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琇瑩一點也不傷心,甚至對於鐘允不願意把桃桃納為妾室感到遺憾,好姑娘不應當被辜負,希望她走之後,鐘允能想通,給?桃桃一個名分。
楊夫人嘲諷完江琇瑩,又開始羨慕她:“你命真好,侯府千金,有娘家人給?你撐腰,再怎麼樣都有退路。”
“不像我,不被王爺所喜,也沒有娘家可以回。”
江琇瑩對楊夫人的感情和生活沒有任何興趣,隻覺得她可憐。
楊夫人見江琇瑩不搭理她,自覺無趣,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王妃沒來過,她像是根本不知道鐘允和江琇瑩的這場鬨劇似的,一句話也沒多問。這反而給?江琇瑩帶來了許多方便,若是彆的有身份的人家,是不許她和鐘允這樣鬨的。
江琇瑩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就連放在長春苑小屋裡的一袋袋花籽都沒落下。她的全部身家加起來,滿滿當當地堆了半個院子。
下午,鐘允從刑部回家,一推開
院子大門,看見地上一個挨著一個的大箱子,瞬間就明白了了。
她如此迫不及待,簡直可笑。
他和她都可笑。
鐘允看見江琇瑩滿迎了上來,她臉上原本帶著喜悅,在看見他的一瞬間,消失不見。
他這兩天冷靜了許多,不會再把?她的相迎當成對他的喜歡,也不會再犯魔怔。
他已經接受了現實,她迎他,不過是想離開他。
江琇瑩走過來,停下腳步,直接問道:“我父親去找你了嗎?”
鐘允低頭看了眼地麵,她與他之間,一共隔著六塊青磚,每塊磚二十公分,她距離他一米多遠,不肯再往前多邁一步。
他臉色沉了幾分:“嗯。”
江琇瑩:“世子現在可以給?我和離書,放我走了吧。”
“你以為你父親找我是說了什麼?”他一路穿過院子,從她收拾好的那堆行李邊走了過去,“他說,你家裡把?你寵壞了,讓我多擔待些。”
江琇瑩不信。
她在信裡說地明明白白,她跟鐘允過不下去了,她跟他在一起是個錯誤。她被軟禁在王府跟坐牢沒有區彆,倘若鐘允一直不放她,或者隻肯給她休書,她寧願一死。
父親不可能不顧她的性命,非要?逼她留在鐘允身邊。
鐘允停在長廊邊,站在一棵紫藤下,看著她:“這個世道和朝堂混亂不堪,人心自私,你隻有待在黎王府,才能過得好。”
他上次跟她說過,她若跟他和離,江景越會把?她嫁給?一個又老又醜的權臣當小妾,她不信。
“你就當我霸道,不講道理,強行要?把?你留在王府裡,你就當我是個壞人,惡人。”鐘允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對一旁的人說,“送幾床被子到書房。”
他不想再睡那間冷冰冰的客房了。
江琇瑩無法?理解也不願意相信鐘允的話,她現在一心想離開他,對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不信。
想讓鐘允給?她寫和離書是不可能的,她能要到的隻有休書。
她不能連累她的親人們,她是寧死也不能被休的。
江琇瑩想了許久,她是不是可以假死離開。聽說有那種吃了之後,三個時辰內看不出呼吸的藥。
她從前認識一個醫術極高的江湖郎中,那郎中不光
會看病救人,還?對各種稀奇古怪的藥頗有研究,她曾聽他說過這種藥。
江琇瑩讓悅瑾連夜出了王府,去找那位會製奇藥的郎中。
夜半時分悅瑾才回來,果?真就把那藥討來了,拇指大小的黑瓷瓶裡裝著一粒胭脂色藥丸。
江琇瑩決定,先在平京買一處隱秘的院子,把?打?包好的這些行李分批運出去安置好。選個好日子吞下假死藥,讓鐘允以為她死了,發喪。
等事情平息下去了,最好等鐘允娶了新的世子妃,或者納了妾室,把?她忘得一乾二淨,她改頭換麵,重新生活。
等時機再成熟些,再聯係母親、兄長,還?有父親。
江琇瑩躺在床上思考計劃,這時,她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似乎是鐘允的。
他的步子邁得大而穩,跟彆人的都不一樣。
他到臥房這邊來乾什麼,江琇瑩從床上坐起來,扯過床頭的衣裳穿上,又從首飾盒子裡拿了根發簪館在頭上。
腳步聲在門前停了下來,他沒有敲門,也沒說話,站在她門前。
江琇瑩站在門邊,看著映在門上的身影。
這影子高高大大,像某種大型野獸,可當他一不時,映著外頭寒冷的夜色,竟讓人看出了幾分蒼涼感。
鐘允走後,江琇瑩打開門,隻看見他消失在走廊儘頭的衣角。
第二天她才知道,昨天夜裡,平京城裡燒了很大一場火。
著火的地方是被廢棄了兩年多的前護國將軍府,起火的原因是前幾日是顧將軍家的忌日,半夜有人偷偷跑去祭奠,紙錢被風刮走,點燃了府門上的牌匾,火勢蔓延開,整個將軍府被燒得隻剩一片焦土。
江琇瑩聽人說完,想起昨天夜裡,將軍府火勢最大的時候,鐘允來了她的房前。
作者有話要說:快過年了,彆人存年貨過年,我要存稿過年,保證不斷更,年後會多更。每晚五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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