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B級道具而已,將我們兩個的空間位置調換了一下。”
陌臨丹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妙,他有些艱難的詢問:“所以說……現在,薩特爾是站在你之前的位置,也就是獨自一個人在荒漠裡麵?!”
佩斯裡諾自己其實也不大確定:“……大概吧。”
精靈族的大祭司複又有些困惑的詢問:“……你到底是為什麼對他這麼上心?”
他心底已經認定了麵前之人必然是陌臨丹……而陌臨丹,可從來不是會對誰上心至如此的存在。那個人更像是閒雲野鶴,是高遠而不可求的嶺上之花,與任何人都若即若離,不疏遠,但是也很難過分的接近。
佩斯裡諾想,或許正是因為他通身給人以這樣的感覺,所以包括自己在內的那麼多在各族內都是驚才絕豔、生來便是高高在上得天獨厚的一族之首 ,儘管滿心都懷有著對於這個人的愛慕之情,卻在麵對他的時候失去了將其訴說出來的勇氣。
他們能夠做的,僅僅隻是去用笨拙而又蹩腳的方式在陌臨丹的麵前彰顯一下存在感,寄希望於這樣的行為能夠在對方的眼底留下哪怕是一點點的、細微的影像。
那是一種古怪的、誰也不明說,但是彼此卻又全部都清楚明白的知曉著的暗中的對峙。
沒有誰能夠鼓起那個勇氣將心意告知給陌臨丹,無論是最為傲慢的天族大君還是性格乖張暴戾的深海鮫人。他們惶恐著若是心意被披露的那一天,得到的卻隻是來自於那個人的疏遠,甚至連眼下亦敵亦友的關係都沒有辦法維係……那豈不是,比深埋於心底不敢訴求的暗戀還要更加的悲慘?
他們猶如遊魚仰望著飛鳥,彼此警惕著、不讓其他的遊魚有那個躍出水麵接觸飛鳥的機會;然而另一方麵,每一個人卻又都在水中,與天空的飛鳥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距離。
就是這樣一種隱隱暗含著的隔閡,以及一些同現實相關的原因,讓他們全部都選擇了在陌臨丹的麵前對於自己的心意三緘其口,直到後來陌臨丹死亡之後,那隱匿的戀慕才像是姍姍來遲的、噴發了的火山一樣洶湧而來,隻是已經找不到渲發的對象。
其實有一點卻是陌臨丹想岔了,能夠認出來他的臉的人原本就不多,而這些人當中,如同佩斯裡諾這樣的更是不在少數。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如果像是今日的佩斯裡諾這樣發覺了陌臨丹的存在的話,都會選擇同樣的舉措——
也就是,比陌臨丹本人還要上心的幫助他隱瞞真實身份。
為什麼不呢?這樣做既可以得到來自於陌臨丹的好感,還可以避免其他的家夥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鯊魚一樣湧上來……這是何等一舉多得的好事啊!
然而很可惜的是,陌臨丹不曾對任何人動過心,他完全沒有辦法去理解,會有人為了心底的那一份不一定能夠得到回報的感情做到怎樣的地步。
他也從來不會去依賴他人,反而是在更多的時候會成為旁人的依靠。出於這樣的原因,想來即便是佩斯裡諾說的天花亂墜,陌臨丹也不可能相信、並且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
更何況佩斯裡諾根本就不曾和陌臨丹多說什麼。
那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攀折的嶺上之花、不管做出了怎麼樣的努力、再如何努力的朝著天空伸出手來也拉近不了多少距離的飛鳥如今卻是主動的降落了下來,對著他人表達了親近——這如何能夠不讓佩斯裡諾感到嫉妒。
這對於佩斯裡諾來說還是少有的情緒,有如盤亙在心頭的漆黑的藤蔓層層的纏繞,勒的他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然後,他聽見了陌臨丹詫異的反問。
“你為什麼非要和一個智障過不去?”
他隻是一個智障啊!
“……什麼?”
佩斯裡諾驚訝極了。
“那難道不是你在驢我嗎?他還當真是一個智障不成?”
陌臨丹的眼神看上去很是一言難儘:“……我在這個上麵騙你有什麼好處。”
佩斯裡諾感到十分荒謬的反問:“可是一個智障是怎麼被允許通過全息倉進入虛擬戰場的?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吧!”
無論是哪一個種族的法律,都是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陌臨丹頓時就被噎住了。
他能怎麼說?難道直言不是你想的那樣,薩特爾的確是一個小智障沒有錯,他能夠用智障的身份出現在遊戲裡麵是因為其實並非是玩家,而是一個土著NPC嗎?
那還是彆了吧。
像是薩特爾這樣的遊動NPC並不多見,更何況還是從深淵帶出來的……陌臨丹直覺在薩特爾的身上關聯著一個能夠歐獲益不小的副本,至少都有S級,運氣好一點SS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甚至於,陌臨丹模模糊糊的有一種感覺。
就算薩特爾是一個SSS級副本的開啟線索……他都是不會感到驚訝的。
畢竟,薩特爾最初出現的地方,可是深淵。
陌臨丹想,玩家對可能帶來高級副本的線索的NPC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這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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