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下子可把屋子裡的人嚇壞了,沒敢動她,緊急的叫來了醫生。
結果檢查卻是因為太過勞累,睡著了。
而這一睡就睡了兩天。
當祝繁醒來的時候,她的房間裡密密麻麻堆滿了人。
除了許尋光一家,還有其餘幾個和她接觸密切的教授們,醫生們圍在她的床邊,仔細的為她做著檢查。
這一次的意外出事誰都摸不著頭腦,而且她的身體並沒有受傷,是很健康的。
“小繁!你感覺怎麼樣?”許媽媽看到她醒來,立刻關心地問道。
醫生們也很緊張。
這個病人自從送到這裡之後,來看她的基本上都是大佬。
每來一個看她,就有一個人會抓著他們瘋狂的詢問祝繁的病情。
搞得這些醫生以為這個人得了什麼樣的大病,結果一檢查就是睡著了。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如果這個病人再不醒,他們也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診斷錯了。
“媽媽?”
祝繁在她的幫助下直起身子,也不知道她躺了多久,身體已經乏力到無法動彈了。
這個名稱在她嘴裡繞了兩圈,才緩緩說了出來。
“嗯,媽媽在。”許媽媽心疼地看著祝繁。
祝繁的視線一一看向屋子裡的人。
這些人都是很熟悉的麵孔,但又是那麼的陌生。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這些人了。
許尋光是第一個發現祝繁變化的人。
當她用那複雜的眼神看向他們的時候,許尋光總覺得她是透過他們在看什麼故人,那雙沉靜的眼睛裡滿是懷念與哀痛。
祝繁本身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的祝繁雖然穩重,但是行事之間都帶有一些稚氣,還有著不成熟的感覺。
那時候的她是矛盾的,讓他們有時都看不透那個姑娘。
而現在的祝繁卻像是一個經曆百戰之後的人,依舊是讓人看不透,但她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在看一個晚輩了,而是一個和自己擁有同等閱曆的人。
“婉凇,孩子剛醒,還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他說道。
許媽媽心中不舍,還想再好好看看女兒,但是公公既然這麼說了,隻能先離開。
其餘人表達了關心之後,也都相繼離開了。
隻留下了許尋光和祝繁兩人。
“繁丫頭?”他有些不確定地喊道。
“爺爺。”她淡淡地說道。
這下子更為明顯了,之前祝繁喊他爺爺的時候,向來是甜甜的,是依賴的。
而現在的祝繁,和許沐澤一樣,帶著尊敬,但因為性格使然,永遠不會那麼的親密。
祝繁知道自己的變化瞞不住許尋光,於是她說道:“爺爺,我是祝繁。”
她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完整身份。
這個世界應該被叫做監獄。
一個為她建立的監獄。
她作為一個背叛者,被投放到這個世界,而她背叛的緣由是因為救了一個國家。
控製著規則的人叫做主宰,他是一個喜好殺戮的人,他不允許有人違背他的意誌,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
而祝繁,是被他創造的一個規則之一。他以不同國家的身份造了不同的規則,然後讓這些規則去殺戮自己的國家人民,隻有通過考核的人才能夠真正的成為控製世界的規則,而祝繁失敗了。
她救下了自己的國家。
因為這個國家給予了她希望,讓她冰冷的世界觀裡麵燃起了溫暖的火苗。
讓她明白了家庭是什麼,親情是什麼,國家的團結又是什麼。
她的第一任家庭就是許尋光他們。
她叫許歡喜。是許尋光給她起的名字,許她一聲歡喜。
她的第一世性格,是暴躁,是驕縱,是無禮的。是許尋光他們一步一步慢慢地教她,改正她。
所以,她違背了主宰的意誌,將這個世界留了下來。
她作為世界中心,這個國家被她用世界意誌保護了,主宰沒有辦法將其毀滅,惱怒的他將祝繁投放到了這個新的世界,並且將她救下的國家重新投放在這個世界裡。
給她取名白歡喜。
讓她生生世世看著這個國家一次又一次滅亡。
卻不曾想到祝繁再一次覺醒了意識,又一次糾正了世界軌跡。
主宰大怒,一次又一次刷新重來,直到第二十三次刷新,他終於找到了方法,將白月,這個祝繁的夥伴,阻礙他懲罰祝繁和X國的罪魁禍首,投放了新的靈魂,徹底地取代她,然後將祝繁的記憶格式化。
所謂的玉佩是祝繁和白月一起研究出來的,不知什麼原因不能被格式化,主宰便讓它成為自己的幫凶。
而這二十多次的刷新,耗儘他的精神,最後封閉了自己的記憶進入修養。
祝繁在最後一次被刷新時,看到了所有的真相。
主宰,即作者。
也就是那個最開始被規則當成他的部下的卿幺幺。
作者從來不是被規則支配的人,他隻是在明處也在暗處看著這些被他支配的規則們,聽著他們去拿自己或者違心地誇讚自己,享受著這份惡趣味。
那個筆記並不是完整的,而是經過了加工,目的就是為了讓祝繁刷新後無法再找到真相。
但主宰萬萬沒想到,負責這個世界的規則會將失去記憶的他投放到祝繁麵前。
直到這一刻,祝繁才算真正地擁有了記憶。
“……”這番話讓許尋光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
眼前的人,居然真的是他的孫女…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都說祝繁有些像他…這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孩子啊!
