貝爾摩德突然找上門,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我聽琴酒說,你和蘇格蘭要負擔起西娜爾的槍術培訓?”美豔的金發女人輕笑著說,“琴酒很信任西娜爾……真令我驚訝,那個小丫頭的母親曾經是他的追求者,他不耐煩的很,怎麼換成小女孩,突然又耐心起來了?”
“我一直以為琴酒的品味是我這一款……難道是突然想換個口味?”貝爾摩德沉思道,“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是幼女控嗎?”
琴酒,風評被害。
“不,這倒是不至於。”安室透說,“快16歲的少女不叫幼女吧?幼女不是指12歲以下的女孩子嗎?”
森鷗外:沒錯,正是如此!請不要混淆定義!
不要在這種地方突然較真啊,貝爾摩德識趣地換了個話題,她點燃一隻薄荷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湊到波本耳邊,“這周末,我會來看看西娜爾,到底是怎樣的‘好孩子’。”
看西娜爾隻是順便,大頭是來監視他吧?
安室透平穩地點頭答應,見他神色如常,感到無趣的貝爾摩德無意多留,兩人很快散夥。
“琴酒很信任西娜爾……”貝爾摩德透露的信息讓安室透眉頭微皺,自加入黑衣組織以來,琴酒的多疑和難纏深入人心。多少行事縝密的臥底前輩死在他的槍口下,真實的死者數量恐怕數也數不清。
據安室透從公安內部調查到的信息,西娜爾的代號繼承自她死去的母親安和禾子,禾子是黑衣組織派入橫濱港口黑手黨的臥底成員,成功混入了港黑中層,是一枚頗為重要的棋子。
安和千夜最開始是繼承了母親的工作在港黑臥底,但在前段時間,她與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之一的太宰治一同叛逃,現處於異能特務科的監管之中,於是她的工作隨之換成了去異能特務科臥底。
安室透:……這姑娘的臥底生涯太過魔性了吧?怎麼哪哪都有她?
這樣的雙麵乃至三麵間諜,是立場最為模糊灰白的類型,誰也不知道他們真正的效忠對象。
琴酒怎麼可能信任她?安室透百思不得其解,是因為假酒中毒還是突然抽風?
安室透決不相信一個16歲少女的二五仔技能比他更強大的事實。
波本:可惡……就像輸了一樣,這微妙的挫敗感是怎麼回事?
我:因為你遇見了我,偉大的二五仔之王!拜倒在我的腳下吧,愚蠢的人類!讓二五仔救星來拯救世界!
我不知道我的槍術老師正在苦苦思索我的立場,如果我擁有偵探boy的讀心術,必然會告訴他:彆猜了,王的智慧可不是凡人能理解的俗物。
我真正忠誠的隻有我自己!鐵打的工資流水的我,哪裡錢多我去哪。
港口黑手黨、黑衣組織、異能特
務科,都隻是海王魚塘裡的一條魚罷遼,二五仔之王永不知足。
我全都要!
吃完螃蟹,織田作先生要帶孩子們去商場樓上的兒童樂園,他年紀輕輕就做了五個孩子的老父親,實在是不容易。
我:織田作先生的年齡明明與太宰先生相差無幾,做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
告彆了孩子們,我和太宰治溜溜達達地散步回家,在街道上壓馬路。
今晚天邊的雲彩絢麗至極,火燒雲與黃昏的色澤交融,天空由淺藍過渡到深黑,飛鳥在雲層之上劃出白色的印跡。
太宰治仗著身高優勢,好奇地捏了捏我頭發上的貓耳朵,觸感軟軟的,“千夜新買的發飾嗎?很可愛,為了直播還真是努力啊。”
“貓貓的耳朵不可以捏!”我反駁道,“才不是,發夾是新部長給的禮物。”
一說起部長妹子,我就想到了今天太宰治被迫出賣色相助我入部的故事,我一點也沒想瞞著,愉悅地與我的監護人分享快樂。
“……然後,部長就對太宰先生一見鐘情了,非常激動地問我照片裡的人是誰,墜入愛河的粉紅泡泡差點把我淹沒呢。”我一邊走一邊和太宰治說起學校裡發生的種種事情。
“所以,千夜是怎麼回答她的?”太宰治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目光追隨著天空飄渺的雲層。
那雙眼睛乾淨透徹得不可思議,像雨後的琉璃,濕潤的水色藏在其中,輕易不會蕩起漣漪,波瀾不驚。
我偏頭看了他半晌,如實說道:“我心裡想這又是一個被太宰先生色相欺騙的可憐人,於是我說照片裡的是我吃白飯的監護人,最大的興趣愛好是找漂亮姐姐殉情。”
“然後她就放棄了?”太宰治收回看雲的視線,身體微微俯下,看著我說,“難得有小姐主動想和我殉情,千夜果然是在嫉妒吧?”
“一點點。”我在太宰治微訝的目光中坦然點頭,聳聳肩,“很正常吧,我當然是會嫉妒的。”
“而且,”我學著路邊貓貓的樣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因為聽到那些話就放棄了自己愛慕之心的女孩子,就算真的和太宰先生交往,也很快會被拋棄,那個時候不是會更傷心嗎?”
“全世界的漂亮妹妹都
由我來守護。”我對太宰治比出槍擊的手勢,眼神酷炫,“渣男走開。”
“好過分!”太宰治故作受傷地西子捧心,“我才沒有那麼人渣。”
切,誰信你。我背著手蹦蹦跳跳地走路,看都不看他。
這男人裝乖的技巧輕車熟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輕易地勾起人們的同情心,就算他做出天大的禍事,隻消那雙好看的鳶眸彎一彎,你都會在恍惚間覺得他無辜又可憐。
但太宰治與“無辜”、“可憐”兩個詞語從來不沾邊,即使是從良的他也不行。
名偵探不會上當受騙。
我繼續和他說學校裡的事情,以前我偶爾與他聊到這些,但礙於身份,往往是敷衍了事。我最近才發現太宰治蠻樂意聽這些瑣事,在他短暫而充滿血腥味的人生中,安寧與平和無疑是可貴的。
稍微有點可以理解他與織田作先生之間的友誼了,離開港黑是個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