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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充耳不聞那道士的嗬斥,隨手給了小鹿一道靈氣助她化成人形,那道士是不是正道先不說,小鹿時常來她攤子上買東西,身上靈氣乾淨的很,很顯然不是個惡妖,這種時候要是見死不救她良心可過不去。
“你是何人,居然敢搶道爺的獵物!”那道士瞧見六娘一個揮手便讓自己好不容易打傷的小妖恢複了大半,麵上不見膽怯卻反而是一副惱怒之色,理直氣壯地開口質問著六娘。
六娘聞言,微微抬起了頭,看向了那個道士,而後微微眯了眯眼睛,眼前這個道士身上可算不得乾淨,修的雖然是正兒八經的玄門道發,可身上卻沾染了不少或紅或黑的孽氣,很顯然,這是個走岔了道,步入邪途的修士,說實話,這樣的家夥往日是覺到不了她跟前的,畢竟六娘的小吃攤可是紫薇帝君親自布置的陣法,那些修行邪道的壓根就看不到她的那家攤子。
“我是誰不要緊,今日花好月圓,我不很樂意沾染血腥,識相的自己滾蛋,不然送你去輪回。”六娘聲音冷冽,話裡的意思卻是十足的囂張跋扈,偏偏陪著她今日那精致奢華的裝扮,隻讓覺得該當如此。
那道士被六娘的話氣了個半死,“呔,好個囂張的妖孽,看道爺不收了你!”說罷,舉起手中的七星劍便衝著六娘衝殺過來,一副要殺了六娘的樣子。
不過可惜,這道士嘴上鬨得凶,本事卻著實很一般,六娘刀都沒出鞘,隻隨意的取了一顆珍珠彈了過去,便把這人打的連退四五步,口中更是噴了口血,瞧著很是狼狽。
見此,那道士麵色的凶意更甚,擦了擦嘴角的血,“好好好,今兒不動些真本事看來是拿不下你們這一對妖孽了,不過你也彆囂張,我乃茅山十六代親傳,今兒便讓你瞧瞧真神!”說著,自袖子裡掏出一張符籙,那符籙雖是書寫與黃紙之上,但用的卻是金墨,靈氣內斂,隻一打眼便讓人覺得寶光隱隱。
“老板娘,您彆管我了,那道士會請神術,您彆招惹了麻煩!”小鹿臉色蒼白,眼中帶上了些驚慌害怕,卻還是強撐著站到了六娘的前頭,這次的事兒是她惹得
,她不能牽累無辜。
六娘聞言,笑了笑,“無礙,我倒是想瞧瞧他能請來什麼樣的神仙。”六娘輕笑著說道,麵上滿是淡然和不屑,這道士也是關公爺麵前耍大刀,不過那張符籙瞧著倒是不錯,很有些法力,看來他剛剛念叨自己是茅山派的親傳可能還真是確有其事。
那道士念念有詞的對著符籙做法,這要是擱六娘真想動手,他念叨的時候六娘能送他輪回往生百八十次,不過六娘就當看樂子,所以並沒有出手打斷,說實話,今兒好端端的休個假然後出門賞個月,碰上這麼個糟心的臭道士她還是蠻不開心的,所以隻能拿這個臭道士找找樂子,恢複恢複心情了。
瞧見老板娘這般淡然自若毫不擔憂的樣子,小鹿眨了眨眼睛,忽然也覺得安心了下來,不過心下也下定了覺醒,一會兒要是動起手來她便是拚了命也不能讓臭道士傷了老板娘,老板娘是好人。
那道士做法給有十分鐘,那符籙才有了反應,化作一道流光飛到了天宮,沒多大會兒便有一道流光自天空而落,流光散去,出現在六娘他們跟前的乃是一個身穿甲胄的天兵。
“小柳,你這是有招惹了什麼麻煩把握給叫下來啊。”天兵是背對著六娘她們的,瞧見一身狼狽的中年道士,皺眉問道。
“師祖,弟子降妖被阻,還望祖師助弟子一臂之力,降妖伏魔。”中年道士說的慷慨激揚,一臉的浩然正氣,不知道的人瞧見還真以為這是個好東西呢。
聞言,那天兵點了點頭,若是降妖伏魔之事,那還真是要緊,茅山一脈一向以降妖伏魔為己任,轉過身便打算降服妖魔,他如今在武曲星君門下任職,有戍衛天宮的要職在身,不能在凡間久留。
之事轉過身,隻一打眼這天兵就愣住了,因為眼前之人哪裡是什麼妖魔,這分明就是北宸星使好嘛!
“小仙武曲星君門下守將清光,見過北宸星使。”天兵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恭敬見了個禮。
六娘聞言,勾了勾唇角,“原來是武曲星君門下,那還真,算是個熟人呢。”六娘勾了勾唇角。
“仙上贖罪,看來是我這個後輩誤會了仙上的身份。”那天兵恭敬的說道,“隻
是仙上下凡,怎麼會和妖孽混在一起。”
六娘聞言,挑了挑眉,這人有些意思,這話裡話外是說她結交妖邪不成,還真是挺有趣的。
“小鹿雖然是妖,但神清氣朗,可當不得什麼妖孽的稱呼,倒是你的這個後輩,一身的孽氣,想來平日該是不少沾染無辜性命的,誰是妖孽,想來不需我多言。”六娘淡淡的說道,“今日你若是識趣便回去,不然我雖不能殺一個天兵,但鎖了你直接尋武曲星君也不是難事兒。”
六娘這話說的有些張揚,隻是卻讓眼前的這位天兵麵色大變,因為他很清楚,辛六娘所言是實話,畢竟天界早有傳言,說辛六娘是紫薇帝君的心尖子,不然如何能夠成為北宸星使,隻是……天兵側頭看了一眼召喚自己前來的後輩,心下有了些遲疑。
他並非不知道這個中年道士路子走歪了,可這人乃是他的血脈後輩,所以他才會幾次三番下凡助他,如今還真是落到了個兩難的地步。
“還請北宸星使給小仙一個臉麵,饒了我這不爭氣的後輩,在下定會好好管教。”最終這人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血脈後輩,修行之人有天道平衡,血脈流傳不易,這個道士已經是他最後的血脈了,他著實不忍見他死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