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二合一章節(1 / 2)

相門嬌女 山林 13610 字 9個月前

數日後。

西域朝貢的隊伍進入帝都,一路上遊街過市,奇裝異服唱跳俱佳,引得無數百姓圍觀,端得是熱鬨非凡。

最關鍵的是,隊伍之中還有一輛打扮十分華美的象車,重重守衛,幔帳飄飄,若隱若現,其中坐著一位身姿曼妙的美人,光是排場就讓人不禁浮想聯翩,想必是一位絕世美人。

西域王族進貢的隊伍裡有這樣的美人,想必身份頗高,甚至可能是一位公主,光是這一點就引得帝都百姓們熱議,茶餘飯後免不了談論西域公主最後花落誰家。

隻不過當今皇帝不過而立之年,最大的兒子也才十歲,如果不出意外,或許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宮中。

氣象輝煌,禁軍森嚴,文武百官列隊,中路有西域使者和公主姿態萬千地上殿朝拜,並奉上一件又一件珍寶。

皇帝龍顏大悅,命屬官好生招待西域來使,整個宮中頓時一片歌舞升平,數不清的美酒佳肴,讓人眼花繚亂的雜技舞蹈,絲竹之聲管弦之樂……儘顯泱泱大國氣派。

忽然,西域使者出列,請求皇帝舉辦比武助興。

皇帝欣然答應,畢竟西域向來喜歡以勇武斷高低,對這類人,隻有把他們打趴下了,對方才會真的臣服,否則越是繁華富庶,他們反而越是眼紅且蠢蠢欲動。

在演武場搭好台後,皇帝邀眾人一同前往演武場。

皇帝坐在上首,文武百官與西域來使及公主坐在下首,就連長公主都被請來,共同觀看這比武盛會。

很快雙方第一隊武士登台,大慶國登台的是禁軍中的一員,西域則是一名身材健碩的武者。

司儀唱道:“比武開始!”銅鑼敲響,不問手段,隻要獲勝。

禁軍將士拔劍前衝,那名武者持槍直射,速度不可謂不快,力量不可謂不勇武,隻不過禁軍將士功夫更勝一籌,畢竟是首次出戰,禁軍不會派出無用之人來打大慶國的臉。

雖是一番險鬥,但禁軍將士最終獲得勝利,朝跌落在地受傷的對手抱拳:“承讓了。”

那武者冷哼一聲,一瘸一拐地下了台。

皇帝麵上露出笑容。

“下一戰,開始!”待西域選出新的武士後,比武再度開始,此前戰勝者依舊在台上,此番比武采用車輪戰,直到一方落敗或棄權為止。

很顯然,禁軍選出的將士實力高強,西域一連輸了三場,皇帝的神情也越發滿意。

看台上不時傳來叫好聲,但也有不滿的聲音,主要來自那位容貌豔麗的西域公主。

“喂!你們這群家夥到底怎麼回事?平時父汗都是白養你們的了,一場都贏不了,簡直丟我們大戎的臉麵,可惡,不許再輸了,再輸都把你們宰了喂狼!”公主氣勢洶洶朝武士們發難,她的身邊,同來的最高使臣富爾察則笑眯眯安慰。

“公主不要著急,慶國的武士要是連這點水準都沒有,也不可能稱霸中原這麼多年,更何況跟咱們的勇武不同,他們更講究技巧和兵法。”

公主惱怒,用戎國的語言低聲罵了一句。

“但接下來就不會了,隻要巴紮出馬,對付他們就輕而易舉。”使臣富爾察說道。

公主目光一亮:“真的?”又有些猶豫,“但是這麼快就讓第一武士巴紮出馬嗎?……”

使臣富爾察道:“一個強大的武士可以抵十個普通武士,先後次序並不重要,更何況現在也需要殺殺他們的威風。”

“也是,那就讓巴紮出馬,打他們個落花流水!”公主道。

名為巴紮的武士一出現,整個大戎國的氣勢驟然一變,原本的萎靡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興奮與熱烈,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

