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的第六十五天(1 / 2)

雖然對魔人費奧多爾君手中的offer心動無比, 但前有心眼多到能看穿蚊子翅膀花紋的太宰治,後有自帶死神來了BGM的工藤新一,直覺告訴我此時不宜輕舉妄動, 跳槽的事情得緩緩謀劃徐徐圖之。

優秀的二五仔深諳隱忍之道, 萬一讓他們知道我是因為剁手才拚命找下家,我的名聲就全毀了,我才不要放棄最後的掙紮。

為了維護僅剩的正經人形象,我乖乖巧巧地收起手機, 跟在太宰治身後四處遊蕩,狐獴探頭。

一旁,幸村君和仁王君正忙著慰問小小年紀就心酸體驗社畜生活的真田君, 我癟癟嘴,一點也不同情真田君眼下濃濃的黑眼圈。

隻是一份工作的加班就一副瀕臨虛脫的模樣, 少年你不是真正的時間管理大師。真田弦一郎。你不行。

學學本大師,各路工作輪番上陣, 日常與槍戰齊飛、家務與諜戰共舞。還有時間發展副業、每日遊戲直播、排練新的小品相聲、嘗試新型青花魚菜譜、從各大自鯊現場撈宰、搶購物網站優惠券滿減拚單, 甚至還能燃燒自己的藝術之魂,隨時為藝術獻身, 追尋靈魂的升華與至高的人生理想。

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你不逼一逼自己, 永遠不知道自己過的有多水。趁著年輕,要努力奮鬥啊!

太宰治:?千夜什麼時候學會的硬核灌雞湯之術……

我:這個嘛, 其實是從電線杆上的小廣告上看來的生命哲學啦, 聽著怪有道理的,很適合忽悠清純少年。

——才怪哩,摸魚才是社畜的至高追求,以我年紀輕輕便豐富多彩的履曆告訴你:隻要我跳槽夠快, 工作就追不上我。雙麵間諜不一定非要做的很累,完全可以選擇兩邊同時渾水摸魚,同時發展第三家作為下線,等小四小五小六穩穩落進魚塘之中,塘主豐收的時候就來了。

要知道,事情越多,借口越多,越利於快樂鹹魚,職場新人,學著點!

你看,這次暴打小老弟事件,如果我沒有【拜青花魚教】作為後盾就會被蒙在鼓裡,如果沒有酒廠成員的身份就會痛失良機,最終隻能看著殺我凶手逍遙法外無能狂怒,輸得徹徹底底。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神明一定站在我這一邊。

真田君,記住我的諄諄教導,等你正式成為一名社畜後一定會感激前輩的傾囊相授,這些都是寶貴的社會經驗啊,請務必細細品味。

因為對真田君的職場初體驗完全沒有興趣,我無情地拋下三位網球少年,跟著監護人快樂劃水。

“剛剛的信息量比工藤少年知道的都多,了不起的情報網……千夜的消息來源是什麼?”太宰治隨意地在接待室找了個角落坐下,托腮看著工藤少年忙前忙後,視線偶爾停駐在一兩名警員身上,又很快移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雖然不知道他看的究竟是哪位警官,但我知道太宰治一定意識到剛剛給我提供消息的人就在這個警局,而且職務不低,可以輕易拿到秘密案件的資料並且不容易被人懷疑。

我:說實話叭,我也不知道那位是我家的臥底……我回頭找秘書子問問。

突然多了一批小弟的後遺症就是要記得人名和長相多了好多,等我抽空背個書。

安插在警局的臥底各個都是寶貝,每個組織都隻有幾根獨苗苗。按道理,我不該有這麼複雜縝密的情報網。

“是Jungle啦。”我眼睛都不眨地扯謊,情報網而已,可不要小看我的交友之廣,“我升職成乾部了哦,是不是很厲害?”

都說了,升職,我是專業的。

“J級成員嗎?好了不起!”太宰治驚訝地為我鼓掌,滿眼不可思議,“我也有玩Jungle來著,升級好難哦。”

語氣很真誠,但信你我就是傻子。

因為太宰治隻是在瞎玩一通嘛,不像我為了擴寬業務兢兢業業地刷分做攻略,沒有生活的壓迫是無法使人進步的。

幸好Jungle賬號不能借人,如果太宰治像禍禍我的神級賬號一樣禍害我的Jungle點數,彆說“J級乾部”,我的點數怕不是會直接被扣到負數倒閉破產。

“我可以帶太宰先生哦。”我晃了晃手中的掌機,非常大方地說,“或者找提款機弟弟,他的點數超級好賺。”

身為遊戲之神,絕大多數點數我都是在PK中從牛奶弟弟手裡奪過來的,小孩子的點數真好賺啊,發出糟糕大人的聲音。

“他也是Jungle的乾部?小孩子?”太宰治唔了一聲,“綠之王的氏族組成真奇怪啊,千夜有見到第五王權者的真容嗎?”

