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君,我來了!”我雙手用力拍桌,神情激動,“我推掉了所有安排,在這件事完成之間,我發誓絕不踏出白鯨半步!”
“吾輩也是!”愛倫·坡比我更激動,他手忙腳亂地收拾好堆滿稿紙的桌麵,給我騰出位置,我抱著我心愛的筆記本電腦摩拳擦掌。
“桀桀桀,偵探boy一定想不到,我們是如此的與時俱進。”我打開首頁一個圖標是光禿禿雞蛋的軟件,“禿頭少年探案係列自定義文本係統”幾個大字跳出屏幕,一股魔性的王霸之氣撲麵而來。
沒錯!對於在禿頭少年領域傲視群雄的我和坡君來說,僅僅用推理故事來挑戰亂步先生實在是太小看他了。是男人就來玩禿頭少年,彆說自己不行。
“吾輩的計劃是這樣的。”坡君拿出自己的異能書,“先讓亂步君通過遊戲解密出吾輩的所在地,再用我的【莫格街的黑貓】將他吸納進異能空間,一環套一環,給亂步君彆樣的遊戲體驗。”
“計劃很好,但是坡君,亂步先生為什麼要接受你的挑戰?”我一邊新建文檔開始建模,一邊隨口問,“你用一年份的粗點心誘惑他了?”
“咳,吾輩、吾輩有更好的誘餌。”愛倫·坡咳嗽兩聲,初次做二五仔的心虛讓他顧左右而言他,“千夜想好遊戲的故事背景了嗎?”
“當然。”我自信滿滿地將屏幕給他看,“坡君,你要知道,亂步先生是一個非常非常聰明的人。作為一個手握劇本的男人,就算我們給出了隻有通關遊戲才能得到線索的遊戲規則,他也可能通過彆的渠道知曉你的所在地。如果遊戲不夠有吸引力,亂步先生說不定會直接卡BUG跳過這一環節。”
因為始終無法攻略泉子小姐,亂步先生的禿頭少年進度一直沒有再前進過,我強烈懷疑他已經退遊了,畢竟偵探boy看起來就不是galgame愛好者。
所以,為了讓亂步先生有著強烈的、一定要玩完遊戲的**,我專門為他設計了一款彆樣的遊戲。
“這是我們遊戲的主人公,一位單身養兒的老父親。”我掏出靈魂畫手的建模,Q版的銀發男人頂著毛茸茸的狼耳朵,抱著一把小小的武-士-刀,一臉嚴肅地看著屏幕外的愛倫·坡。
“這個不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嗎?愛倫·坡看著我興奮到駭人的眼睛,默默咽下口中的質問。
“遊戲內容非常簡單,玩家每解開一個謎題就可以獲得一根小魚乾,集齊十根小魚乾就能接近貓咪的窩一步,直到玩家解開所有的謎題,就能讓我們的主人公順利擼到貓咪。”
愛倫·坡不解:如此簡單又重複的弱智遊戲,為什麼亂步先生會心甘情願玩到通關?
哼哼哼,問得好,這正是人類的本質與情感的誤區學問,還涉及到複雜的行為心理學,讓本大師好好給你講講其中的奧妙。
“遊戲,其讓人沉迷的本質正是:你可以遊戲中得到在現實裡得不到的東西。”比如在遊戲裡我腳踏二十八條船無所畏懼,彆人聽到之後隻會對我大為敬佩,但若是換成現實,等待我的隻有法製頻道頭版頭條。
“這位先生,我們的主人公,他一直有一個夢想,”我捂住心口,用一種慷概就義的聲線說,“那就是——可愛貓貓能從他手上叼走一隻小魚乾。”
沒錯,聽起來實在是太卑微了,一位嚴肅正直眼神凶惡到能治小兒夜啼的武士,他人生最大的夢想是能好好擼一次貓。身為愛貓人士卻是貓厭體製真的太慘了,全橫濱的貓咖都婉拒了他的入內,何等令人心酸的故事!
“亂步先生雖然很聰明很難搞,但他與福澤諭吉先生的父子親十分深厚,為了讓福澤諭吉先生——哪怕隻是虛假的福澤諭吉先生擼到心愛的貓咪,就算這個遊戲再弱智他也會玩下去。”
我十分篤定,“但是坡君,一位優秀的遊戲設計師必須明白一個道理:沒有反轉的遊戲是無法在玩家心裡留下深刻痕跡的!我們絕不能簡簡單單讓亂步先生得償所願。”
“……你想乾嘛?”愛倫·坡被我的歪理說得暈暈乎乎,沒能品出我要搞事的危險信號,他錯過了最後一個避免激怒江戶川亂步的機會。
“很簡單,卡爾靚照借我一用。”我將魔爪伸向一旁啃蘋果塊的小浣熊,“小熊貓也是貓,不算欺詐。”
“等等!”愛倫·坡終於反應過來,“等亂步先生玩完了這個弱智又漫長的遊戲,終於能讓偵探社長擼到貓咪的時候,從貓窩裡出來的卻不是貓咪,而是小浣熊?這不是在欺騙他的感情嗎?”
不要小看貓控對貓咪的執著啊!小浣熊不是貓科是熊科,這之中差很多吧?就像雖然甜豆腐腦和鹹豆腐腦都是豆腐腦,但對於消費者來說故意弄錯口味的商家就算提頭謝罪也絕對不可以被原諒!