麵對西域大戎國的氣勢高漲,大慶國這邊自然也有所防備,但台上的禁軍將士既然連贏三場,也斷沒有現在讓人下場的理由,隻不過……

巴紮的身形確實令人吃驚,高大壯碩,光看他肌肉的線條就知道此人勇武不凡,恐怕隻能智取不能力敵。

那名禁軍將士自然也知道自己恐怕遇上難纏的對手,嚴陣以待。

“你不用兵器?”禁軍將士皺眉道。

“對付你,還用不著兵器。”巴紮狂傲道。

“囂張!”禁軍將士大怒,持劍衝上去。在他看來,巴紮的身形如此壯碩,雖然力量有餘但恐怕靈巧不足,他完全可以以速度取勝。

隻可惜禁軍將士失算了,有道是一力破十會,巨大的實力差距並不是技巧能縮小的,禁軍將士與巴紮甫一接觸就感覺一股巨力傳來,手中兵器當啷落地,一條手臂在瞬間硬生生被巴紮扯了下來,場麵無比血腥。

當巴紮還想衝上去給慘叫的禁軍將士致命一擊時,一枚石子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眼睛射來,巴紮立時後退,喝道:“誰?!”

許純之看著巴紮怒不可遏的模樣,並沒有理會,反而揮了揮手,叫人上台將那名禁軍將士抬了下去,並命人去請柳向泉,或許能救此人一命。

見狀,巴紮也沒有多糾纏,而是在台上大吼了一聲,吼聲震天,勢如洪鐘,大戎國的武士們都在頃刻間長嘯。

文官中有些人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不由臉色有些難看,小侯爺穆承歆自從在朝中任職,屢次提出有利的政策,又本身勳貴出身,晉升極快,如今看著巴紮如此草菅人命,不由冷了臉色:“果真是野蠻人。”就連戎國的公主也毫無威儀,甚至連街邊小攤幫忙父母照顧生意的小女孩都不如。

他的旁邊,長公主殿下說道:“可也正是他們,年年進犯我們中原,鬨得邊疆從未安定,此次國朝內亂,他們沒有趁虛而入也是因為他們正陷入內鬥之中,給了我朝喘息時間,否則以戎國的勇武,趁你病要你命,可就麻煩了。”

穆承歆道:“我記得黎朝之前的唐朝曾打得四方匍匐、八方來朝,也是因此才奠定中原大國的地位,如今舅舅登基,朝中又能人強將倍出,或許可以再現昔年榮光。”

長公主溫和一笑:“希望如此吧,隻是攘外必先安內,雖說如今已經大一統,但真正安定下來還需要時間,我兒莫急,你們這一代,想必能看到那個時候。”隻要他不陷入內鬥和黨爭之中,一直保持冷靜和清醒。

穆承歆點了點頭。

首座之上,皇帝的臉色也冷了幾分,很快,禁軍又派出一名將領與巴紮對戰,隻可惜接下來兩場比武接連失利,戎國武士一派喜氣洋洋,大慶國的官員則神色難看,甚至有不少急脾氣的文官公開埋怨武將。

“皇上,微臣懇請出戰!”首座之下,秦雁起肅穆請戰。

自重傷愈後,這是秦雁起第一次公開出現在眾人眼中,他迫不及待地到皇帝麵前求表現,不過他會這麼做也理所當然,畢竟此前秦山大典他的表現實在不堪,若不是見他重傷,皇帝必有重罰,然而即便如此,也摘了他龍鳴衛首領的職務。

難得現在傷愈,又正好碰到此等情況,若不趁機立功,就太可惜了。雖然秦雁起也知道巴紮不好對付,但在他看來,巴紮雖然體型龐大力量強,速度也不慢,但也正因此,若是他能打敗巴紮,名聲必然大漲,將功補過猶未為晚。

富貴險中求。

“好。”皇帝看了一眼秦雁起,“去吧,務必將巴紮拿下。”

“是!”秦雁起領命。

隻可惜,秦雁起實在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了巴紮,在台下觀看比武和在台上親自領教是截然不同的感受,當正麵麵對巴紮龐大的體型時,他隻覺得麵前有一堵高山,壓迫得他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在短暫交手後,秦雁起隻想逃離這座高台,可他很清楚,現在文武百官都看著,倘若他敢在此時臨陣退縮,他這輩子就完了,無論如何,他必須撐下去,或許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贏!