哪裡奇怪啦,雇傭童工而已,你和中也先生以前不也是被森先生拐去港口黑手黨的輟學混黑未成年嗎?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不要那麼較真。

“還沒有,我和他們約了過幾天見麵。”我自然接話,順著太宰治拋出來的話題繼續往下聊,“等我回來給太宰先生轉播鴨,黑市情報網說綠之王是個網癮少年,我和他絕對會很合得來。”

隻要你也喜歡遊戲和紙片人,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那倒也是。”太宰治讚同地點頭,“剛剛升級到J級乾部就擁有如此出眾的情報權限,綠之王真是一位慷概的王權者。”

“欸——就不能是因為我很可靠嗎?即使隔著一道網線也能一眼看出我非常值得信任什麼的。”我絲毫不慌,接著他的話題硬扯,咬死了情報來源是Jungle的虛假事實。

太宰治對我溫良的笑了笑,我回以可愛的笑容,來啊,不就是假笑日常嗎?開始今日份的營業。

我和太宰治你來我往地打機鋒,他不信我的說辭,我也不信他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了,擱這玩什麼聊齋。

你預判了我的預判,我預判了你預判了我的預判,你預判了我預判了你預判了我的預判,我預判了你預判了我預判了你預判了我的預判……

住口!此處禁止套娃!

彆預判了,再預判下去我們就得去隔壁盜夢空間的片場耍了,東京容不下我們思維的龍卷風。

我和太宰治同時收招,重回甜甜蜜蜜的親親師徒場合,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話題很快轉到今晚的夜宵要不要去織田作先生家蹭咖喱以及怎樣才能讓織田作先生手下留人彆放辣椒。

太宰治:“做不到的吧,織田作可是喜歡吃超辣咖喱的狠人。”

我:“也對……哇嗚嗚,但是我們真的不可以,我不要大半夜像喪屍一樣癱在地上找水喝啦!”

吃不了辣二人組對視一眼,心有戚戚。蹭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不如點個外賣吧,M記出了新的兒童餐,來一發嗎?

至於先前古怪的情報來源問題?先放到一邊啦,民以食為天,餘興節目什麼時候都能繼續。

才不是信任問題,這是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Game喔,從港黑時期一直延續到現在,無關身份差距與關係好壞,兩個人都樂在其中的遊戲。

我不介意他探尋我的秘密,但也絕對不會直接公布答案。我所認識的太宰先生擁有透析迷霧的本領,這份令我驚歎不已的才華,無論看多少次都如此光彩奪目。

我喜歡博弈遊戲,太簡單可沒有意思。

所以說——工藤少年,這件事和我真的莫得關係,你不要幾秒鐘就往我這裡瞟一次好不好,知道的人曉得你是在觀察嫌疑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移情彆戀愛上我了呢。

毛利蘭小姐姐一身練家子的氣勢可不是虛的,你確定你有本海王腳踏二十八條船乘風破浪的本事嗎?你這個連泉子小姐都無法攻略的遊戲渣。

我暗戳戳登錄遊戲看了一眼排行榜,“我爸在夏威夷教我開飛機”與“甘樂”貼身廝殺,還沒有決出勝負,倒是“罪與罰”的進度條上升了一丟丟。

人家俄羅斯朋友如此給力,虧你還自稱名偵探,怎麼就不再努力一些呢?是不是家裡的霸王洗發水用完了讓你不敢熬夜肝遊戲了?早說嘛,上次給安吾先生買來還沒有寄出去的那兩箱生發神器給你了。拿去吧,不要辜負遊戲之神對你的期盼。

或者,新一少年你也可以試試玄學**:隻要在每次遊戲之前虔誠地吃下一條青花魚,召喚料理青花魚的頂尖廚師為你掠陣,收到你誠摯許願的我說不定會靈魂附體,助你一臂之力。

不過工藤少年不愧是在一眾魔鬼中殺出重圍的名偵探,在證據鏈詭異、嫌疑人比死者還蒙圈、涉及炸裂他世界觀的超能力案件中,他仍一步步接近了真相,逐漸還原現場,甚至指出的幾個真凶信息都是對的,實在是很了不起。

好啦,少年你的偵探遊戲就到這裡,接下來就是大人的時間了。

裡世界的恩怨,要用我們的方式來解決。

在警局溜達了一圈,我和太宰治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揮一揮手,不留下一片雲彩。

我們散步回家,三三兩兩的學生打鬨著結伴而過,純潔的青春氣息四處彌漫,四季都是戀愛的季節,一不留神就容易痛吃狗糧。

路過一個小巷子時,我伸手拉了拉太宰治的袖子,意示他轉頭,“看,太宰先生,是壁咚耶。”居然能看到現場版,你們中學生很會玩嘛。

巷子裡,一身不良少年打扮的少年正把一個看起來十分乖巧的女孩子堵在牆角語氣凶狠地告白。雖然他的氣勢很足很大佬,奈何他臉紅地像猴子屁股,我生怕他下一秒原地自燃。

當然,被他壁咚的女孩子和他臉紅的程度不相上下,我仿佛聽到了兩台蒸汽機對著嗡鳴的聲音。

現在的小年輕啊,嘖嘖嘖。

“不良少年的壁咚嗎……像這樣?”太宰治歪著頭想了想,向我走近一步。清冷的藥香隨著他的動作暗流湧動,我的視野突然黯淡,耳垂被繃帶劃過的觸感摩挲得一燒,目光所觸之處驟然狹隘,猝不及防被高瘦的青年壁咚在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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