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京兆尹熱絡地接待又不停地打完包票送走張尚書,不由得一摸腦袋:“嗬嗬,林菀欣?林家四小姐?這真是有意思,一個翰林院修撰的小女兒竟然勞動兩尊大神出馬?不簡單啊……”
另一邊。
地牢內。
魯大管家和馬夫一起連同城南的混混們被押進地牢,一路上聽著各種刑訓的慘叫,早就嚇得不斷哆嗦。
還沒進門,馬夫就扒著牢門慘嚎起來:“彆抓我,彆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個馬夫而已,我說,我什麼都說!”
“進去!”獄卒一腳把他踹進牢內摔倒在地,嚇得魯大管家心中再也沒有絲毫的僥幸,連滾帶爬也進了牢房,隻覺今日小命必定不保。他怎麼會惹到黑炎軍?又怎麼會進了京兆府的地牢?
等魯大管家抬頭一看,正好看見被捆.綁在架子上渾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壯漢,壯漢滿頭亂發沾著血耷拉在臉上,但並不妨礙魯大管家從他那雙吃人的怒目裡看出他的真實身份。
“大、大當家?”魯大管家猛地哆嗦!
“是你?!”大當家驟然發力,瘋狂搖動身上捆.綁的鐵鏈,恨不得撲向魯大管家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要不是這個魯先生,他們怎麼會惹上根本不能惹的人物?!
大當家恨到極致,惡聲道:“就是他!與我們接頭的人!”
牢門外,司法參軍腳步一頓,唇角緩緩地勾了起來。
城東。
寧安寺。小禪堂。
作為皇家寺院寧安寺現任三大知客師之一的圓印大師,不過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因膚色勝雪,容貌俊美,又常年清修不理煩雜俗務,看起來甚至不過二十出頭。
雖說是三大知客師之一,但圓印大師甚少出來接待外客,會接待林家眾人,全因當初受過林家四夫人李氏的傾力相助,如今四夫人李氏雖然已長逝,但她一雙兒女還在,因著這份人情,但凡有林菀欣來時,他多少還是會見。
此時坐在圓印大師對麵的,正是林菀欣、薑氏母女以及兩名庶女。
桌上茶香嫋嫋,四周圍陳設極其簡單,兩排素淨的蒲團,一方黑沉檀木桌,幾株精巧的綠植,一縷線香筆直升起細細煙霧,一切是那麼寧靜又美好。
薑氏本著銀錢開路的原則,一來就將供養的銀票交給圓印大師,如此她才覺得有幾分底氣說話。雖說圓印大師很少出來,但是在寧安寺的地位卻十分崇高。有這樣的得道高僧接待,薑氏也覺得倍有麵子。
隻可惜薑氏卻難以從圓印大師那始終恬淡的神情上看出分毫,心中還是有些嘀咕是不是給得有些少?畢竟李氏一族豪富,這她也是知道的。
“大師……?”薑氏略帶忐忑地喚道。
“夫人有話但說無妨。”圓印微微一笑,俊秀的容顏令坐在最邊上的林思瑾不由得羞得低下頭去,也讓林蘇卉睜大眼睛看著他。
乖乖,這和尚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林蘇卉心中腹誹。
林綿如心不在焉,畢竟於她來說,和尚是個毫無意義的存在。
林菀欣則淡然地吃著茶,不愧是寧安寺的古樹紅茶,更不愧是圓印大師泡的茶,果然是唇齒留香意境悠遠,感覺和這樣的人物坐在一起,連內心深處都靜了下來。
多年以前,她也曾經與圓印大師這麼坐著吃茶,一吃就半個下午。
那個時候的她,總是充滿了煩惱……也隻有在圓印大師這兒,才能讓焦灼的內心暫時安歇。
如今想來,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可不就是隔世嗎?……林菀欣忽然一笑,又抬眼瞥了薑氏一眼。
林菀欣多少也明白薑氏心中的忐忑,事實上薑氏做得太過,以往她娘親去寺廟做供養時,都是將銀票封在信封裡,更加沒有署名,但薑氏向來喜歡顯擺,在她說過一次不接受後,她就再也不提了。
“咳。”薑氏輕咳一聲,就是再俗也不好意思多跟和尚談錢,遂道,“不知為何,我這心裡老是覺得不安定,七上八下的,煩請大師能為我解惑。”
圓印一笑,道:“世人多煩惱,煩惱的種類也挺多,但細細歸類,人們便會發現煩惱不外乎來自貪、嗔、癡、慢、疑五毒,財、色、名、食、睡五欲,而這首當其衝的,便是貪、財二字。”
“倘若能把這兩個字去掉,比如我不貪供養,自然就不會為之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圓印大師笑著一言道破,頓時令薑氏感覺有些臉燒耳熱,可他下一句話,卻令薑氏驟然色變。
“而對夫人而言,不貪自己不應得之物,自然天高雲闊萬物舒朗。”
薑氏目光頓時一冷,什麼意思?她貪什麼了?這和尚怎麼說話呢?怎麼拿了錢還這麼不知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