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開門進入了下個場館,那麼時間和聲音不符合。
如果躲在員工通道裡,躲在他的視線死角,那麼也是有可能的。
而最重要的,是無論她藏在那裡,波本都不可能沒見過她。
因為她的逃跑路線隻有那一個場館。
波本就是叛徒!
想到這裡,他腳步一轉,向著之前場館的方向走去。
雖說波本他們很有可能已經離去,但隻要到達那裡,就能發現他們離開的線索!
“走!”
琴酒加快了腳步,而這一幕剛好落在剛剛走出來的太宰治眼裡。
他隨意地斜倚在場館的牆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胡堂主嗎?”
“琴酒發現你們的事了哦~估計會懷疑那個黑皮小哥是叛徒呢~”
明明是緊張的事情,他卻說得輕鬆,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可若是真的幸災樂禍,他也就不會打這個電話了。
連太宰治現在都有些驚奇。
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居然這麼從往生堂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了。
比如這次港口黑手黨和黑衣組織的合作,正如森鷗外所說,這是一次選擇,已經被臥底成篩子的黑衣組織並不是很好的合作對象。
但是太宰治也可以促成這次合作。
反正他離開老東家港口黑手黨的時候也不算多愉快,給他們添點堵也不是什麼壞事。
隻是當聽說胡堂主被黑衣組織的人追,並且差點被槍擊的時候,他的心裡莫名就升起了一股憤怒。
憤怒的,想要掏出槍,將那群人都掃射一遍。
不過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那他也就不是太宰治了。
他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迅速冷靜下來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這次合作。
合作什麼合作?趕緊完蛋吧你。
這樣想著的太宰治一槍打向了那個壯漢。
下一秒,子彈被金屬包裹,流動的液態金屬偽裝成血液,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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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煩,還要我來善後。”
空無一人的場館內,磷葉石歎息著走到太宰治的身旁。
隨後抬起手,將壯漢扔下,昏迷的壯漢手上還拷著手銬。
“不過你沒有殺人,挺好的。”
太宰治敲打著手機鍵盤的動作一頓:“嘛,不過胡堂主估計會不高興。”
“畢竟少了一樁生意。”
磷葉石瞥了他一眼:“胡堂主要求,按當地的法律辦事。”
“你懂胡堂主還是我懂胡堂主?”太宰治甩了甩手機,“往生堂一個多月沒開張了,她也就麵上說說,實際上心裡急著呢。”
磷葉石歪了歪頭:“沒有生意,那不是你的問題嗎?”
太宰治動作一僵,手機都掉到了地上。
他彎下腰撿起手機,隨後轉過身:“你跟那個警察關係不錯吧?就你把人帶過去吧。”
“但是這個人是你們抓到的吧?你不親自去送嗎?”
太宰治擺了擺手:“我這個前黑手黨,還是彆去警察麵前晃悠了。”
有那麼一瞬,磷葉石覺得,太宰治的身上存在著某種奇怪的自卑。
那是自傲與自卑交織,充斥著矛盾的色彩。
但不得不說,現在的太宰治,比之前要順眼多了。
於是磷葉石喊道:“不管你以前怎麼樣,現在的你還挺不錯的。”
太宰治的腳步頓了頓,扭過頭嘲諷道;“有時間誇彆人,好好審視下自己吧。”
“彆以後遇到大海的時候,還站在原地哭鼻子。”
是關心。
磷葉石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雖然聽起來有些彆扭,雖然好像在嘲諷他,但磷葉石驟然意識到,這場水族館的旅行就是為了他一個人。
這是胡桃和太宰治一同送給他的禮物。
於是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溫暖的弧度。
轉過身,磷葉石帶著被銬起來的壯漢來到了安室透所在的場館。
他剛想解釋下壯漢的情況,忽然,身後的門被打開。
“哼,波本,果然是你!”
是琴酒。
他抬起槍,在看到沒死的壯漢的瞬間,他便幾乎確認了波本叛徒的身份。
沒有猶豫,他立刻扣動扳機,而在那瞬間,一個身影忽然擋住了他的子彈。
“蘇格蘭!”
死去的蘇格蘭忽然出現,甚至還穿著一身警服,冷冷地注視著琴酒。
而被景音擋住的背後,安室透詫異地睜大了雙眼,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隻是琴酒的所在讓他壓抑住了喉中的話語。
【景光,是你嗎?】
他很想如此詢問,可他又無比清晰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不能喊出對方的名字,也不能表現出他們之間友好的關係。
他們隻是,組織成員與背叛者的關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