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嶽諒晚了一步,二十多公分長一寸寬的刀子已經將人紮透,刀尖觸底一起,拔出的刀子未見多少血跡,女人嘔出一大口血,她還能聽見聲音,吃力地扭過頭看向朝自己奔來的人,微微抬起胳膊向那個方向抓去。
“嶽……”
迅速搜到卡片並且拿到兩張喜形於色的男人聽到她喊出嶽諒的名字,臉色巨變,才放鬆下來的肩頸線重新繃直,握刀的手再度發力,盯著已經到了自己麵前的嶽諒,其他人亦然。
黃愛麗看清女人麵孔,表情震驚而複雜。
嶽諒托了一下齊歡歡的手,輕柔地將她的手放回到地上,麵色冷凝,語氣沉靜:“是我,彆說話。”
齊歡歡嘴唇抖動,沒聽話,手指艱難地又開始找尋,直到嶽諒抓住她,複又開口喊全了剛才沒喊出來的名字:“嶽……諒……”
“從現在開始凝神你可能不會死,但再分散精力你一定會死。”
齊歡歡看著嶽諒皺起的眉頭,扯起嘴角帶出一口血,“真……真好……可惜我……本來……還想要出去……再……再跟你做……朋……友……”
嶽諒盯著她的目光堪稱嚴厲:“你不想活了。”
“我是……要……死了。”齊歡歡的眼神開始渙散,放在嶽諒手裡的手指逐漸無力,她竭儘全力想再說幾句遺言,“你活下去……告……告訴……我媽……我好後……悔……跟她吵……也好後悔……沒早點……死……這樣……”
她終究是沒能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至此,有關齊歡歡所有的連接碎裂。
嶽諒鬆開她的手指,幫她整理了一下被血跡沾濕後貼在臉頰上的頭發,她的表情很安詳,儘管有未儘之語,卻像是普通地休息了。
嶽諒大概知道齊歡歡最後沒說完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新星城時她覺得自己害死了一個人,至死依然覺得是自己害死那個人,心想著如果早點死掉,那個人就不會被她“害”死了。
捫心自問,嶽諒沒怎麼關注過齊歡歡,她沒有黃愛麗果敢,沒有符春有擔當,沒有尉遲欣聰明,沒有殷繡錦狠辣,也沒有曾以丹自私。
她是人群中最最普通的那類姑娘,偶爾天真,有時堅強,擅於心軟。
但嶽諒記得她的迷茫,記得她滿心的委屈與莫名其妙的脾氣,記得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因此無法無動於衷。
她應當因為能力不足被清理,而不是被殺死。
嶽諒站起來,五把刀齊刷刷地對著她。
動手的男人質問道:“人我已經殺了,她是你的朋友嗎?你要為她報仇?”
黃愛麗閃身攔在嶽諒之前,厲聲維護:“她還什麼都沒說,你們什麼意思?”
“黃愛麗!她要是真要報仇你是不是要站在她那邊?!”
“你彆胡說八道!”
“美麗,我們一直在組隊,按理說我們和你更親才對,你也要講點道理。”
“我什麼時候不講道理——”
嶽諒拍拍黃愛麗的胳膊,打斷她的辯駁,語氣很平和:“你們誤會了,她並不是我的朋友,我不會為她報仇。”
眾人狐疑地看著她,並沒有把刀放下。
“這是死亡遊戲,身為同樣要爭取通關名額的玩家,我理解大家的感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方式,無論單獨哪一個人的想法都不能成為衡量他人行為的標準。”
“她錯失逃跑的時機,沒有反抗的餘力,是她技不如人,你為絕後患殺了她從遊戲角度來看無可厚非,我並沒有指責你的打算。”
“又因為她並非我的親友,我也沒有報仇的必要。”
“請你們放心,也請彆跟美麗起多餘的衝突。”
動手的男人對上她的視線,嗤笑道:“你的眼神寫滿了對我的不認同,很冷。”
對此嶽諒毫不避諱地承認:“的確如此,我理解你們的想法與我認不認同是兩回事。”
“彆讓人笑掉大牙,你自己殺了多少人你自己心裡沒數?”
黃愛麗眉頭一皺又要跟他吵起來,被嶽諒按住,繼續正常交流:“新世界回歸原始,沒有法律,沒有秩序,人遭遇迫害隻能靠自己維護。我的確殺了不少人,但我很清楚我還是我,不該碰的沒有碰過。而你呢?”
“隻要你殺過人,我們就都是一樣的!彆把自己摘得多高尚,讓人想吐!”
嶽諒搖頭,沒有被激怒:“並非如此,我隻問你們一個問題。”
她的視線在所有人身上掃過,普通的,不帶任何色彩的淡漠眼神。
“如果各位都能夠活著回到現實世界,以各位目前的心態,還可以回歸正常社會嗎?”
一群喪失底線摒棄道德的窮凶極惡之徒。
眾人啞口無言,黃愛麗苦笑著低頭,他們這些人早就喪失了自我,被殘酷的規則同化,為了活著無所不用其極,心靈扭曲。
“與是否高尚無關,隻與我們是誰有關。”
“我接受過高等教育,享受著文化熏陶,儘管保持著獨立的思想,但對於先輩數千年積累沉澱的文明饋贈,一刻也不敢忘。”
嶽諒始終尊重個人選擇不假,心中自有好惡也是真的。其他人如何選擇與她無關,她是她自己,控製自我,立身端正,做她該做的事。
嶽家家訓第一條,仁義禮智信,君子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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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沒寫到沈當歸
算了,反正男人也不重要XD:,,,,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