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害怕,尤其是李石的話幾乎戳中了她最怕的地方,乾脆嚎啕哭了起來,“您竟是這般被人折辱。”
珍珠喊了翡翠下來,開口說道:“官爺,若是侍衛裡有女子,這棺讓您開了也沒關係,實在是……”
李石說道:“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上麵的文牒說了是李氏,總得模樣對的上才行!”
珍珠說道:“官爺您說的是,我不為難您了,翡翠你彆哭了,咱們早點讓官爺驗過了,也好讓夫人安息,你過來幫我。”
兩人一起推開了棺槨,那位李石立即往裡麵看,一張白慘慘的臉讓他頭皮發麻,當即就想讓人把棺木給合攏了,但是想到了上峰就在後麵,硬著頭皮拿出了通關文牒。
正想要核對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想到這是屍臭味,李石乾嘔了一聲。
看著文牒上李氏嘴角有一枚大痦子,李石湊頭進去,也看到了簡素有同樣的痦子,匆忙核對了之後說道,“行了行了,趕緊把棺材合攏,太臭了。”
珍珠和翡翠兩人奮力合攏了棺槨,合攏了之後,珍珠說道,“官爺對不住了,熏著了您,這銀子您拿著換一身衣裳。”
“不用不用。”李石倒是想拿銀子,還未上任的指揮使就在旁側,哪兒敢接過來,“走吧,趕緊進去,耽擱了半天。”
珍珠見著不收銀子,此時也不想耽擱,不想多生風波,就收回銀子,讓翡翠上了馬車,“駕。”
因為要進城裡,她的速度並不快,緩緩進入了大齊的都城。
喬宜貞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李石。
“指揮使。”李石站直,單手捶在胸口,“庚丁班李石向您見禮。”
池蘊之本是表情嚴肅,看著李石的模樣,有一種手足無措之感,忍住了羞恥之心,開口說道:“我還沒上任,無需喊我指揮使。”
“是,侯爺!”
這一聲侯爺比先前的指揮使還要響亮。
喬宜貞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身邊的丫鬟說道:“銀杏,文牒給這位李兄弟看。”
西城指揮司的兵卒都是西城區的,這裡居住的百姓也是五個城區裡最為落魄的,平時幾乎沒有達官貴人會從這裡走,他見著喬宜貞笑起來的模樣,幾乎瞬間就臉紅了,下意識地要接文牒,臨末忽然想到了什麼收回了手。
“剛剛才挨著了棺槨,侯爺和侯夫人有什麼好檢的,我就不看了。”
池長生說道,“剛剛開棺是驗什麼啊?”
“是看死者是不是和文牒上一致。”李石說道,“這外地過來的身份文牒,上麵有畫像,對著一看是一樣的,就讓她進去了。”
喬宜貞模模糊糊想到了什麼,心跳急了起來。那一層又像是隔了輕紗一樣,讓她看不破真相。
“當真是辛苦了。”池蘊之說道,“都已經臭了,還要開棺驗證。”
平日裡幾乎沒有驗過屍,畢竟正常來說就沒有往京都裡送屍體的,都是從內送出去葬到郊外,這不是遇到了新任指揮使嘛。
李石撓了撓頭,“其實也算好,剛剛那屍體認起來也簡單。哎呦,您請進吧,侯爺,這後麵……”
喬宜貞看著棺槨即將消失在視野之中,忽然開口問道,“為什麼好認?”
李石回道:“臉上生了一個痦子,看著和人像一模一樣。”
霍得一下,剛剛沒有想明白的事情豁然開朗。
“去把棺槨攔下來,裡麵的人不對!”
李石一愣,他們的指揮使還沒開口,他下意識地看著池蘊之。
池蘊之相信喬宜貞的判斷,從李石腰間抽出了刀。
李石哎了一聲,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池蘊之高高舉起長刀。
“我乃長青侯,得聖上新任,得以任西城兵馬指揮司指揮使。眾將士聽令,攔住烏木棺槨。”
李石瞪大了眼,他從來不知道,他的那柄破刀竟是能夠這般熠熠,宛若是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
我的個乖乖。
他看著其他人去追珍珠、翡翠兩人,還怔怔地看著長青侯,池蘊之還回了他的刀,李石覺得,就算是他的刀不是青龍偃月刀,這今後在庚丁班裡也可以供奉起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