亂步先生會暴走的,絕對會的!
“差不多,隻差億點點。”我敷衍地擺擺手,“反正之後麵對暴走的亂步先生的人也是坡君,不關我事。”
“……你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愛倫·坡幽幽地看著我,隔著他厚厚的劉海我都能看到他控訴渣女的眼神。
他還是太年輕了,難道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虛嗎?天真。
“坡君,我是為你好啊。”我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聽過一句話嗎?恨比愛長久。不刺-激一個大的,亂步先生怎麼會深深地記住你的音容笑貌?怎麼會在午夜夢回對你戀戀不忘?怎麼會將他放在他的心裡?”
我又下了一劑猛藥,“你還想不想讓亂步先生承認你是與他匹配的對手了?聽我的,沒有錯,galgame的領域誰有我專業。”
愛倫·坡的表情在“你是不是在驢我”和“有點心動”中不斷掙紮,最後我堅定的眼神說服了他,一位純潔的少年自此上了我的賊船。
我也沒有他想的那麼坑,至少遊戲製作很下了我一番功夫,我一邊擼卡爾一邊敲代碼,夢回俄羅斯996作息。
“那個……坡君、安和桑……”路易莎小心地敲開我們的工作室房門,被兩張沉迷工作鬼氣森森的臉嚇得頭發炸起,“非、非常抱歉!我隻是來告訴你們,塞爾達號失守,請不要隨便離開白鯨,很危險。”
“塞爾達號怎麼了?”我從白瑩瑩的屏幕前抬起頭,“瑪格麗特和神父不是守在哪裡嗎?”
“是港口黑手黨。”路易莎抿了抿唇,“Guild不需要失敗的成員,所以他們……米切爾小姐受了很重的傷,霍桑先生帶走了她,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橫濱不是一座外來者可以輕易生存的城市,盤踞在橫濱的三方勢力牢牢把控住它,隻有流竄的老鼠在陰溝中悄悄壯大聲勢。
霍桑如果脫離了組合,以他好用得不行的異能力,要麼被異能特務科招安,要麼,會被費奧多爾引誘走。
雖然在俄羅斯我與費佳的相處還算和諧,但我非常確定,他是一個極其喜歡白嫖的人。
不發工資隻是基操,如果老實的神父被他用“治療瑪格麗特”的誘餌引走,先不說費佳手上根本沒有比SSR珍貴千百倍的治療係異能者,他十有**會被大老鼠忽悠瘸,替人壞事乾了一堆還以為人家對他很好。
這樣不行,白嫖很不行,在這個肮臟的世界中,老實人是多麼的稀有,我們必須要好好珍惜。
“我會找到他們,暫時提供一個落腳點。”我想了想,對軟心腸的路易莎說。想治療瑪格麗特的傷勢,偵探社的與謝野醫生是最佳人選。但Guild正和人家打得水深火熱,臉皮再厚現在找上門也一定會被趕出去吧。
先保住瑪格麗特的性命,其餘的事情從長計議。
我臨時托飛過白鯨的幾隻飛鳥替我帶話給全橫濱的流浪貓與流浪狗,讓它們儘全力搜尋失去行蹤的霍桑,順帶讓我在東京的小弟們秘密過來接人。
二五仔之王什麼都缺,唯獨人手足足的。收到小弟“一切OK”的消息,我繼續沉迷於銀狼閣下喂貓小遊戲的開發。
天昏地暗的工作時間模糊了我的大腦,等到路易莎實在看不下去讓我出門透透風的時候,我宛如一隻行屍走肉,遊蕩在白鯨空蕩蕩的走廊上。
“之前路易莎說,我們抓到了誰來著?”我揉了揉偏頭痛的額頭,問我的老父親,“好耳熟的名字,在哪裡聽到過?”
一邊思索我一邊走過一個拐角,迎頭撞到一塊堅硬的骨頭,使原本偏頭痛的腦殼雪上加霜,新添一層腦震蕩debuff。
我蹲在地上捂住腦袋,發出顫抖的聲音,“會不會看路……你這是謀殺!”
“對不起對不起——欸!安和小姐?”中島敦慌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伴隨著少女焦急的聲音,“笨啊!快逃,她是老板的乾女兒!”
“哈?”中島敦暈頭轉向,“可是,安和小姐不是太宰先生的……”
“露西?”我在腦震蕩的眩暈中抬起頭,聲音中充滿難以置信,“你也是個二五仔?”
“什麼叫也——”露西來不及思考,推了中島敦一把,“呆子,快跑啊!我會替你攔住她的!”
“?”這是什麼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劇本,我是那個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嗎?我揉了揉鼓了個包的額頭,確信是他們兩個惡人先告狀。我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們碰瓷成反派角色?
“要殺要剮左右是一條命,”露西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的將我拉進安妮的房間。
“就算你是老板的女兒也彆想追上他。”紅發的安妮堵在我麵前,露西警惕地雙手環臂,“為什麼那家夥看起來認識你?”
“那大概是因為,我是他的師母吧。”被單方麵加戲成惡棍BOSS的我淡定地說。
露西:“???”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千夜: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妹妹,在二五仔這條路上,你還是太年輕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