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燕幀這邊暫時無礙,六娘冷著臉尋了小德詢問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後便乾脆的去了慎刑司,那胡言亂語的宮人嘴硬的很,六娘到的時候慎刑司的人已經用了一些手段,卻都不成撬開此人的嘴。
隻可惜,再怎麼樣的訓練也抵不過催眠術,狐族擅媚術,而六娘則再此基礎上研究出了催眠迷心之法,不過一進一出,六娘便問出了一串兒名單,而之後要做的,不過是按圖索驥,照著給出的名字抓人便可,不到一個時辰,六娘便已經將此次事件的全部參與者以及幕後之人儘數掌控。
幕後之人乃是太皇太後,一個情理之中卻又意料之外的人,將整理好的供詞在桌麵上磕了磕,六娘冷著臉直接去了禦書房,回頭看向那些被拿進慎刑司的宮女還有內侍,淡淡的道“好好關照他們,彆輕易的死了。”說罷,這才轉身離開。
她這人平素確實不愛殺人,嫌棄血腥,可卻並不表示她當真就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兒,她隻是懶而已,沒惹毛了她,她自然樂的裝菩薩,可這些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壞心思動到顧燕幀的頭上,更不該讓那人傷心難過。
“誒呦,我的國公爺,您可算是回來了。”瞧見六娘出現在梓晨宮,小德連忙迎了上來。
“怎麼了?陛下又出什麼事兒了?”六娘輕聲
問道。
“陛下和尹相還有禮部的蔡尚書大人吵起來了。”小德輕聲說道,臉上也是呲牙咧嘴的,瞧著就知道小德給有多苦惱了。
六娘聞言,微微蹙了蹙眉頭,“吵起來?有什麼可吵的,陛下剛剛喪母,他們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和陛下說,非要和陛下吵鬨!”
“似乎是陛下想要以賢惠盛德皇太後之規製為太後下葬,但禮部的蔡尚書卻並不同意,說是勞民傷財,還,還言語之中隱含了些對,對太後不太恭敬的話,陛下因而盛怒,若非尹相勸著,這會子說不準已經把蔡尚書拖出去杖責了。”小德低聲說道。
六娘聞言,微微垂了垂眸子,“我知道了,你去準備些膳食,免得帶回陛下餓著。”說罷,拿著那一摞供詞徑自進了梓晨宮。
臨進門,六娘便聽到蔡尚書中氣十足的在和顧燕幀矯情著太後的喪葬規製,其實按理來說,蔡尚書之言並不能算錯,顧燕幀之母曾入廢帝後宮,名聲有損,如今便是不做追究,也當以普通的太後規製入葬便是,要知道賢惠盛德皇太後乃是開國皇帝之母,素有賢名,開國帝王與這位母親感情深厚,所以其母去世之後,乃是風光大葬,其中所耗費的財力物力不下百萬,著實靡費。但於理合事,於情卻不妥,更何況這位蔡尚書還一個勁兒的戳顧燕幀的痛處,怪不得顧燕幀會那般暴怒呢。
“蔡尚書,慎言。”徑自走進書房,看著一副義正言辭的蔡尚書,六娘冷聲喝道,“太後新喪,為人臣子不體貼陛下心中悲痛,反而這般大放厥詞,惹陛下生氣,蔡尚書是想要謀逆不成!”
“你,你,老臣,陛下明見,老臣乃是一片公心啊!”蔡尚書被六娘一句話噎的半死,還被扣了一頂謀逆的帽子,有些發熱的腦子一下子冷了冷。
“朕看,六郎說的沒什麼不對!”顧燕幀冷冷的看著跪地的蔡尚書,“來人,蔡明道欺君罔上,有僭越之舉,賜他三十廷杖醒醒神!”
看著還想求情的尹相,六娘伸手扶了一把,低聲道“尹相,隻三十廷杖要不了命,若你在勸,便該是在下出手了。”六娘嘴角帶著一抹淺笑,很是美麗,隻是卻讓聽到她所言的尹相打了個激靈。
時間久了,或許很多人早已忘卻當初這人是如何一人殺穿了整個城門城牆,為當今打開了京城的大門了,這樣一個人,便是收斂了爪子,也是把凶器,如今陛下盛怒,這柄利刃或許是又出鞘了。
看著蔡尚書被人拖出去,六娘轉過頭看向顧燕幀,將手中的供詞送了上去,“已經儘數清查過了,還請,陛下禦覽。”
顧燕幀看了六娘一眼,微微閉了閉眼睛,他和六娘自來便算得上心有靈犀,隻看她的臉色便知這紙上所寫,大概,非他所願。
果然,看過供詞所書,顧燕幀冷笑了一聲,“承恩侯悖逆犯上,謀害太後,著抄家,入大理寺牢待審。”他一直都知道,太皇太後對他阿娘有敵意,他本以為這些年來她早已放棄,卻不曾想,她竟當真是分毫都不顧念他們祖孫的這點僅剩的情分了。
隻是太皇太後可以肆意妄為,他卻不能對其動手,畢竟太皇太後占了孝道的大義,他動不得她,可動不了太皇太後,卻不代表他動不了她的娘家。
“六郎,你親自去,不必手軟,但又反抗,準你先斬後奏。”顧燕幀說罷,大筆一揮便直接寫好了聖旨,一旁的尹相聽得那叫一個膽戰心驚,這種宮廷密事他可不想知道,畢竟知道的太多可是容易死人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