然而,這隻不過是秦雁起的幻想。

巴紮在交手不多時,就發覺麵前的家夥根本不堪一擊,隻不過跟一隻老鼠似的東竄西竄,台下那群慶國官員竟然還呐喊叫好,簡直可笑!

但巴紮對這種所謂的“速度”類型並不在意,他並不是速度不快,而是不需要快,一般人對上他,直接用力量碾壓即可,當需要速度時,他也不會輸給任何人!

“吼——!!”巴紮在台上忽然大吼一聲,猛地前傾,蓄勢飛奔,如一顆流星錘般激射,直接撲到秦雁起的麵前。

秦雁起隻覺麵前秦山壓頂,讓他無路可逃,當初在秦山上的絕望之感再次出現,“不,不——”他揮舞著長劍,企圖刺殺巴紮,可巴紮的身形在半空一偏,腦袋躲開長劍的瞬間,一把用手臂夾住劍身,同時一拳轟擊到秦雁起的臉上。

頃刻間,秦雁起鼻骨斷裂,一張臉被打得血肉模糊,如一塊爛肉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喉嚨裡似乎想痛呼卻似被血水堵住怎麼也喊不出來。

在場的文官不由驚呼,即便是武將也不由深深皺起眉頭,畢竟秦雁起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實力是絕對有的,可即便是他也如此輕易被這個巴紮乾掉……形勢不容樂觀。

“吼——!!!”巴紮一擊廢掉秦雁起,又在台上大吼,整個戎國武士幾乎跟瘋了般呐喊助威,聲勢震天,尤其是戎國公主更是跳起來叫好,反襯大慶國這邊的愁雲慘淡。

不少官員偷偷覷著皇帝的臉色,果不其然,皇帝麵上一片陰霾。

“巴紮!巴紮!巴紮!……”巴紮的名字很快傳遍了整個演舞台,甚至整個皇宮,皇帝冷著臉,下意識朝許純之看去,在做完這個動作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在他心裡,最認可實力的人,或許還是許純之。

但是大慶國卻不是隻有許純之!

皇帝目中一沉,反而有些懊惱自己這種反應,目光掠過依舊神色淡然且冷靜自持的許純之,隨即掃向其他武將。

武將們神色凝重,不乏憤怒地想要上前者,卻有大半都被身邊的人攔下來,畢竟巴紮的實力確實強大,連秦雁起都吃癟,其他人貿然應戰不過是送死罷了,即便不死,弄個重度傷殘還顏麵大失,實在得不償失。

“元煥良呢?讓你們的大將軍元煥良出來!”巴紮忽然大吼一聲。

“元煥良!元煥良!元煥良!……”戎國武士中的呼聲此起彼伏,相較於近些年隨著皇帝南征北戰、一統天下闖出名聲的許純之來說,元煥良從前朝開始就是國朝的武將柱石,每有外敵入侵,總是他抗戰在最前線,替天子守國門。

是以對於西域來說,元煥良才是真正聲威鼎盛之人,才是無數次將戎國鐵蹄阻擋在過門外的猛將。

既然要戰敗大慶國,打垮元煥良自然是重中之重。

被人如此叫陣,元煥良自然不懼,然而,當他剛要踏步而出時,卻被長子元桓紳攔住。

“父親稍等。”元桓紳持槍走出,“此戰由兒子代為領教。”

“紳兒……”元煥良有些擔憂,雖然元桓紳武藝出眾,但為人還是太過謙和了些,智謀有餘,勇武不足,對上巴紮這種力量型的對手,未必能討得了好。

元桓紳卻堅持道:“若是凡事都需要父親上場,豈不顯得大慶國無人?”

“……”元煥良微微猶豫,還是答應了,畢竟元桓紳說得有道理,對方一叫陣,主將就出馬,若是贏了還好說,一旦輸陣,對大慶國來說必將是一場重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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