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會。
“想開一點,我們這樣的人,注定上不了天堂。”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能救她一時,保護不了她一世,況且她本身真的不無辜,作為唯一的繼承人,家裡的事或多或少總是知道點的。”
“我沒有說她。”安室透搖搖頭,“安和,你有沒有想過,像你這麼大的孩子,應該和她一樣每天為穿衣搭配苦惱,為今天吃什麼點心糾結,而不是拿著槍與匕首費儘心思完成一場謀殺。”
“欸?”我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起來,“你還沒放棄這個想法,試圖讓我離開組織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嗎?”
他的確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我不否認這一點。組織中有很多想要脫離黑暗重回光明的人,但這太難太難了,安室透可能是想用公安的身份幫助我重新換一張麵孔生活,他是好意,隻可惜我不需要。
“我所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來自我的本意,縱使頭破血流也不後悔,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笑歎著踮起腳揉了揉他的頭發,“感謝你的好心,我宣布今年感動東京十大人物必有你一席!”
“這種時候就不要貧嘴了。”安室透收到科恩與基安蒂撤退的短信,對我意示道,“我們該走了。”
“哦哦,”我跟上他的腳步,隨口問了一句,“誰來收尾?”
安室透給我報了一個名字,我一聽,不得了,是我的熟人,一個很有個性的清道夫。
“波本哥,我年輕的父親。”我在酒店後門處停下來,迎著他見鬼的眼神開口,“為了紀念我們相識已久後終成父女的偉大裡程碑事件,我們合張影吧。”
“……恕我拒絕,我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喜當爹。”安室透十動然拒。
“來嘛來嘛。”我無視他微弱的抗議,強行拿出手機比了一個萬能的剪刀手,安室透猶豫了又猶豫,最終擺在我催促的目光下,走進鏡頭,露出一個池麵的微笑。
“一二三,茄子!”我按下快門,突然收起手機拔腿就跑,留下笑容還未完全收起的安室透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你跑什麼……”他話說到一半,一陣悶悶的爆炸聲突然響起,爆破人手藝絕佳,整場爆炸都限製在宴會大廳內,沒有泄露出一絲一毫。
——隻除了,因為震動而簌簌落下的沙石,避無可避,劈頭蓋臉淋了安室透滿身。
柔軟的金色短發流淌黃沙,池麵酷蓋灰頭土臉,安室透抖了抖衣領中的沙子,臉上殺氣四溢,“安——和——!”
對不起,我跑遠了,聽不見。
“他居然還留著那張合照嗎?”我驚訝地說,雖然我洗好照片之後給他發了一份,但我以為它八百年前就被他拿去點煙了。
一個能勇敢麵對自己黑曆史的男人,波本哥真乃人中龍鳳,不是池中之物也。
我覺得這件事挺有趣,看時間太宰治應該睡了,但這不妨礙我單方麵把他當成樹洞啪啪啪發了一大串消息。
橫濱,因為想著俄羅斯那邊的事情有點睡不著的太宰治看著亮起的屏幕,想著千夜是不是也睡不著來找他聊天。
喜歡撒嬌的孩子真是讓人沒辦法,他就“勉為其難”地開導一下她吧,順便給魔人費奧多爾上點眼藥。
這樣想著,等到看清千夜發來的一長段話究竟寫了些什麼的時候,太宰治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一年不到,她到底從哪裡沾染了那麼多爛桃花?一個兩個都惦記著他碗裡的肉,這還得了?
太宰治盯著亮了又熄的屏幕,微暗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緒。
他是不是應該,再做點兒什麼……
這廂,太宰治正在輾轉反側寤寐思複,那廂,發完樹洞的我快樂入睡,等待明天的比賽結果。能不能吃到大雞腿就看這波了,衝鴨!
然鵝,遺憾的是,由於我睡得太晚,果戈裡又沒有叫我起床,我成功錯過了前麵種種超能力網球大戰。沒能觀賞到網球少年們驚世駭俗的滅世絕招,不知道牛頓的棺材板壓了又碎,這位偉人反複仰臥起坐累得口吐白沫,發誓有生之年再也不要踏進日本半步。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場兄弟之爭,但這場我也沒能看成,因為——船淹了。
是的,你沒聽錯,船淹了。
雖然這是一座老舊的破船,與泰塔尼克號差不太離,但我原以為它能多支撐一段時間來著,是我錯了。
至於為什麼船淹了,不必多說,罪魁禍首就是——反派男櫻吹雪彥呂?不不不,他隻是一個無知的凡人罷遼,真相隻有一個,犯人就是你:越前龍馬!
