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剛回帝都時便向皇上上.書過,寫明了與尹霆堯的生意往來,也將淮州稅務與民生結構一並呈交給皇上。”林菀欣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麼大的事,皇上卻留中不發,連態度都未表明。想來皇上早就發現賬本有問題。”
林菀欣繼續道:“也未必。皇上向來不會隻聽一麵之詞,但若是差的太遠,總歸是有人在中間說謊,寧向東這次的安排太露痕跡了。他拿假賬的虧空呈交皇上,又將虧空的庫銀以黑炎軍埋藏的方式揭露,殊@醋溜-兒文學首發@不知在真賬裡,虧空的數額遠不止此,以假亂真,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卻想將皇上當猴耍,這恐怕才是皇上萬萬不能容忍的。”
“這個寧向東,有麻煩了。”林菀欣輕笑一聲,“你可以再去查查他,他一定有漏洞。”
元桓琅歎了一口氣,聳聳肩笑道:“那看來,我又得跟我爹借幾個人用用了。”
元桓琅走後,林菀欣也迅速離開,一回將軍府,她立即吩咐下去:“以兩年為最低限度,往前二十年,查淮州各大錢莊大筆銀錢的去向。”
夜。
漆黑如墨。
兩天的時間,足以讓京兆尹拷問在虎嘯閣行凶的凶手,隻可惜兩日時間過去,不僅林綿如什麼答案也沒給出,那些被抓住的殺手還相繼離奇死去。
對此,京兆尹宋大人極為震怒,加派人手嚴加封鎖牢獄。
在這兩日間,忠武將軍秦雁起曾來過京兆府兩次,都是讓京兆尹給他一個說法,畢竟“無故”抓捕並囚禁他的夫人,這令他極為不滿,也讓京兆尹極為頭疼。
龍鳴衛將人送來,說是刺殺許大將軍夫人、乾單縣主林菀欣的凶手,這其中也包括了林府三小姐、秦夫人林氏林綿如,雖不知一家姐妹緣何會鬨得如此難看,不過林家這副模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還有林老爺子林虛懷從中調解,這回林虛懷遠在南方治理水患,算是徹底把爛攤子扔給了他。宋大人雖頭疼,卻也覺得此事極不尋常。
在這種時候刺殺許大將軍的夫人,凶手還接連在獄中死亡,若說其中沒有貓膩,誰也不會相信。
“大人!招了!”就在京兆尹發愁時,司法參軍大步進入。
“招了?”京兆尹一愣。
“不錯,有人受不住刑,便招了。”
“什麼來路?”
“淮州餘孽。”
京兆尹一驚:“淮州餘孽?……這麼說是尋仇?”若是這樣,就跟忠武將軍的夫人沒什麼關係,她就是被牽連了。
“既然這樣,那放……”話到嘴邊,京兆尹又是一頓,“先等等。”他忽然想起,當初龍鳴衛將人送來時,曾私下裡要求,無論這群人說了什麼,都將他們關上至少三日,三日以後,任憑他做主。
三日……那就再等上一日。
“先不忙,你下去吧。”京兆尹道。
“是。”
是夜。
囚牢中。
林綿如自被抓後,已經關入牢中兩個日夜。
整整兩天,讓她有種人生大起大落之感。
這兩天她哭過,鬨過,更多的時間是沉靜地呆坐一團,雙臂抱著膝蓋,看著一個地方一動也不動。
那天被強行送入京兆府之前,林菀欣曾經對她耳語幾句,建議她暫時不要對外說出懷孕之事,這樣她可以看到真實。
什麼是真實?
她其實有些害怕看到,但內心真正的深處,又渴望看清楚。
她從小到大,都活得清清楚楚好不糊塗,糊塗便不能安穩長大,不清楚則可能隨時粉身碎骨。她從不寄希望於好運,她隻認清現實,掌握能掌握的一切情況,替自己爭取更多的東西。
委曲求全、曲意逢迎薑氏是如此,不哭不鬨嫁入秦府是如此,如今有了身孕卻能強忍著住在牢中依舊是如此。
林菀欣說秦雁起不會放過她,即便她懷了身孕,還有一個詞叫去母留子。
但其實,若她肚子裡真有了孩子,又有什麼好怕?她夫君是忠武將軍,就算真沒有了夫君,她還可以依靠兒子過日子。
林綿如的心,被疏忽燙了一下!
這樣的想法,在這兩日在寂靜的牢中,越發清晰凸顯。
隻要她能安穩的活著,她一定會活得越來越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