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個……求你……”歡顏苦苦哀求著。歐陽美芝忽然發出了大笑聲,“全歡顏,你平時不是挺橫的?不是無法無天嗎?今天怎麼這麼天真了?你以為磕了三十個,我就會放過你?剛才我說拖你三圈,那就看在你
磕頭三十個的份上,多加三圈,你覺得如何呢?”
歡顏在聽到歐陽美芝的這一句話後,抬頭望向了她,眼眸裡全然都是絕望,她像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被繩索綁住,繩子就掛在了車尾。
她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響,身體重重的下沉,她的求救聲、懇求聲全部被這雨聲吞噬……
她撲通摔倒在了地上,積水濺起,她痛,痛的撕心裂肺,但她卻已經沒有力氣叫出聲了……
她不知道自己身下早已是一片血紅,雨水、汙泥混著鮮紅的血液打在了她的衣物上……
……
“不!”歡顏的驚呼聲響起,她倏地睜開了那雙眸,她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撫著自己的腹部。
忽然,她苦笑了出聲。
“權歡顏,孩子已經沒有了,他已經沒有了……”
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三天了,這也是她被專機送回江臨市的第三天,她就像是徹底失聯了,和外界沒有一丁點的聯係。
顧岑琛這個人好像隻停留在她被封存的記憶裡,她不想去回憶,一點也不想。
這三天,她都在噩夢中驚醒,想到那天暴雨中的自己,想到自己無助喊著救命,不斷懇求歐陽美芝,她就覺得像是有千萬把利刃狠狠的刺入了她的五臟六腑。
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卑微過,可就在那一天,她狼狽的像是落水狗,可即便如此,那個狠心的女人依舊沒有放過她,沒有放過她的孩子!
想到這兒,歡顏的拳頭一點一點握緊,有著難以言說的恨意。
月光,灑入室內。
她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身體上的疼痛可以愈合,但心理的創傷,怕是這輩子都難以痊愈。
她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後邁步走出了臥室,她意外發現樓下主廳的燈依然亮著。
歡顏覺得有些奇怪,小心翼翼的下了樓,剛走到兩樓,她就聽到主廳裡傳來的交談聲。“爸,這件事情怪我。”權淮琛跪在了權少承的麵前,“是我沒有保護好歡顏。我應該讓保鏢留在江城市24小時保護歡顏,可我沒想到歐陽美芝居然會肆無忌憚的傷害歡顏。
”
他結束了醫學上的研討會後,連夜飛回到了江臨市,一回到家中,他就跪在了權少承的麵前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