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天發誓,我今天就是專門給你弄得!!!”
柳兒跟絮兒趴在窗外,對望一眼,都有些驚奇,在她們眼裡,自家二爺向來都是那懶懶散散,遇事不急的樣子,可少有這樣跳著腳喊的時候。
不急?賈瑜能不急嗎?什麼就成了他愛慕林黛玉?什麼就成了他故意在綠竹麵前搞這出?什麼就叫他喜新厭舊?
他簡直比竇娥還冤啊!!!
“我真是冤枉啊,老天爺要下雪了!!!”
晴雯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說道:“雖說南邊這時候暖和,但老年間也有下雪的。”
雖說今兒這事跟晴雯八竿子打不著,但她心裡也氣啊,按道理來講她是比綠竹晚來些日子,但綠竹見天幫賈瑜忙著雜事,其它的時候可不她陪著這位爺嘛?
她不是什麼愛慕錢財的人,但這事擱誰誰都有些吃味,更彆說晴雯了。
賈瑜此刻也懶得跟晴雯逞口舌之爭,當下還是跟綠竹解釋清楚為好,趕忙又是作揖說道:“好姐姐,我這就去把錢慶那小子拉來,連個話都傳不明白,還要他有什麼用,趁早打發出去得了。”
這招果然見效,躺在床上一直埋頭的綠竹聞言起身道:“你自己沒說清楚,又去為難人家乾嘛?當初不是你說他笨手笨腳乾不好活,但好在有顆孝心,怕他去彆處被人騙,這才把他留下來的嗎?他娘的病都治好了大半,你這會兒在這把他趕出去,要他走回京城嗎?”
搭話了賈瑜心裡就踏實一半了,趕忙又賠著笑臉說道:“你看看,你對彆人都能這樣想得體貼,為什麼就不能替我也想想呢?我怎麼又是那人了?這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我哪裡知道林妹妹她來了呢?”
幾年相處,綠竹哪能不懂賈瑜的心思,可奈何這女子再大方體貼,在情愛方麵哪有那不嫉妒的?
看了看賈瑜小心翼翼地咬著嘴唇的樣子,綠竹沒好氣地說:“得虧是在這,要在家裡被彆人看見又得說我不規矩了,咱倆到底誰是主子?”
聽得這話,賈瑜踏實一半的心徹底放下去了,搓著手說道:“這話說得,我哪裡把你們當做過下人?”
綠竹搖著頭說道:“好了,我們兩的事情都是小事,你現在想想林姑娘那裡該怎麼辦?”
聽到這裡,晴雯也是疑惑頓起:“奇了怪了,按理說林姑娘不該生氣才是麼?怎麼就光說了句知道了,便走了,莫不是林姑娘真有這心思?”
賈瑜沒好氣地說道:“你說彆人我倒還相信,她有這心思我是不信的,就退一萬步講,就算她有了心思,寶玉知道了非拆了咱們的寧國府不可。”
“他敢?”晴雯還真是個急性子,柳眉立刻橫豎。“好家夥,仗著老祖宗寵愛他,還真敢為所欲為了?”
賈瑜想了想賈寶玉那性子,八成還真有可能。
綠竹歎了口氣:“不說彆人怎麼樣,說到底,這還得看你的心思,你可對人家有意?”
賈瑜本想說,我有個屁的意思。可心裡卻沒來由的一顫,要真說賈瑜對林黛玉一點意思都沒有,那真是連他自己都不信。
早年間的時候,林黛玉還是個小蘿莉,那時候賈瑜對她確實隻有好奇,畢竟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他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
可隨著這花骨朵兒逐漸綻放開來,賈瑜的心思便有些變了。
一個萌萌的小姑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著實讓人感慨時光老人的手藝精湛。
然而賈瑜跟林黛玉的思想觀念實在不同。作為後世人,而且經曆過一次生死的賈瑜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現實主義者,在切身體會到生命可貴後,什麼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在他眼裡就成了屁話。
然而林黛玉卻恰恰與他相反,是個封建社會少有的理想主義者,有時候跟她交談賈瑜都會有種錯覺,到底誰才是穿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