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翠翠腦袋重重跌在石頭上, 耳旁有尖叫聲、有驚呼聲,還有那位蒼老嚴厲的公公開口說道:“都讓開一些,先把人從石頭上挪開, 我讓禦林軍請大夫過來。”
那些聲音逐漸減少,商翠翠整個人都漂浮起來,她好像在做夢。
商家不是被禦林軍圍了起來嗎?為什麼會做夢?這是個什麼狀況?
眼前本來是黑乎乎的一片,忽然之間就亮了起來, 她麵前坐著的人是盛裝的尤思佳。
商翠翠很快就聽到了對麵的尤思佳說道:“翠翠, 我是不知道你一直追在池嘉木的身後, 要是知道了, 我肯定很早就勸你了,池嘉木已經定了親啊。”
商翠翠很快覺得和夢裡的自己重合成一體,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噘著嘴, 自信飛揚說道:“佳佳,訂了親又怎麼樣?我聽人說,隻要鋤頭揮得好,就不怕挖牆腳挖不好, 我這麼好, 肯定可以挖的動。”
“而且那個未婚妻我前段時間也見過,很醜啊!在越州長大, 黑得像是團子一樣, 而且家裡頭也沒錢, 聽說她祖母把她爹的錢都給榨乾了。她恐怕連嫁妝都沒有,怎麼和我比?我手裡不說太皇太後給我的那些好東西,我爹娘也給了我很多, 在外的哥哥也疼我。”
“池嘉木隻要有眼睛就應該選我,我還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 我定然是在他心裡不一樣的,若是我們成親了,那個傷疤就是紀念。”
“這婚事不同一般。”尤思佳細聲細氣說道,“是池嘉木的外祖父替他定下的。”
而且尤思佳知道一件事,商翠翠咬的很重。
要不是池嘉木的那位未婚妻找到了好大夫,說不定池嘉木的手都無法提筆。
對讀書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右手,商翠翠怎麼會覺得池嘉木喜歡她?
“你說那個喬家?”商翠翠嬌嗔說道,“一個落寞的世家罷了,再說是他外祖父,又不是他爹娘,要是他爹娘定下的還好說。聽說他娘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去了,後來爹爹出家了,嘉木真的好可憐,就需要一個人關心他,愛護他。”
尤思佳聽得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商翠翠可不是那種慈愛的人。
“翠翠,真的來不及。”尤思佳歎了一口氣,扔下了重磅消息,“還有五天,他們就要成親了。”
商翠翠錯愕,眼淚刷刷的,“怎麼沒人告訴我?怎麼就成親了?這……這……”
她追在池嘉木屁?股後麵跑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沒人告訴她池嘉木有未婚妻的事情。
這件事是她自己才發現的,聽到尤思佳這樣說才意識到,他們就要成親了。
短短五日時間,池嘉木也會在家中準備成親的事情,她怎麼偶遇池嘉木?那豈不是來不及?她這輩子注定無法嫁給池嘉木?
刷得一下 眼淚掉下來,商翠翠哭得一抽一抽。
尤思佳想著,當然是因為商翠翠太過於霸道,太皇太後(裴胤之母)疼愛她,讓商翠翠成了小霸王一樣的人物。
在花宴上眾人表麵捧著她奉承她,實際上沒人和她說池嘉木的事情,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尤思佳也不太喜歡商翠翠,明明他們尤家才是現在小皇帝生母的娘家,但誰讓他們尤家的太後沒了,是太皇太後掌權呢?
尤思佳看著商翠翠的模樣,心中有一股惡意升騰,輕聲說道:“你不如嫁給池三爺。”
“池三爺?”商翠翠很快想到了池三爺是誰,表情難看起來,“你在胡說什麼?他、他就是個老男人,都已經三十多還沒有成親,你居然讓我嫁給他!”
在商翠翠起身的時候,尤思佳抓住了對方,“你彆急,坐下來聽我說。”
商翠翠這才坐下。
“你可能沒有見過池三爺?其實他生得真心不錯,而且還是池嘉木的三叔,兩人是有血緣關係的。”
“嫁不了心上人,嫁給心上人他叔不好嗎?你不覺得池嘉木彆彆扭扭喊你三嬸很痛快嗎?”
“他生得不錯,而且嫁給了他的話,他們長青侯府沒分家,池嘉木日日要去老夫人那裡請安,你豈不是常常可以看到他?而且那個萬小姐也要叫你三嬸,這樣一想豈不是更為痛快?”
尤思佳說了一大串,看到了商翠翠已經動心,心中冷笑,嘴上甜蜜地說道,“不過我也就是這樣說說,我是覺得翠翠你可能婚後還想要見到池嘉木,隻要做了他三嫂,當然就可以見到他了!你說對不對?”
商翠翠確實為這個主意心動,但是她對池青霄毫無印象,不如去見一見好了。
於是在月夜之下,商翠翠去見了池青霄。
池青霄正和友人喝了點酒,出門之後看到了她,彎腰說道,“商小姐尋我是有什麼事?”
長青侯中風之後纏綿病榻,先前長青侯府請立了的世子是長房的池蘊之。但隨著池蘊之的出家,長房已經沒落,三個兒子尚且年幼,難成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