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章之杏後退半步, 有些慌了, “你什麼意思?”

陸如柏慢條斯理地回答,“我全都記得的意思。”

章之杏額頭冒出了冷汗, 心臟幾乎跳到了喉嚨,“我好像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柏哥哥?”

陸如柏嘴角翹了下,“不叫二少爺了嗎?”

章之杏:“……”

這個陣仗,怕是真的全部都記得。

章之杏咬牙,這會兒真的開始恐慌了。

其他男主們慢慢回想起來還說得清, 怎麼需要重新攻略的正主怎麼乾脆沒忘?這還玩個溜溜球啊???

章之杏呼出了一口氣,索性光明正大地看著他, “你怎麼記得的?”

陸如柏看了眼月季,手輕輕觸碰了下花朵, “成人禮上,我意識恍惚了一下, 醒來後就回到了這個時候。然後,我發現陸如鬆的態度變化,但他顯然不記得你的存在。”

花朵被他扯下, 柔嫩的花瓣在他指間流下汁水。

陸如柏道:“其實如果是平行世界的話我倒是也不意外,但是——”

章之杏舔了下嘴巴,“但是什麼?”

陸如柏笑了出來, “但是剛剛試探了下,果然不是啊。”

章之杏:“……”

操,被詐了。

陸如柏黑眸彎了起來, “上輩子?唔,姑且算是上輩子吧,你對陸如鬆的關注遠遠多過我,我以為你是喜歡他。但是從你剛才的表現來看,似乎不是哦。”

章之杏對上了他的黑眸,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陸如柏的手指一動,黑眸若有所思。

他道:“逆轉時間、消除記憶、對我和陸如鬆的接近……”

頓了幾秒,陸如鬆恍然大悟似的道:“我好像在以前那個女仆那裡看過類似的,你是在攻略嗎?”

章之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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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得這麼透的話這本是沒辦法寫下去的。

章之杏彎腰,手扶住他的輪椅,幾乎要貼上他的臉。

她認真地看著他,“如果我說是呢?”

陸如柏靜靜地看著她,移開了目光。

他伸手摟住了她的腰部一拉將她扯入了懷抱中。

他笑容燦爛,“你選擇了我,這讓我很開心哦。”

陸如柏湊近了些,熱氣打到了她的耳朵上,“但是,如果你想讓我喜歡你愛上你的話,你是不是該努努力討好我?”

章之杏眨了下貓兒眼,“比如呢?”

陸如柏低笑了聲,“比如,我現在想要一幅畫。”

章之杏眼珠動了動,手撫上了他的肩膀。

陸如柏道:“是一名德國畫家的畫,前幾天這幅畫被拍賣走了。陸如鬆也在找這幅畫,無論如何,我要比他先拿到。”

“就這麼討厭他嗎?”

章之杏看著陸如柏。

陸如柏嘴角翹了下,黑眸微沉,“章之杏,我會不會更討厭他,全看你的決定。”

章之杏長長地呼出了口氣,“就算我拿到了你也不一定能多喜歡我半分吧?”

陸如柏但笑不語,幾秒後,他道:“是的,但是你不去做,我一定不會多喜歡你半分。”

“行了行了,你這人。”

章之杏推開陸如柏的懷抱起身。

陸如柏看向樹後消失的人影,心情極好地道:“走吧,該吃飯了。”

章之杏嘟囔著走到陸如柏身後,“我這輩子非得伺候你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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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不好意思哦,我們這邊是不能透露任何信息的……”

客服小姐的聲音溫柔極了。

章之杏迅速掛了電話。

她前天答應陸如柏倒是爽快,但是誰想到拍賣行是軟硬不吃,一點信息都沒有透露。

偏偏這個德國畫家也就畫了這一幅畫,章之杏聯係的畫廊和經紀人也完全沒有資料。

章之杏想了下,最終給曾經搞到了鳴沙畫展票的柳萊萊打了個電話。

鳴沙畫展這種著名畫展柳萊萊能搞來票,想必和藝術界的人頗為熟絡。

“喂,小杏啊,有事嗎?”

柳萊萊那邊聲音頗為吵鬨。

章之杏掐頭去尾地將事情告訴了柳萊萊。

柳萊萊扯著嗓子道:“你喜歡哪副畫啊?哪個畫家啊?我幫你問問!”

章之杏連忙道:“一個叫漢斯的德國畫家——”

“哈哈哈哈哈哈漢斯是德國爛大街的名字啊,我一個電話能叫來一百個漢斯在你家樓下畫畫!”

柳萊萊的笑聲震耳欲聾。

章之杏繼續道:“他那副畫的名字叫《證據》,就畫了這一副,上周在下牧拍賣行的。”

柳萊萊停止了說笑,大聲重複道:“德國畫家漢斯?畫叫《證據》?下牧拍賣行?”

話音落下,柳萊萊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背景的喧嘩聲。

章之杏有些緊張了起來。

幾秒後,柳萊萊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奮,“巧了,下牧拍賣行的兒子可就在這兒呢。”

“廖堯,來,告訴她。”

柳萊萊的聲音隱隱約約的。

男人的聲音滿是無奈,他道:“彆胡鬨,不可——”

“唔——”

一陣悶哼聲後是一片起哄尖叫聲,章之杏的耳朵幾乎被震聾了。

這他麼好會玩兒啊。

章之杏心中生出了羨慕。

接著,男人悶悶的聲音響起了。

“這位德國畫家的畫是一名姓宋的先生幫忙聯係我行的,更多的資料,無法再提供了。”

有幾個姓宋的先生能有本事聯係拍賣行呢?

而他們這個階級裡,又有幾個人姓宋呢?

男人的提示足夠明顯了。

章之杏道了謝,掛了電話。

她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正是個喝下午茶的時間。

章之杏在房間一路狂翻,終於找到了一張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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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為繁華的商業街裡,一間占地麵積頗大的茶館屹立著。

茶館建築典雅精致,氣氛服務都相當不錯,隻是價格自然貴些。

除了大堂廳內的茶座,還有包廂深處的茶室。

一間茶室內,典型的蘇式裝修,正中間是一麵曲曲折折的屏風。

屏風前是一張小方桌,席子,邊緣的獅子瑞腦鏤空處升起嫋嫋一縷煙。

兩個男人盤腿坐著,麵前的茶已經喝了幾口,二人中間的棋盤旗子淩亂,看來是經過了一場亂戰。

宋泓玉喝了口茶,笑了下,“這個茶館開了許久我也沒來看過,今天來這兒看了眼,果然有些附庸風雅。”

對麵的男人笑意溫柔,“挺有意思的,就是襯得我像土大款。”

“雲深的說話之道果然值得學習。”

宋泓玉又喝了口茶。

韓雲深仍在笑,“前不久的鳴沙畫展沒趕上有些可惜,不過我讓助理送的花收到了吧。”

“收是收到了,隻是這朵美人花我就無福消受了。”

宋泓玉想起了那天那個場景,隻能苦笑。

“她那麼積極,我不忍心傷了她的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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