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聲雷聲響起的時候,紀望舒就有種莫名的不安,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第一反應就是想去找尤卿。
可他打不開尤卿的門。
尤卿之前就說過,她需要一個很安靜的環境,不能讓人打擾。
所以她不光是鎖住了門,她還用陣法將門給封住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紀望舒廢了很大力氣才進入地下室,也讓尤卿來得及回來。
可怎麼說呢,被緊緊抱著的尤卿原本是有些不自在的,她莫名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她忽視了,又好像有什麼東西超出她的預料,但是紀望舒好似很害怕,尤卿猶豫之後,也反手拍在紀望舒後背,低聲安撫:“我沒事,不用擔心。”
可剛拍到紀望舒的後背,尤卿就感受到一手黏膩。
而且,一股血腥味也湧了上來。
尤卿臉色一沉:“你受傷了?”
紀望舒第一反應是想將自己的傷給藏起來,他不想讓尤卿擔心,可尤卿已經發現了,她按住了想要躲開的紀望舒,看到了紀望舒身上的傷。
臉色難看。
紀望舒身上簡直和尤卿一樣的狼狽,他脊背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劃傷了,衣服破了,血還沒止住,此時他隻緊緊地盯著尤卿,說:“我沒事的。”
這是沒事?
尤卿深呼吸一口氣,她按著紀望舒:“出去上藥。”
“你……沒有受傷吧?”紀望舒卻沒有動,隻是看著尤卿。
尤卿一抬頭,正好對上紀望舒執拗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壓抑著濃鬱的情感,尤卿一時間覺得有些發燙。
“我沒事。”失神之後,尤卿很快回過神來,她說:“我就是看起來狼狽了點。”
“嗯。”紀望舒這才乖巧點頭,任由尤卿拉著他出去。
外麵的艾斯還有點不知所措。
本來兩個人待在外麵,紀望舒把玩著那玉石,艾斯眼神還忍不住的往玉石上盯,因為成色好,也因為尤卿開出來這麼多好玉石,他當時都還在震驚中。
可誰能想到,紀望舒忽然之間像是發了瘋,臉色一變,當時身上氣勢也變得格外嚇人,直接往地下室衝過去。
說實話,當時艾斯也是想去看看的,但是奈何紀望舒氣勢太盛,艾斯他……一不小心被嚇得腿軟了。
也不能說艾斯膽子小,因為當時那氣勢好像直接對上他身體,就是之後他感覺自己沒有那麼害怕了,可他還是站不起來。
此時他偷偷的看尤卿和紀望舒,對尤卿和紀望舒的狼狽表示震驚。
這兩人在地下室乾什麼了?莫非是打了一架?怎麼兩個人都這麼狼狽?
他也不敢問,什麼也不敢說。
眼睜睜看著尤卿讓紀望舒坐在沙發上,去拿了藥給紀望舒上藥,而後紀望舒和尤卿才分彆去換了一身衣服,他動了動腿,這才發現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他腿都麻了。
瞥了尤卿一眼,又一眼,再一眼,尤卿就是再遲鈍都能發現艾斯的不對,她直接轉頭看向艾斯,帶著點疑惑:“艾斯?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我沒有什麼事情,哈哈,對的,我沒有什麼事情。”艾斯胡亂打著哈哈,眼神忍不住的左右遊離,就是不敢看尤卿。
尤卿也懶得管他,按下了還想要去給她削水果的紀望舒,尤卿隨手拿起一個蘋果,水果刀也拿在手中,開始削蘋果。
尤卿手指靈巧,速度飛快,削好了蘋果就給了紀望舒,她自己擦了擦手指,拿起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哈洛的電話早就被尤卿存了起來,隻是哈洛沒想到尤卿會給他打電話,語氣中還帶著詫異:“尤小姐,你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算是有點小麻煩,需要哈洛先生幫點忙。”尤卿聲音和緩。
哈洛卻更疑惑了。
正是因為他和安德是死對頭,所以他對安德的事情都關注著,尤卿最近應該是沒有出門,安德也沒有辦法去找尤卿的麻煩,他還以為尤卿是知道了麻煩,所以刻意躲著的。
現在看來,莫非是安德還能瞞著他去找麻煩?
想到這個可能,哈洛臉色更冷。
尤卿卻說:“你既然在這裡呆了這麼久,應當知道與我花姨結仇的人是哪一些吧?他們現在是不是又想欺負我花姨?”
本來陰謀論的哈洛懵了一下,他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
“我想知道這些消息,哈洛先生儘管開一個價,就當是和我做一個生意。”尤卿生意冷淡。
哈洛一時間都驚了,他聽出來了尤卿的隱含意思,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很意外:“你的意思是,你想插手?”
“若是有人欺負了哈洛先生在乎的人,哈洛先生也不會坐視不理吧?”尤卿反問。
他是不會坐視不理,但是他有能力幫忙,尤卿有什麼?難道就憑尤卿的一股子氣嗎?
但是不對。
就憑尤卿一點都不上安德的當,還有兩次見麵,哈洛就能判斷尤卿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對尤卿表示善意。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尤卿說的話就有讓人信任的可能,他是不是可以相信一下尤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