我隔著一層玻璃窗冷漠地看著網球場內化身水娃和火娃的越前兄弟,彆唬我,這不是網球,這就是兩個異能者在對轟,中原中也都直呼專業。
船都要沉了,為什麼你們還在打啊!不要打了,要打就去練舞室裡打!
我眼睜睜看著這兩位神奇少年一揮手招來滔滔洪水,又一揮手招來地獄烈焰,兩廂碰撞,知道的人曉得他們是在打網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蒸桑拿。
船要淹了!不要再求雨了!你們兩個今天是非要把我海王的稱號搶走才開心嗎?
我已經看到救生艇了,真就現實版泰坦尼克號唄,船沉了你們拿什麼苟命?用球拍把自己發射回日本嗎?
我用手指壓住嘴唇,吹了一個悠長的哨子。
“噗通!”一隻隻虎頭虎腦的海豚順著我的哨音探出腦袋,將入水的人一個個頂起來,扔到後背。
“是海豚!”果戈裡驚奇地把頭探出窗戶,一副即將一頭栽下去的模樣,“好厲害,這就是小千夜的異能力嗎?”
“是啊,所以我之前說要是費佳再強迫我加班我就把熊引進他屋裡,他難道以為我隻是在開玩笑嗎?”我惡狠狠地說,“我是認真的哦,方圓五百裡所有的熊我都認識。”
“我們安全屋附近真的有熊啊……”果戈裡突然興奮,他又有了新的魔術靈感!和小千夜認識實在是太好了,每天都有無窮儘的新靈感!
“船淹了……我們的賭金去哪裡領?”我跨坐在海豚上,一邊兜風一邊問,右手壓住自己險些被吹走的白紗帽,溫柔的海水撫過我的腳踝。冰冰涼涼的。
“這個的話,小醜已經提前拿走啦。”果戈裡笑嘻嘻地說,“在他們開始比賽之前。”
也就是說,無論誰輸誰贏都是我們血賺嗎?看馬戲看太多了,險些忘記果戈裡惡人的人設,我們惡役做事從來不講規矩。
“出結果了。”我按著帽子抬起頭,天空中兩位飛來飛去的美男子拿著球拍你來我往,最後個子矮的那個突然爆衣,金光附身,一球下去,打碎了烏雲!
我和果戈裡啪啪啪土撥鼠鼓掌,看著兩位少年一頭從天上栽下,落進海裡。
打完之後他們倒是尊重了重力的力量,我不確定中也先生在這裡要不要象征意義地感動到哭出聲,反正牛頓已經被氣到揭棺而起,正式宣布將日本的中學生們逐出物理界。
老子管不了你們,guna!!!
“嗚——”汽笛的嗡鳴在海洋上響起,一座真·正的豪華遊輪緩緩駛來,站在船頭一臉傲氣的奶奶灰少年揚了揚下巴,“真是狼狽啊手塚國光,最後還不是要本大爺來收場。”
靠靠靠我怎麼又遇見了熟人,要是讓跡部大爺知道我休學後跑去賭球了那還了得?失足少女的標簽估麼著再也撕不下來了,請給我留下最後的顏麵,讓我留在冰帝的光輝形象再維持久一點——
不不不要看我,他看不見我,我隻是一隻土撥鼠。我把頭埋在果戈裡的鬥篷裡掩耳盜鈴,手指用力過猛把他的鬥篷角都捏皺了。
“安和?你這家夥……你怎麼會在這裡?!”跡部景吾驚訝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他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呼啦!”果戈裡可憐的鬥篷被一隻少年的手一下掀開,跡部大爺冷冰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躲什麼,好久不見,我們好·好·敘·舊。”
“先給我解釋一下,你來這裡做什麼,再告訴我,你旁邊那個男的是誰?”
來了,娘家人的質問時間,給我三秒鐘讓我找找借口。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那個野男人是誰?
宰:真巧,我也有一樣的問題,千夜醬要不要好好解釋一下?
千夜:吾命休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