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崔才他們不遠的地方,另有一撥人聚集。具體多少崔茂懷看不清,但順著那邊火光再往遠處看,明顯這洞穴很深,內裡隻怕彆有洞天!
隻是想到溶洞,再回憶起路上聽過一耳朵的複州,他們果真到西南一帶了?
崔茂懷暗自琢磨,難掩恐慌。
正在此時,忽見那一撥人裡有人端了碗過來,靠近這邊立刻被人阻攔。來人也不說話,就往崔才的方向看,最後還是楚班主揮手,攔截的人才不甘不願放行。
不想來人竟是衝著自己來的,走到近前同樣不語,隻把碗放到崔茂懷麵前,是一碗濃稠米粥,粥麵上還有一塊肉乾。
崔茂懷愣愣看向對方,見這人始終不動,他卻當真餓的厲害。再想想一路被喂迷藥過來,他們若是現在還想迷暈他,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
於是崔茂懷也不矯情,習慣性的說了聲“謝謝”,抖著手端起碗就吃。
而崔茂懷吃飯期間,那人就這麼近距離盯著他看,直到崔茂懷把一碗白粥吞完,肉乾也使勁嚼咽乾淨,那人立刻收碗走人。
崔茂懷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眼下他不敢貿然開口,就隻抱著傷腿縮在一角。
直到崔才的傷藥換好,這邊也開始生火做飯,圍在篝火邊的一個黑壯漢子突然開口道:“人家吃的是白粥肉乾,咱們就隻有乾餅子充饑。兄弟折損了那麼些,如今又被困在這裡,黑當家的您倒坐的住!”
崔茂懷悄咪咪看向說話人,見那人吊兒郎當的,手裡舉著個身邊人剛遞給他烤好的餅子。雖沒看諷刺的人,可下一秒,崔茂懷卻見崔才直盯向那人?!
楚班主同時開口,“朱二!”雖隻喊了名字,但滿含警告。叫朱二的仍冷哼一聲,才咬上餅子不言語了……
崔茂懷頓時明白過來,眼下這些人看似呆在一處,實則至少分了三撥。先前來給他送吃的的是一幫人,崔才這十四人看著一夥兒,卻有不同領頭的。
楚班主明顯是崔才的人,但現在圍在火邊那八個人,卻以名叫朱二的為首!
還有,朱二為什麼叫崔才“黑當家的”?
電光火石,崔茂懷忽然想起自己被崔才踢斷腿的時候依稀有人喊“黑丁”,周辭淵也跟他說過,崔才來自西南綠林,隻是他查了許久,還派人親往西南,卻始終不能確定崔才的真實身份。
也就難以確定他受誰指使。
可崔茂懷無聊時曾聽周辭淵派到他身邊的屬下給他解悶說起:西南山頭林立,其中最大的兩個匪頭,一個叫廖花,起了個女人的名字。另一個,姓黑白的黑,目不識丁的丁。
黑丁。
黑丁?!
崔茂懷呼吸微滯,目光不由望向崔才。倘若崔才是黑丁,那現在西南當匪首的黑丁又是誰?周辭淵不可能連這都查錯……
崔茂懷想不明白,還得忍著腿疼僵著坐姿不敢出聲,就怕再招來崔才。
終於等到崔才和楚班主他們一幫人也開始圍坐一起說話吃東西,崔茂懷才終於敢動一動被樹枝固定的腿,立刻疼的忍不住悶哼出聲。
從沒遭過這罪的身體更是強烈抗議,兩串生理淚水直往下淌……
崔茂懷忙一把抹去,又狠狠揉了揉眼睛。然後就見身前多了個人,楚班主將他手裡烘烤過的餅子掰了一半遞過來。
“能吃的話再吃點,腿也好的快。”
崔茂懷遲疑一下,接了。
然後見這位楚班主並沒立刻走,於是想了想問他道:“你抓了我,你雜耍班裡的其他人呢?”崔茂懷剛才已經來回確認過,這裡沒有第二個順和祥的人。
“他們本就是我路上買的救的,我辛苦教導他們一路讓他們有了傍身的本事,難道不該在關鍵時候替我出點力。”楚班主一麵吃餅,一麵回道。
崔茂懷便知這人果然以順和祥的那些人為餌,單帶他逃離了盛安。就不知周辭淵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已在複州,隻怕還在嚴厲盤問那些不知情的人……
“所以你花心思接近我果真就為了抓我?”崔茂懷又問。
楚班主點頭,頗感慨的,“崔小爵爺,說實話你真不好抓,我到盛安幾個月,除了帶著那幫人討生活就觀察研究你了,可愣沒尋到下手的好時機。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是成了。”
崔茂懷慢慢咬著餅子一麵聽著楚班主的話,從他拋棄順和祥那些人到他隻觀察他,聽起來這人雖然和崔才是一夥的,但顯然救崔才的事他沒有參與。
非但如此,這人到盛安城數月目的隻為抓他,好像也沒有趁機打聽察訪崔才被關押在什麼地方。那他們的消息是怎麼來的?還能時間地點目標明確的去殺人救人?
崔茂懷不由瞟向遠處另一幫人,暗暗猜測他們的身份背景。
同時,他已經問了楚班主兩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楚班主也都答了。崔茂懷再開口,終於問道:“你們為什麼抓我?”
楚班主笑笑,“過幾天,你自然就知道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