“孩子…你辛苦了…”光是這麼一聽,許尋光就老淚縱橫。
祝繁搖了搖頭,輕輕地握住許尋光的手。
“爺爺,莫哭。”
她的性格和許爸爸他們很像,沉默寡言,不喜說話。
她沒有時間來敘舊,這次意識覺醒多虧了滿軍博這件事情,白月被她殺了,說明規則那邊這個世界掉線了,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她必須趁著主宰還沒醒來,讓這個世界重新製定規則。
至於看管她的規則,祝繁有些嘲諷地微微揚起嘴角。
老朋友了,一個自大狂妄的家夥,想在估計在想著怎麼給她“打掩護”吧。
“爺爺,我去做實驗了。”
兒女情長永遠比不上家國,許尋光縱然有再多的話想說,也隻是點了點頭,直到祝繁消失在原地。
他蹣跚地離開這間病房,卻在開門的那一瞬間看見淚流滿麵的許媽媽和呆愣的許沐澤。
他們並非想要偷聽,而是突然想起忘記將熬好的雞湯留給祝繁,剛回到病房前,就聽見了祝繁在說自己的身世。
“我的孩子…她是我的孩子啊!”許媽媽泣不成聲,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巴,心痛難忍。
一個媽媽,在聽到自己的孩子死了那麼多次後,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許尋光看她這模樣,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祝繁再一次回到空間,恢複了所有記憶的她,再一次看到這個空間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她對於“祝繁”經曆的八世,沒有多大感覺,因為這幾世對於她來說沒有一點參考價值。
在那過去的二十多次重生裡,她學會了很多東西,涉及各個領域。
她像海綿一樣汲取知識。
這也是祝繁為什麼在學習的時候一聽就能懂。
試驗台上的試管和材料祝繁全都丟棄,重新拿出一套新的實驗設備,她隨手按了一下桌麵上一處空白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個顯示屏。
赫然是在果林中的顯示屏。
看到上麵剛剛破百萬的積分,祝繁一下子全點了升級,然後讓它收了回去,又點了另一處空白處。
一小杯水慢慢升起。
祝繁將那杯水用汲取器取了幾滴,快速地滴在玻璃片上,又從身後的櫃子中取出幾瓶試劑,將其一一混合,最後在控製屏上的數據開始猛烈提高時,她將種子與試劑混合。
這一貫動作如雲流水,毫不停歇,精準到仿佛做了成千上萬次。
等到時間過了半個小時,她將種子取出,裝在了玻璃瓶中,準備出門。
臨出門前,她想起了一件事,又回到了顯示屏前,雙手飛快地輸入一串數據,最後彈出來一個界麵。
【是否取消隱匿模式】
她隨手點了個是,拿起種子就出了門。
她再一次來到試驗田那兒。
這處空間當初就是她和白月在布置的,眼下雖然不是她布置,但是規模布局和她幾乎一模一樣。
查泰和他們還在做實驗,新長出的果實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期,或許是將土壤的神奇想的太過了,他們忍不住有些失望。
“查老。”祝繁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老師咽回去。
在她瘋狂汲取知識的那段日子,很多人都是他的老師,包括滿軍博,嚴州絮等人。
她的很多成果,都是在這些大佬們的幫助下完成的。
“小繁啊,你醒啦!身體怎麼樣?”他昨天去找的祝繁,今天沒去,祝繁昏迷讓他也有些難受,看到她醒了,很是高興,心也就放下了。
“已經好了,查老,這是變異種子。”她言簡意賅地將手裡的種子遞出去。
祝繁的表現太過自然了,就像是遞出去的是一份普通種子,完全沒有前幾天一談起變異種子就唉聲歎氣該有的喜悅。
被她這態度搞的查泰和以為他聽錯了。等到結果種子後才反應過來。
“變異種子?!”查泰和的語氣變得急促了起來,火熱地看著手心裡那些小小的種子。
“嗯。”祝繁點點頭,在他們所有的研究裡,變異種子隻是最基礎的,查泰和的激動她理解,但他之後估計會更激動的。
“查老,實驗室權限打開了,你可以組建小組了。”她再次拋下一個炸彈。
主宰的限製對於她來說完全是擺設,這也是為什麼主宰一次又一次想讓她死的原因。
如果他能殺死自己,就不會讓放任她活著了。現在的她等於是一個bug。
查泰和總覺得祝繁好像變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她說的話帶著讓人不容置喙的底氣,叫人忍不住以她為主,但查泰和沒有功夫去細想祝繁的改變,他被祝繁丟下的幸福炸彈炸暈了。
那個空間的實驗室!是他做夢都想去的地方,因為隻有祝繁看得見,他遺憾了很久。
“這是真的?”他反複確認。
祝繁指了指自己身後那棟突然出現的樓層,說道:“查老現在就可以進去了。”
查泰和望過去,果然看到了一棟未曾看過的樓,他拿著種子的手都開始發抖了。
對於向他們這些一心搞研究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實驗室和田地更具有吸引力了。
“等會去等會去,種變異種子…”他反複給自己做心裡建設,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祝繁聽。
“那查老,我先走了?資料我都放在實驗室裡了。”
祝繁還想去解決畜牧場的事情。
“去吧去吧!”查泰和連連擺手,種田這種事情,他最在行了!
