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這是？”
陌臨丹看著從彌賽爾的那一隻金色的、像是盛裝著陽光一樣的眸子裡麵漫過了眼眶、沿著臉頰流淌出來的血液, 有些遲疑的問。
彌賽爾這樣子活像是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攻擊一樣；但是，如今周圍的一切全部都風平浪靜，祥和而又寧靜, 甚至是讓人根本都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說那是有誰在暗處發動了襲擊的模樣。
布雷斯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的能夠對他進行冷嘲熱諷的機會, 當下就開了麥：“喲, 彌賽爾大人是不是最近上了年紀，身體機能開始退化了？”
他人長的是真好看，但是口中說出來的話也是真的惡毒，不亞於是一個毒液製造機在一旁瘋狂嗶嗶：“這樣子看上去, 你的呢天人五衰怕不是也快要到了？”
“依我說啊, 咱們畢竟也是這麼多年的交情了。要是真有那一天的話，嘿, 彌賽爾你可一定要通知我去啊。”
布雷斯特一字一頓。
“黃泉路上，我也送你一程不是？”
彌賽爾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麵上的鮮血, 聞言抬起頭來，冷笑了一聲：“那倒是不必。”
“你有這個孝心我倒是很滿意了, 但是爸爸肯定能夠活的比你久, 不勞操心。”
“嗬嗬。”
“嗬嗬。”
他們兩個之間相互對視，雖然麵上都掛著笑容，也沒有誰說話，但是目光交彙之間卻是一片的電光火石, 即便隻是在一旁圍觀都可以察覺到那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來。
這與其他的都無關，實在是惡魔與天族之間的積怨已久, 如果非要往前去算細細追溯的話，大抵可以追溯到人類甚至是都還沒有從這個世界上麵誕生的那個時候。
陌臨丹原本應該趁著這個大好的時機帶著薩特爾就開溜的, 但是奈何他對於布雷斯特這家夥實在是沒有辦法放心, 因此不得不打斷了那兩個人之間的你來我往, 擰著眉詢問：“你說要和我做交換……告訴我，布雷斯特，要怎麼樣做才能夠讓你閉嘴。”
實際上陌臨丹毫不懷疑，如果這個世界上麵當真有什麼奇異的寶物能夠擁有讓人永遠閉嘴的能力的話，那麼想來會有不少人樂意將如此珍貴的東西“浪費”在布雷斯特的身上。
“你也知道的，我是一個商人。”
布雷斯特便單方麵停止了同彌賽爾之間的那大概是永遠都不會有一個結果的爭吵，轉過頭來看向了陌臨丹。
“所以，隻要能夠給出足夠的價格，就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任何的東西——”
彌賽爾在一旁發出了刺耳的冷笑。
“奸商。”
他偏了偏頭，意在提醒陌臨丹可不要輕易的就相信了布雷斯特的規劃被欺騙了。
布雷斯特沒有理他——大生意當前，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當然是應該戒驕戒躁，爭取一筆做成才是。
“任何東西？”
這個說法未免就有些不兜底，還有些狂妄和自大。隻是麵對著陌臨丹這半真半假的質疑，布雷斯特卻是露出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錯，任何東西。”
他說。
“隻要你付得起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