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子(雙生子)(1 / 2)

聽到金氏捏了池嘉木的腮幫子,喬宜貞掀起長睫,打量長子,“你二嬸這樣做了?她平時不是都不與你說話嗎?”

金氏平時見著她像是耗子見著貓,對池嘉木也隻是笑一笑作為招呼,大房和二房根本沒什麼往來。

難道是現在做了母親,所以就對孩子親近了?

“是真的。”池嘉木生怕母親不信,指著麵頰的一處,“就是這裡,後來二嬸還想我去摸她的肚子,幸好父親替我推了。”

說完之後,池嘉木的肩膀一鬆,整個人如釋重負。

喬宜貞看著小少年,即將滿十歲,他麵頰上還有些虛肉,這會兒認真點著臉,如此作態難怪金氏忍不住要捏他的臉,喬宜貞也覺得手癢癢的,於是笑著擰了一把兒子的腮幫子。

二弟妹擰不得,她這個親娘肯定可以。

池嘉木身子僵硬,眼睛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

在看到母親的笑靨時候,池嘉木認命地揉了揉麵頰,開口說道:“這應當就是書中說的彩衣娛親了。”

喬宜貞見狀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拍了拍手,說道:“嘉木,你說的是,你娘現在還病著,你明天反正還在家,明兒再次‘彩衣娛母’吧。”

“明天弟弟要回來了。”池嘉木臉上露出了驚恐表情,連忙說道,“二弟弟可以的!三弟弟也可以。”

他說二弟、三弟,表情說不出的心虛,這情形讓喬宜貞又笑了。

或許是樂極生悲,她這次笑到一半就成了驚天動地的咳嗽。

沒辦法,誰讓池蘊之洗漱完了,見著喬宜貞在笑,坐在了她旁邊,還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身。

池蘊之本想問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因為妻子咳嗽,連忙給她拍背。

池蘊之的手拍著她的背,吩咐兒子去端溫水過來,等到喬宜貞驚天動地的咳嗽結束了,倒了杯水給妻子,小心又懊惱地說道:“剛剛是不是驚著你了,身上哪兒難受?”

池蘊之已經洗漱乾淨,在主屋裡隻穿著白色中衣,前襟因為照顧喬宜貞散落出縫隙,露出一點白皙的胸膛。

“沒有。”喬宜貞順手替他整理了衣襟,之後看著自己的手皺起眉頭,他都要出家了,哪兒能近女色,她不應當給他整理衣服的。

“怎麼了?”池蘊之以為喬宜貞是手傷著了皺眉,連忙拉著她的手,放在掌心裡反複端看,“是手不舒服嗎?”

他深邃的瞳眸裡隻有她的手,宛若她是世間最重要的珍寶。

喬宜貞知道這隻會是錯覺,他的珍寶不是《金剛經》就是《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搖搖頭甩開那些思緒,喬宜貞從丈夫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說道,“我沒事,剛剛嘉木同我說二弟妹擰他臉。”

池蘊之笑著說道:“我看二弟妹很喜歡嘉木,可惜嘉木太過於守禮了,不願意摸二弟妹的肚子,其實不少地方都有習俗,都會讓孩子摸孕婦的肚子,這是傳喜訊。我以前在莊家,就不是被人摸頭,就是讓我去摸彆人的肚子。”

池嘉木聽到了這裡直起身子,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兒子不願,爹,你當時已經答應了二嬸,讓二弟三弟去摸肚子。”他生怕父親再讓自己去摸二嬸的肚子。

喬宜貞眼睛一彎,摸了摸池嘉木的腦袋,對著池蘊之說道:“你也彆逼他,我七歲之後也是這樣。”

她對著池蘊之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我七歲以後,我哥也不可以碰我,他要是擰我的臉,我就會忍著等大人回來了告狀,我那時候最黏祖父,眼淚就這樣含在眼眶裡,等到祖父一回來就掉淚珠子,弄了兩次,我祖父就知道我什麼意思了,就去教訓我哥哥。家裡總是雞飛狗跳的。”

池蘊之當時替兒子推掉二弟妹的請求,就是因為想到了喬宜貞,現在見著喬宜貞說到後麵,眼中含淚,知道她想到了喬老太爺。

池蘊之正想要吩咐讓池嘉木先回房,自己留下安撫妻子,誰知道喬宜貞眨眨眼,已經讓淚意蒸乾在眼眶裡,她沒讓兒子回房,而是說道:“晚上就讓嘉木留在房中吧,你去嘉木的屋子裡安置。倘若是晚間再想去福雲寺,那邊走也更方便。”

他沒什麼去福雲寺乾嘛?

池蘊之很快想到了先前的事情,白天他都會陪著喬宜貞,有時間就會去福雲寺裡去找印塵大師,等對方口中的時機。

從妻子的角度來看,就是他總是不管不顧跑出去吧。

池蘊之本想要和妻子解釋,看著妻子又含笑撫摸長子的頭發,一副母慈子孝的情形,他完全插不進去。

想到池嘉木一個月才一次休沐日,上個月和這個月喬宜貞都沒見到長子,就想著讓母子兩人多說說話,自己穿上了外裳,去了書房安置。

*

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已經有不少馬車等在城門口,等待城門一開就可以入城。

其中有一輛青帷馬車停在城門口,兩邊的帷幕被打開,裡麵坐著兩個五歲左右的錦衣孩童,並一個嬤嬤兩個丫鬟。

兩孩童穿著的衣服相似,容貌也相似,一看就知道是雙生子,但是看上去沉穩一些的眉心有一顆櫻紅的小痣,讓他眉眼看著更為精致,與更鬨騰的區分開來。

忽然傳來了敲鐘聲,當當當的三下聲音清越,緊接著有人喊道:“城門開!”伴隨這一聲,褚紅色的城門打開,有城衛一一檢測人的身份文牒,通過了就可以入內。

在城門口的時候,秦嬤嬤還讓撩開簾幕,等到檢驗過了之後,她就毫不留情地放下了簾幕。

池長生噘著嘴,不樂意地在凳上扭動著,聲音拉長了:“嬤嬤,我想看看外麵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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