能夠見證到變異種子的誕生,何其光榮!
祝繁便安心離開了。
變異種子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在桌台上,數據也有,那是她早年保存在空間裡的,隻不過為了防止主宰將它銷毀,她便將其藏了起來。
後來空間內的資料多多少少地缺失,證明她的確有先見之明。
以查泰和他們的本領,一看就懂,根本不需要她。
她來到畜牧場,沒有先去找嚴州絮,而是繞過這些密集的房子,走到了角落。
這個地方,一直沒有人來,因為它被無形的屏障給阻擋住了。
原先的祝繁以為是空間沒有到達一定的等級,但其實隻是因為祝繁她做了和實驗室同樣的事情。
隱匿空間。
她抬起手,虛點了幾處,透明的屏障上立刻滾動起綠色的線條,像是數據在流動。
直到線條消失,最後歸於空白,隻剩下一個手掌樣式的圖標。祝繁將手按了上去,白光閃現,一道女聲響起:“身份確認。主人:白月的小跟班。請輸入密碼。”
這個聲音俏皮活潑,是白月的聲音。
祝繁這才露出了一個較為明顯的微笑。
“打倒敵人,讓他們屁滾尿流。”
她低聲說出這個暗號,略帶懷念。
“密碼正確,革命尚未成功,請繼續努力!”
屏障隨著她的話音消失,逐漸變成實體,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開始逐漸生成一堵牆,最後出現了一個門。
待到整個房子都展現出來之後,祝繁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這個房子,叫做希望之倉。
裡麵保留著二十多世以來她和白月找到的所有生物樣種。
她再一次走進這座房子裡時,視線落在了不遠處,這個房子裡,有著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包括主宰。
白月就在這裡。
或者說,她寄存的身體就在這裡,這是當初她們創造出來的人造機器。
她走到中央,看著閉著眼睛沉睡,宛如真人的白月,笑了。
女孩子的臉紅潤,嘴角帶著一抹笑,仿佛在做著什麼美夢。
“月月,我回來了。”
兜兜轉轉,她再一次成為了許家人,所以命運一直都會眷顧她的。
就等你回來了,月月。
她隻是在白月身前占了一小會,就離開了,好像隻是來看望一下老朋友。
這座房子裡的生物樣本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如果真的麵臨動物滅絕,那麼它將派上用場,眼下,是不需要的。
她再一次將這棟房子設置成隱匿狀態後,找到了嚴州絮。
嚴州絮不在,同個實驗室的人說嚴州絮為了得到新鮮的樣本和觀察變異獸的習性,和軍人們一起出去出任務了。
祝繁早就知道她老師的性格了,為了做實驗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全。
她對著研究員點點頭,開始自己做起實驗。
變異獸的出現,其實並不是主宰植入的數據。
他最初植入的數據隻有天氣的變異。
這是因為某種實驗導致的變異。
M國為了得到能夠增強人體素質的藥物,成立了一個實驗室,這個實驗室最初的設想是將人體的基因改變,以達到肌肉堅硬,刀槍不入的效果。
未曾想,這個計劃失敗了,他們一心隻在人類身上做實驗,自然不知道這個試劑隻能作用於動物。
而m國的這個實驗室也因為某種原因被迫關閉,後來末世來臨後,天氣變化使得封閉的實驗室打開,動物們不小心闖入這個實驗室,沾染了病毒。
這個病毒在動物的身上傳染地很快,最後幾乎所有動物都感染了,給那個時候的世界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主宰喜歡這種人類被動物殺戮的模式,他已經厭惡了過去那種人殺人的模式,看到這種人類被動物攻擊落荒而逃,痛苦不堪的樣子極為興奮,於是在之後祝繁的每一次重生中,都植入變異獸的數據。
祝繁曾經做過這個實驗,但是她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
她找不到第一批試劑感染的動物的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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