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0000所言,安全島是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即便是躺在大路中間睡覺,也絕不擔心自己會掉一根汗毛。
歸來正是安全島的晚上,夜幕深藍,居高臨下得以眺望的海岸線在安全島的燈光照耀下泛起波光——潮汐漲落。
嶽諒在房間裡仔細端詳剛拿到手的五張卡片,順便將之前擁有的卡片都拿出來重新分了一遍。
麵額一百的卡片有三張,一張是早前遺留下來一直沒能派上用場的功能卡——聲音響度提升二十倍持續三分鐘,這張卡片除了用來當喇叭外她暫時還沒有想到彆的用途。一張是上上輪拿到的範圍極小的是否問題信息卡,另一張則是剛拿到手正適合死亡遊戲使用的功能卡——隱身一分鐘。
這張卡片不是功能最強大的,卻也是大有可為的。
它可以在關鍵的時候幫主人爭取到足以扭轉戰局的一分鐘。相當不錯。
嶽諒滿意地收起這三張卡片,繼續整理桌子上的一堆卡片。為了取用方便,她的卡片都是經過精心排序的,除了剛拿到手還顯得淩亂的五張卡片外,另兩遝卡片食物和雜物分的清清楚楚。
嶽諒將第一名獎勵除功能卡外的四張卡和引領者額外獲得的一張卡翻開,三張食物卡放在食物卡那份上,另外兩張都放在雜物卡上。
先拿起食物卡那一堆,按照分量以及生熟食類型重新整理,天生的好腦子令她不必費力去記憶卡片的順序,隻親手排過一遍就對每一張卡片的位置了若指掌。
對待雜物卡她用心許多,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很多時候是用不上,但在特定的環境裡,每一樣東西都可以比食物重要,畢竟人是一種不吃飯不喝水還可以堅持好幾天的生物,短時間內食物不是必須品。
雜物卡中利器地位最高,一把匕首排在最前,其次是鋸刀和一枚長釘,再往後就是繩子火柴之類的東西,嶽諒數了數,發現在食物卡的消耗下,這些雜物的數量竟然是最多的。
全部收拾完畢,嶽諒起身打開門,不遠處那塊巨石上坐著一個人,來自屋內的光黯淡地落在那人纖細的背影上。
她收回目光,檢查了一下刻著“勿擾”的牌子,重新將門關上。
原來這才是第二天的夜晚。
洗漱熄燈蓋好被子,她在小窗口流瀉進來的微薄光線裡沉沉睡去。
第三天的清晨。
睡足了十個小時的嶽諒將門打開,安全島陽光充沛,大片大片光明投進眼底。
她的陽光位仍然被人占據著。
嶽諒看著齊歡歡身後留出的一大塊空地,慢慢走過去坐下,撫平裙擺。
齊歡歡轉頭看過來。
嶽諒朝她點點頭,“早上好。”
齊歡歡嗓音嘶啞,“早……你昨天進遊戲了?”
“嗯。”
“有死人嗎?”
“清理了兩個。”
“兩個啊……”齊歡歡喃喃,“兩個不多。”
嶽諒眺望下方,這個時間點外出活動的已有不少,大多數人都在閒聊曬太陽,方正的石塊夾在人與人之間,似乎被軟化了。
安全島的氣氛跟剛進入的時候截然不同,剛來是監獄,現在是港灣。
每一個幸存下來的人都在這裡放鬆自我,洗衣煮飯,正常社交。
或許是她看遠方的眼神太專注,齊歡歡換了個方向開始看她,直到她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道:“你不用特意在這裡陪我,我不會跳下去的,你不適合做這麼體貼的事情。”
嶽諒:“……”
齊歡歡朝她笑了一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嶽諒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道:“那麻煩你往旁邊挪一挪,我想躺在這裡,我喜歡在這塊石頭上曬太陽。”
齊歡歡:“……”
氣氛尷尬了三秒鐘,齊歡歡迅速起身,惡狠狠看了嶽諒一眼,“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女人?!”
嶽諒往中間動了動,沒有看她,“你的這種說法涉嫌性彆歧視,把女字去掉更為合適。”
“合不合適關我屁事,我就想這麼說你,你就是奇葩!”
“的確,這是你的自由,請隨意。”
說話的功夫,嶽諒已經躺下了。她再曬一個上午的太陽,沈當歸也就該起來了,那麼她的訓練時間就開始了。
齊歡歡氣結:“你……”
嶽諒沒有看她,也沒有看東南方的太陽,她隻看著斜上方,瓦藍的天空潔白的流雲,溫暖的風。
齊歡歡抿抿嘴唇,低頭看她的下巴,問道:“你說我應該提前進入遊戲嗎?”
“你應不應該隻有你自己說了才算。”
齊歡歡看看她的臉,識趣地換了一種說法,“那據你分析,我是不是需要提前進入遊戲?”
嶽諒渙散的視線彙集在她的眼睛裡,所謂分析在大腦裡轉了一圈就飛快地溜了出來。
“如果你有合適的保命卡,我不建議你提前進入遊戲,如果沒有,提前進入遊戲固然會有很小的可能性讓你提前離開,可不提前進入遊戲,你的現狀十有□□會讓你栽倒在死亡遊戲裡。”
“……我明白了。”齊歡歡往後退了兩步,轉身欲走又回過頭來,姿態有些扭捏,聲音微軟,“謝謝。”
嶽諒不明白她謝什麼,便沒有應聲。
閉上眼睛曬得渾身發燙的時候,整個人被猛地抱住了,他人的溫度蹭著裸露在外的皮膚,隔著薄薄的布料,勢頭凶猛地傳遞過來。
嶽諒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黃愛麗。
後者看她一臉平和,露出沒趣的表情,“噢,你這麼淡定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啊。”
“除了你沒有人會對我做這麼親密的動作。”
黃愛麗聽後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加倍親密地蹭她的臉和脖頸,將她整個人都圈起來,聲音含含糊糊的:“又麻煩你……總是……占你便宜……”
她是再一次做好心理建樹才來的,上一輪她用掉了嶽諒手上那麼珍貴的卡片不說,還被送佛送到西,沒什麼壓力就完成了任務。在新星城裡的時候她就努力地告訴自己,隻要日後自己幫嶽諒一個大忙就好了,這就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了。
可一回到安全島,緊繃的神經一鬆懈下來,雜七雜八的念頭就填滿了有了空閒的大腦,她又開始羞愧於見到嶽諒了。
花了整整一天時間調整心態,第二天過來時嶽諒不在,她在安全島上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確定這人是馬不停蹄進了遊戲之後又開始忐忑起來,比之前每一次等待嶽諒都要忐忑。
她怕嶽諒就這麼在遊戲裡回不來,還沒能把忙幫回去,沒能將失衡的心平回來。
黃愛麗心道,幸好她又一次好好的回來了。
“除了說這些,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黃愛麗醞釀的滿腔悲戚被打破,不滿地退開,“能不能不要破壞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