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嶽諒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自己下來,雙腳剛落地就一陣眩暈,幸好及時扶住了沈當歸,才沒至於再次倒下,“謝了。”
沈當歸想著自己用的卡片流的汗,冷笑:“客氣。”
尉遲欣把兩個球拍夾在腋下,趕忙過來攙了她一把,“還好嗎?”
“嗯,謝謝。”脖子沉重,異樣感明顯,嶽諒伸手一摸,摸到一把纏好的繩子。
尉遲欣連忙幫她取下來:“原來我說我來拿這個繩子就好,可是他說氣不順,一定要套在……你脖子上。”她人微言輕,脖子擰不過大腿,沒有替人反抗的資格。
“……”是沈當歸能做出來的事情。
嶽諒看了活蹦亂跳的人一眼,“你沒事?”
尉遲欣好不容易聽到一句類似慰問的話,整個眉頭疙瘩都擠了出來,“渾身上下都痛死了……”
嶽諒抓住她的手腕,在她下意識的不反抗下摸到了手環上的編號。
0099。
連前十都不是。
奇跡。
“沒事就好。”
尉遲欣:“……”她的意思明明就是有事!
新人的神奇之處暫且揭過,她放下手,看向沈當歸:“我剛想到一件事。”
沈當歸挑眉:“剛才?”
“……掉下去的時候忽然想到。關於最後那個起火的人,有不合理的地方。”嶽諒仔細觀察過,“其他人身上沒有任何被火焚燒過的痕跡,如果裡麵有一場大火,那其餘的人沒有理由完全不受波及,可如果就他一個人碰到了某個火源,那應該不至於趕不上撲滅。”
尉遲欣:“就他一個人身上有汽油之類的?”
“那這也算不合理的地方。”嶽諒繼續分析,“根據他們說的,之前的一切都能夠應付,直到開始抓捕目標。通道像是活過來了,出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阻止他們展開抓捕……不覺得很奇怪嗎,隻是被阻止抓捕的話,怎麼會在平均素質都算好的情況下,死掉一半?”
“更重要的是,他用了一個令人生疑的詞彙——撒手。”
“先抓到才能撒手。”
沈當歸彈了一下手中的鋸刀,發出清脆的鳴響。“你懷疑他們調換了事發的順序?”
“但隻是調換一個順序,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他們自己都告訴我們很危險了,那我們一定會很戒備很小心去抓捕吧?”尉遲欣覺得沒有必要。
“如果抓到以後,無論小心不小心都沒用呢?我們兩組情況不同,分頭行動的我們即使遇到老鼠就開始抓捕,也不會一次性死亡那麼多人,但如果我們在知道危險性的情況下聚集起來全力抓捕又會是什麼樣的後果?”說的一多,嶽諒頭腦發昏,思維混亂,後遺症讓她隻能暫且結束深思,“的確我說的都隻是猜測,事實依據薄弱,但那個起火的人告訴我,或許不要直接去抓那隻老鼠比較好。”
規則說明越少,隱藏問題總是越多的。
她最後看向沈當歸,“你先彆碰。”
從來都是他出頭,這次還是緩緩吧。
沈當歸:“腦震蕩就好好休息一下如何?”
尉遲欣:“……”
嶽諒摸了摸自己淒慘的額頭,麵無表情地發出抽氣聲。
或許吧。
回到通道外,邢陽他們已經不在了。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都走到頭,換一條路走了。”尉遲欣往其他洞口張望,什麼也沒有發現讓她倍感失落,“都聯係不上他們。”
沈當歸把所有洞口都掃了一遍,最後提著鋸刀踏上前往第三排的台階,“去案發現場看看。”
才進通道沒多久,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彌漫在空氣中,存在感隨著他們的前進越發強烈。
一直走到通道慘烈坍塌,堵住前路的地方,沈當歸停下,用鋸刀撥了撥零散的碎石片。
露出一隻五指大張的手。
落在最後麵的嶽諒在離沈當歸五米左右的位置有所發現,她蹲下來,撚起一撮灰。由於視線昏暗,若非她支撐不住持續發昏的腦袋一直低著頭走路,很難發現這些灰燼的存在。
焚燒的痕跡,會是什麼呢?
尉遲欣的心被那一隻用儘全力企圖逃生的手靜靜揪住,“他們都被壓在這下麵了嗎?”
沈當歸又戳了戳碎石,“除非他們抱在一起,否則這下麵的屍體不會超過兩具,結合逃命背景的話,一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可惜屍體挖不出來,浪費了他身上攜帶的卡片。
再這樣隻出不進的話,難以為繼啊。
前路被堵,隻能再退回去了。
尉遲欣猜測:“他們是騙我們的嗎,是不是故意告訴我們隻剩下這麼幾個,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趁機埋伏我們?”
嶽諒否決:“不會,裝不出那麼逼真的樣子。”
一路上又發現了幾處灰燼,嶽諒停下一一查看,依舊沒有頭緒
“他們到底乾了什麼呀,怎麼隔一段路就弄出一堆灰來。”尉遲欣回憶著說道:“都四處了。”
嶽諒眼前靈光閃過,不由加快語速,“你確定是四處不是五處?”
尉遲欣皺皺眉頭,重新回憶了一遍,肯定地告訴她:“我一般不會記錯……但我就數了你剛才停下的這幾次,先前我沒有發現的。”
嶽諒匆匆回頭,重新確認。
是五處沒錯。
一加五加一,等於七。
嶽諒看了一眼自己撚過灰的手指,還在暈眩中的腦子深處泛起一陣惡寒,心間作嘔。
原來他們,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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