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產屋敷輝利哉的說法,灶門炭治郎可能出現的地方有很多,胡桃準備用笨方法,一個一個走過去。
這上百年都過去了,想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胡桃先去了劍士們的墓前。
那是非常廣闊的一片土地,以至於胡桃都忍不住感慨產屋敷家的富有。
因為距離產屋敷家不遠,產屋敷輝利哉也跟了出來,雖然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那麼好,但來這裡走走或許是他的日常,並沒有人阻攔他。
兩個白發的少女依舊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後,就像兩個人偶一般。
“這裡就是劍士們的墓了。”
雖然沒有人阻攔,但胡桃還是說了一句:“您可以讓彆人來帶路的。”
產屋敷輝利哉笑了,他的眼中有懷念,也有一絲隱藏的自豪:“彆人哪有我記得清啊,那些劍士們的名字、長相,如今這世上也就隻有我記得了。”
胡桃沉默。
他們兩人在前麵走,太宰治則跟後麵的兩個少女聊起了天。
“美麗的小姐們,你們叫什麼呀?”
他的好相貌和社牛技能難得受了挫,這兩個少女仿佛人偶一般地微笑著,大而無神的雙眸看上去甚至有些嚇人。
太宰治一扭,拉著胡桃委屈道:“她們好嚇人啊!堂主,該不會我也能看到鬼了吧?”
胡桃頓了頓,歎息一聲:“唉……你發現了啊。”她配合著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太宰治,“我本來怕嚇著你,所以瞞著……”
“嗚嗚嗚好嚇人!”
兩人一唱一和跟唱戲似的,看得一邊的產屋敷輝利哉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仿佛,看到了往日的光景。
“曾經,孩子們也是這樣活潑。”
他停在了一座墓前。
“在過去的鬼殺隊,強大的劍士被稱為「柱」。”
“這是炎柱煉獄杏壽郎的墓,他是個如火一般熱烈的男人。”
“他在對戰上弦之叁的時候死去了,但他保護了一整輛列車的人。”
腳步繼續向前,仿佛沿著時間的脈絡,一點一點,帶著胡桃他們走入過往的時光。
“這是蟲柱蝴蝶忍的墓,她總是溫柔地笑著,就像是一個大姐姐,溫柔地給大家提供著治療。”
“但是她小小的身軀中卻潛藏著比誰都深的憤怒。”
“她將紫藤的毒素注入自己的體內,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幫助其他劍士戰勝了上弦之貳。”
手指微微撫過墓上的文字,產屋敷輝利哉站在墓碑之外,卻仿佛在與墓中人對話一般。
“這是霞柱時透無一郎的墓,他曾經失去了記憶,因此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寡言,冷漠的樣子總讓其他劍士不敢接近他。”
“但是在與灶門炭治郎接觸後,他恢複了記憶,整個人也變得友好了很多,變得逐漸……像是一個14歲的孩子了。”
“可是,他卻死在了那場戰鬥中。”
“腰斬而死,在那樣的疼痛下,他依舊沒有鬆開手……多虧了他拖住上弦之壹……他才14歲啊。”
說到這裡,產屋敷輝利哉的聲音帶上了顫抖。
那些劍士們,還有很多的劍士們,都在很小的年紀去世了。
“這是風柱不死川實彌和他的弟弟,不死川玄彌的墓。”
“他們兄弟倆生前似乎有什麼誤會,但在戰鬥中,在不死川玄彌對戰上弦之壹死去時,這些誤會也解除了。”
“在那場大戰中活下來的風柱因為開了斑紋,最終還是沒能活過25歲……”
產屋敷輝利哉的故事講了很多。
老人的身體並不健壯,剛剛在屋內也是忍不住咳嗽,但此刻來了外麵卻健步如飛,講那麼多話都不帶喘的。
他不僅僅講了當年驚才豔豔的柱,連普通劍士的故事也講了不少。
“那是一個非常膽小的孩子,我們都很擔心她能不能斬鬼……”
“但當有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她還是努力站了出來……”
“但是在最終一戰中,因為我的決策失誤,她失去了生命……”
“儘管並不強大,但直到最後一刻,他們都在竭力保存柱的戰力……”
那麼多的墓,在經曆了百年,依舊有一個人,記得這些墓主人的名字、樣貌和屬於他們的故事。
仿佛他們還活著一般。
或許,在他的眼中,他們就還活著呢?
胡桃微微抬眼,看著站在產屋敷輝利哉身邊哭得泣不成聲的櫻發少女,看著雙手合十閉著雙眼流淚的僧人,看著相談甚歡的兄弟,看著帶著蝴蝶發飾的姐妹……
在他的世界裡,他們確實還活著。
天色不早,胡桃告彆了產屋敷輝利哉,從他那裡,胡桃拿到了鍛刀人的聯係方式,卻不打算現在立刻前往。
畢竟這事兒如果隻有胡桃一人,去也就去了,可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員工,加上需要聯係人帶路,便暫且將這件事放下。
嗯,她的往生堂才不加班呢!
當然,主要是怕加班把唯一的員工嚇走。
與鍛刀人聯係的時間是次日的上午,胡桃習慣了早起,還特意出門買了份早餐。
在往生堂的日子確實愜意,和太宰治的前一份工作相比簡直不要太好,可以後是否真的要久留,太宰治還有些不太確定。
來到往生堂,不僅僅是異能特務科的示意,還有他自身的好奇。
最初的時候,他隻是想要知道,是什麼讓尋死的織田作之助活下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