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問題充滿嶽諒的腦袋,成為一團漿糊。她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沒睡好,不然不可能這麼遲鈍。
為什麼碰不到人?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很多很多人都死了,隻留下很少一部分,所以不容易碰到,另一種是,人員高度集中起來了,比如說隻分成了三到四隊,所以也不容易碰到。
就目前的遊戲難度而言,嶽諒更傾向於後者。
他們現在是十個人一組,也許其他小隊是二十個人,甚至三十個人一組……
“不管如何,隻要我們堅持得住,就要繼續拆彈。”吳鐸出聲,“前三隨緣,重要的是再一次完成遊戲,回到安全島。”
嶽諒的餘光瞄到八風不動的沈當歸嘴角一閃而逝的笑容。
這個人絕大多數時候的神情她都是看不懂的,但是這個笑容裡有什麼,她懂。
這是輕視,亦是嘲諷。
隻是完成遊戲回到安全島有什麼用,這一輪遊戲不死,下一輪就仍然是未知數。
唯有掌握更多資源,才有更多的,活下去的把握。
所以不但要在這一輪遊戲裡活下去,還要把該得到的都拿到手,在下一輪遊戲裡也活下去,直到脫離。
沈當歸抬頭看了看太陽。
時間差不多,也該來了。
下午三點,又經曆了一場惡鬥的十人體力有所衰減,即使剛剛又發現了一顆炸彈,儲藏的卡片也還有富餘,他們暫時也打不動了。
太累了,今天比昨天,還要累上一倍。
“要是昨天睡了好覺,老子一個人就能管三棵向日葵,怎麼可能輸給區區小白臉,老子輸給誰都可能輸給一個小白臉……”臟話男靠在一台掉了半扇門的舊冰箱上,回憶自己在裡麵的種種表現,最終決定把隻來得及收發兩棵向日葵所產陽光的事情,歸罪給沒睡好。
他的絮絮叨叨簡直要逼瘋已經瀕臨崩潰的吳鐸:“你去垃圾山上再看看,有沒有新的情況!”
必須的給他找點事情做,不然要被煩死。
臟話男很喜歡這份差事,因為當他站在垃圾山頂時在高在上,這讓他有種一些儘在掌握的感覺。
嗯,東方無人,一派安寧,很好。
嗯,南方無人,毫無動靜,很好。
嗯,西方無人,空曠靜謐,很好。
嗯,北方無人……
臟話男瞪大眼睛,看著那一行二十多個朝這邊過來的人,大驚失色!
“來……來人了!將近三十個吧,北方,距離我們兩百米……不到!”
來了。
吳鐸下意識看向沈當歸,後者微笑起來,似乎成竹在胸。
那一行人過來,他們就在原地等,二百米太短了,半分鐘光景,這些人就到眼前了。
領頭的是個四肢修長,還蠻強壯的人,一看到嶽諒有些驚訝:“是你?”
嶽諒翻動記憶庫,將此人的臉和記憶庫中處處比對,終於鎖定了他的身份。
童話暴走樂園裡見過一麵,當她和沈當歸從教堂裡逃出來,雙方簽下協定的時候,這人還是紅方的領導者,隻是後來好像讓位了。
嶽諒禮貌回應:“你好。”
領導者擺擺手,看看身後跟著的二十多個人,心中的滿足感劈裡啪啦不斷膨脹。當初被一個都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子三言兩語搶走了指揮權和決策權,說來是有點丟臉的,現在重遇上一輪遊戲的關鍵人物,自己仍是領導者……勉強能填了之前的尷尬與失落吧。
他仔細看眼前的這個女孩,覺得當初她既然能作為協議簽訂者,如今這麼一個小隊恐怕也是她說了算。
於是也不看或站或坐待在陰涼角落裡的其他人,直接向她提出要求。
“雖然很想跟你敘敘舊,但情況緊急我也就不廢話了。”男人笑起來,一副乾練精明的樣子,“為了能夠完成拆彈,你們並入我們吧,三十多個人一起上,那些僵屍根本踏不出起跑線五米的區域。”
這麼多人……
嶽諒盯著他的眼睛:“這麼多人一組,一個炸彈有兩個甚至三個同色拆彈組可以對應時,怎麼選擇呢?”
男人眼角的魚尾紋深了幾許,還在笑,語氣理所當然:“我也就不瞞你了,因為多拆一個可以縮短拆彈時間,所以拆彈小組自然也是越固定越好……所以,還需要選擇嗎?”
哦。
嶽諒剛想拒絕他,待在角落裡養精蓄銳的沈當歸一步踏出,聲線慵懶,替她說了:“我們不同意。”
男人側臉,看到沈當歸又變了一張臉,“怎麼是你?”當初就是他把底牌交給了那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子,最終導致自己徹底失勢!
沈當歸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男人握緊拳頭,又鬆開,語氣柔軟下來:“也許你們不太知道現在的狀況,人死了不少,我知道的就死了十個了,一共六隊,都沒有辦法正常拆彈。”
“所以現在拆彈的進度還是非常緩慢的,也許一半都沒有完成,我們必須彙集起來,才有希望拆除所有炸彈。”
沈當歸很是理解的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們三組來拆彈,你們全力輔助吧。”
男人簡直驚呆了:“人是我們彙集起來的,你要一口吞?你講不講道理?!”
“我不喜歡講道理。”
“嗬。”男人冷笑,“那動手?你好好看看我們之間的人數差距吧!”
沈當歸搖頭:“我也不喜歡動粗。”
“兩條路你都不選,那你想怎麼樣呢?!”
氣氛劍拔弩張,雙方成員互瞪,都紅了眼。
沈當歸輕輕一笑。
“你們聽我的,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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