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賈瑜兩世為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睡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尤其是自己正做著好夢的時候被人吵醒。
正因為他這個習慣,一向規勸他律己的綠竹在這事上都會容忍他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迷迷糊糊地被晴雯伺候著穿衣服的賈瑜,從一旁的桌上拿過從維奇那淘換來的鐘表,揉著眼睛看了眼時間。
這一看他頓時哭叫連天:“我這睡了還沒一個時辰啊!”
“不是叫你把那勞什子放外麵嗎?怎麼又拿進來了?”綠竹聞聲從屋外進來,看著他手上的鐘表眉頭就皺了起來。
賈瑜無奈地道:“這東西又不像那西洋鐘,放床頭隨時能看時間,又輕便又省事。”
綠竹卻是不聽,搖了搖頭:“你想知道時間,喊一聲就是了,我幫你去看,這東西擺床頭實在不吉利。”
賈瑜知道這種事情他是拗不過綠竹的,索性也就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那裡晴雯端過銅盆來給他洗漱,賈瑜擺了擺手算是拒絕了,隻是擦了擦臉就算是暫時解了困。
“到底什麼事情啊?”聽聞是林家找他後,賈瑜心思便轉起來了,沒來由大晚上麻煩他啊?難不成是林如海的身子出了問題?
可自己前幾天去看時,不是還說林如海病情有些好轉嗎?難不成真如自己所猜的那樣,隻是憑借著藥物吊著一口氣?
不過那樣倒也能解釋了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林如海是如何能抗過肺部感染的。
封建社會的繁文縟節著實讓賈瑜有些頭疼,即使是林家這樣的近親,作為訪客的賈瑜上門時還是得循規蹈矩,畢竟他是賈家的族長,來這裡代表的是賈家的臉麵。
好在伺候的人不少,你一手我一手總算是把一套常備禮服穿戴整齊了,外麵倪二正在馬車邊候著。
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賈瑜差點又進入夢鄉了,夢裡似乎回到了他的初中時代,前麵坐著的就是班上的班花,然而他拍了拍前麵人的肩膀,回過頭來卻又是個不認識的人,就在他迷迷糊糊,似夢似醒的時候。
倪二的聲音一陣接一陣的傳來:“二爺,哎呦,我的二爺啊,這人家府前麵,你好歹注意一下,這口水,口水。”
賈瑜猛地一下驚醒過來,看著倪二指著自己的下巴,趕緊伸手去拭,然而素來有些輕微潔癖的他,突然又止住了,在身上摸來摸去,發現忘了帶手帕。
就在他有些尷尬的時候,一塊香帕遞到了他的麵前。
賈瑜看著漲紅著臉憋著笑的紫鵑,心中更是尷尬,撓著頭說:“這太困了,就睡著了。”
紫鵑卻是不理他這個說法,隻是指了指他的下巴說:“前些日子瑜二爺還跟我家姑娘說,她是個小孩子,這會兒我倒覺得二爺才是個小孩子,嘿嘿嘿。”
賈瑜頭疼起來了,卻也不解釋,拿著手帕把口水擦拭乾淨後。
就在他打算把手帕收起來,等下次洗乾淨再還給紫鵑的時候,就聽紫鵑抱怨道:
“二爺這也忒霸道了,用了人家的東西,卻忘了還,直往自己口袋裡放。”
賈瑜聞言差點氣笑了,拿出手帕揚了揚:“你二爺是覺得給你弄臟了,想洗乾淨再還你,我一個寧國府的家主,你還覺得我想貪你一塊手帕?”
紫鵑張開嘴想解釋,卻紅著臉又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