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媽跟我說的。”
“她一個姑娘,一個人住在那裡不害怕嗎,肯定有人陪著啊,這個人是誰呢,就是,嘿嘿……我就不說他的名字了,你看見就知道了。”
“可是美玲才十三啊。”
“我媽說舊社會,十三就能成親了。薑美玲單獨跟一個男人住在山洞裡,要是傳出去,肯定沒人要了。”
“這事大家都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我沒往外說。我知道你跟薑美玲是朋友,才告訴你的,我媽說事關女孩子的聲譽,不能隨便亂說。”孫沛然這一點兒倒是挺好,不會跟村裡的長舌婦似得,什麼話都說。
“你媽說的對,是不能亂說。可是連你都看見了,彆人也會看見。唉,美玲啊,好好的一個人怕是要毀了。”
這麼小的女孩子,就跟男人單獨過夜,還有什麼以後。即使她死的那個時候,這樣的女孩子風評也不好,更不要說現在了。
薑凱打她,說不定就是因為這事。
孫沛然:“你要去看薑美玲嗎?”
“本來打算放學去的,可我現在有點不想去了。”
“為什麼?”
“我也說不上來,覺得現在的美玲不是我認識的美玲,是被鬼附身了。”
“你這比喻好。……放學一起去吧,我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有孫沛然一起,曹玉鳳去的意願還大一點兒。
放學後,曹玉鳳和孫沛然一起去了薑美玲家。
薑家的房子似乎更破了,東邊的院牆塌了一個小口子,牆角還有秋天的落葉沒有清掃。洗衣服的大盆橫在院子正中,裡麵半盆水,結了一層冰。
衣服胡亂掛在曬衣繩上,有的掛著長長
的冰錘。
曹玉鳳叫了聲薑美玲,沒有回應。
孫沛然跟著叫了一聲,叫完就朝裡走。
屋子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房間裡一股衝鼻的尿騷味,美玲媽坐在地上,胳膊上綁著半指粗的麻繩,麻繩的另一頭栓在八仙桌的桌腿上。
這讓曹玉鳳想起狗子,狗子剛到家的時候也是這樣。
美玲媽正在地上扣泥巴,泥巴混合著尿液,光是看著就覺得惡心,她卻渾然不覺,一邊扣,一邊喃喃著,“給我,給我。”
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了,頭發全部剃光,青色的腦殼上有幾塊黑黑的乾皮。
曹玉鳳和薑美玲齊齊後退,極力忍著刺鼻的味道。
曹玉鳳道:“姨,美玲呢?”
美玲媽抬起頭,看了她一會兒,“美玲?”
“嗯,美玲去哪兒了?”
“美玲打……打我,不……不知道。”
曹玉鳳朝前走了幾步,美玲媽立刻瞪大眼睛,“給我!”她使勁扣了把泥巴,塞到懷裡。泥巴沾在身上,哩哩啦啦地往下掉,她又去抓,手指磨掉了皮,也不嫌疼。
曹玉鳳被她嚇得退到孫沛然身邊,“看來美玲沒在家。”
孫沛然斜睨她一眼,意思是說我當然也知道她沒在家,“你說薑美玲會不會又去山上了?前天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跟那個男人從山那邊走過來。”
很有可能,山洞裡可以住人,又沒有人去——原先鬨起來的尋寶熱已經過去了,很少有人再上山。
孫沛然道:“我們要不要去找找?”她很有些躍躍欲試,親眼看到比親耳聽到刺激多了。
曹玉鳳卻沒有這個心思,“我看算了。”
“算什麼算,去吧,你爸爸在家燒飯,你又不急。”
“可我們又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山洞那麼多。”
“找找看嘛,找不到再回來。”
給美玲媽關好門,倆人又一起去了山上。
曹玉鳳心裡直嘀咕,她真是腦子抽了,跟著孫沛然做這種事情,要是真撞見薑美玲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怎麼說呢。
孫沛然還在催她快點兒,趁著天沒黑,趕緊找人。
曹玉鳳苦笑,悶著頭朝上爬。
突然孫沛然停住了腳步,“你聽,什麼聲音?”
曹玉鳳屏聲靜氣,聽到一個女人似哭似笑的聲音,她的臉騰一下紅了,拽著孫沛然往下走,“趕緊走,彆找了。”
“聲音好像又沒了,那是什麼在叫,像女人的聲音。”
“鬼,你忘了,我大伯母就是死在這山上的。”
孫沛然頭皮發麻,反拉著曹玉鳳往下走,“快點,趕緊回去,我說怎麼一上山,渾身的汗毛就直立呢。”
曹玉鳳憂心忡忡地朝後看了一眼,急忙跟上孫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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