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廳的時候嶽諒走在最前麵,手電筒的光束斜向下照在前麵兩米左右的位置,腳步不急不慢。
身後的目光依然緊盯著她。
目光的主人還是一進入遊戲就偷瞄過自己的程成,之前她沒在意,現在卻不得不多關注他一些了。
畢竟不知道沈當歸剛才拉他過去的耳語裡都唆使了他一些什麼東西,不得不防。
“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一直盯著我看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
嶽諒回頭,目光在程成臉上一掃而過。
才被沈當歸戳破心思的程成漲紅了臉說不出話,喻語看了扭捏的朋友一眼,忍笑道:“五號姐姐你彆為難他了,現在可能說不了。一方麵是他人慫,一方麵他要說的話在這場景裡不合適說。”
人慫與場景不合適?
嶽諒皺了皺眉頭,“我想不出來有什麼話是現在不能說的。”
“哎呀,先不理他了。”決定幫朋友一把的喻語上前一步和她並肩,“其實我也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來著,可以問嗎?”
“……問吧。”
得到肯定答複的喻語回頭,給了程成一個包在我身上的眼神,在後者做出感激涕零的神情後轉回去,組織組織語言開始第一問。
“五號姐姐你今年多大呀?”
“……二十七。”
“周歲嗎?”
“虛歲。”
喻語在心裡替程成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差四歲而已。
“那姐你有男朋友了沒?”
關鍵的問題出來了,程成看著女神的背影,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沒想到會是這種問題的嶽諒愣了一下,隨即嚴肅地開始思索沈當歸算不算自己的男朋友。
這人成為她的追求者已經快一年半了,牽手擁抱已經成為日常,頻繁的身體接觸下,她結合性格越來越陰晴不定的自己,以美麗為樣本觀察,慢慢地能夠體會到他人各種各樣的情緒是如何產生的了。
就在一個月前,常駐在這裡的心理谘詢師還給她做了一個測試,測試結果顯示她的同理心已經基本恢複,感知力和理解能力也增強了。
就這件事而言,沈當歸雖然彆有用心,但也功不可沒。
那能不能算男朋友呢?
她沉默的那段時間裡,程成的心都吊到嗓子眼快扯出來了,趕緊戳了一下喻語,讓她催催。
喻語為程成默哀了一秒鐘,才開口:“是有身份不太明確的男性朋友嗎?”
嶽諒看了喻語一眼,認為她的這種概括非常準確,於是點了點頭。
“不應該不明確的。”一聽到肯定答案,喻語立刻嚴肅了起來,“男性朋友和男朋友之間的界限是非常明確的,就算曖昧期有所懷疑,那也隻要把那個不確定的朋友和其他男性朋友對比一下,就能確定了呀,為什麼會不明確呢?”
嶽諒越發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但問題在於……
“我隻有他一個男性朋友。”
“……那的確是沒法對比。”喻語想了想,又給她提了一個建議,“那可以從常規定義去判斷,比如說喜歡一個人應該是怎麼樣的。你聽著啊,我來問你,你一個一個答。”
嶽諒同意了。
“第一個問題,你想到他有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嶽諒想了一下沈當歸的臉,自然而然聯想到了原本的死亡世界和現在的新世界裡這人的種種表現,隻有腎上腺激素飆升的感覺。
“沒有。”
程成黯淡了一半的神情又亮了回來。
喻語:“這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不太妙啊,你確定沒有害羞而否認是嗎?”
“確定。”
喻語仔細觀察了她的臉,覺得確實沒有害羞,才開始下一環節,“好吧,那第二個問題,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很開心?”
開心?不存在的。
嶽諒仔細想了三遍,回答地非常肯定:“沒有開心,他總是讓我生氣。”
天呐,什麼垃圾男人。
喻語在心裡給她這個男性朋友打了個叉,繼續道:“雖然沒有什麼再問下去的必要了,但還是走一下流程吧。”也給後麵這位傻乎乎的朋友再增添幾分信心。
“如果他因為出差啊或者其他的一些事情離開了你一段時間,你會想他嗎?”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考慮,嶽諒當即點頭,“會,會從他走後的一頓飯就開始想他。”
“……為什麼是第一頓飯開始?”
“因為不工作的時候,每一頓飯都是他做的。”水煮魚、麻辣仔雞、粉蒸肉、糖醋排骨等等食物從嶽諒腦子裡飄過,斬釘截鐵道:“我離不開他。”
喻語張大了嘴:“你那個男性朋友是廚師?”
“哦,那不是的,他隻是對做飯有過興趣。”
“不是廚師他每天都給你做飯?!”
嶽諒點頭。
“等等,重新捋捋。”喻語感到了哪裡不對,“你剛才不是說,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讓你生氣嗎?但他給你做飯你不是很開心還說離不開他嗎?”
嶽諒解釋:“這不是一回事,讓我生氣的是他本人,讓我開心的是他做出來的菜,不能一概而論。”
“可菜就是他做出來的啊!”頭兩個問題的時候她還在想這男的不行呢,原來不是男的有問題而是五號姐姐是渣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