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發現晏潮生不對勁,他眼尾泛著紅,周身妖氣濃鬱得根本壓製不住,若不是她親眼見證了他的變化,此刻恐怕還以為是什麼可怖的大妖即將出世。
他在微微顫抖,身子冷得如冰,某個部位堅硬如鐵,愈發與她記憶中重疊,琉雙一僵,知道他目前什麼情況,對上他目光,說:“放開我。”
晏潮生沒動。
寒玉椅寬大,他將她壓在身下,少女沒有掩蓋本身的容貌,她額間一點花鈿,是天生藍色的羽花,姝色無雙。
“不是說,我開一個條件,你努力達成麼?”晏潮生手指收緊,幾乎將她纖細的手腕,嵌入自己掌中,他乾脆再不遮掩,“反正你不是知道了,我的條件,是這個,赤水琉雙,你能做到嗎?”
他身子微微下沉,與她貼得很近。
她瞳孔微微放大,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做。琉雙一聲不吭,手指凝出藍綠色光芒,擊在他肩膀上。
晏潮生對她本就沒有防備,他悶哼一聲,跌下寒玉椅。
琉雙從椅子上坐起來,那椅子很高大,儘管她身形纖細,可如今晏潮生被她打下去,便隻能仰頭看她。
晏潮生捂住肩膀,抬起頭來。
他手指縫中滲出血,眸中清晰映出她的模樣。她臉頰透著不正常的紅暈,是被他方才破釜沉舟亂來的動作氣出來的。晏潮生仰頭看她,有種大笑的衝動。
他化出元身以後,肉身堅硬如鐵,若非下了狠手,絕不可能傷他分毫。
若這一下打在他心臟處,他當場就會斃命。
他伏在座椅邊仰頭看她,多麼像方才仰頭看著自己的女妖們。隻是如今地位調轉,自己成了仰望那個人。
他這般看著她,肩膀還在流血,元身痛苦到自己已經快壓製不住了。沒有吻下去念宜的那一刻,晏潮生就知道,自己徹底失敗了。從蓮花台開始,他就已經處於下風。
但他不能輸得太難看。因為輸得太難看的人,會像畢巡那樣,生生剜去自己的心臟,還擔心她嫌臟。
他冷冷一笑,心裡的悶痛散了些。
她總算如他所願生氣了,不再無動於衷地像個看客。他也做了一直以來想做的事。
妖氣籠罩著他的麵容,他無視肩膀的傷口,竟難言得到一絲暢快。本來就得不到,能弄臟多少,都是他本事。
少女坐在他的座椅上,桃腮泛著生機勃勃的紅暈,他沒法否認,她縱然是生氣的模樣,也十分好看,漂亮極了。
像一堆砂礫中,最美的那顆珍珠。
但即便是這樣的一刻,也終不會長久,她總會離開妖山,回到她該去的地方。
不過誰在乎呢?他諷刺地想。
再乾淨皎潔,也被他碰到了不是嗎?不走就活該陪他沉淪。
妖身沸騰,紫氣已經快彌散到屋子外麵了,晏潮生從地上站起來,用一種冷酷的語調說:“不願意就出去,妖宮不歡迎冰清玉潔的仙子。”
說罷,不再看她,踏入寒潭之中,任由寒冰,把妖身冰封。
他等她妥協留下,或者永遠離開。
*
琉雙暫時留在了妖宮,當然,不是晏潮生的寢殿。
妖山百廢待興,處處都能住人,她找了一間乾淨的寢殿,也不打算和晏潮生談什麼條件了。
她算看出來,晏潮生的情況不對勁,他在發瘋。
他就差惡意地說,得不到你的心沒什麼,得到身子也行。
一旦接受了他這輩子不喜歡宓楚的設定,她再回想,就能從那日他張狂無禮中,品出幾分他的情緒。
他確實是喜歡她的。
這就好辦了,琉雙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既然能利用晏潮生的情感,來做一些事情。
她並不覺得羞愧,就像他也不覺得提出那樣的交換很無恥。
兩個破罐子破摔的人,換來僵持的局麵。
琉雙懶得管他的情緒,直接去破陣。
九個十誡環直接飛起來鎖住她,納化神器後,她的進步一日千裡,險險避開,跳了出來。
她乾脆坐在法陣邊研究,耗也得把自己曾經害怕的十誡環給耗明白了。
*
晏潮生難得清醒的時辰,就聽說那位仙子,已經破了六個十誡環。
他臉色陰沉。
一旁的勞河臉色也不好看:“山主,屬下去給她一個教訓。”
再這樣任由她下去,法陣早晚會被破壞完,她依舊能抵達弱水,山主冰封的時候,她簡直在妖宮為所欲為。
勞河說罷,就要離開。
晏潮生沒吭聲,手指扣緊了座椅,待勞河走了,沉默半晌,他跟了上去。
她進步得太快了,勞河打不過她。
他會任由她無法無天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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