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
姬智看馬圓圓一臉痛苦的朝地上倒去,嚇的趕緊撲過去,想接住馬圓圓。
一道青色的衣袍閃過,馬圓圓已經倒在了毛春林懷中,姬智隻好尷尬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毛春林見馬圓圓臉色蒼白,滿頭冷汗;掏出一瓶茅山內門的丹藥,喂進了馬圓圓嘴裡。
“怎麼樣?還有哪裡難受?”毛春林神色擔憂的用道袍衣袖,擦拭著馬圓圓額頭的冷汗。
向來閒散的聲音,也變得擔憂起來。
“我沒事……”馬圓圓臉色慘白的說:“是小乖,小乖剛才差點被業火燒死。”
小乖就是馬圓圓養的那條小青蛇的名字,剛才不小心鑽到了一個充滿了業火的房間門裡,才導致和小乖生命共享的馬圓圓,也遭受到了業火焚身的痛苦。
想起剛才通過小乖的視覺共享,所看到的殘酷畫麵,馬圓圓胸腔就充斥著滔天怒火。
那是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門,地上全是腥臭發黑的血水。
十幾個女人挺著巨大的快要爆炸的肚子,被鎖鏈鎖在地上。
有人拿著鐮刀,活生生刨開她們的肚子。
從裡麵拽出一個又一個像怪物一樣的嬰兒,丟進了熊熊燃燒的業火中。
滿屋子都是女人和嬰兒淒厲的慘叫聲!
馬圓圓似乎也能聞到,人肉被燒焦的氣味,混雜著腥臭的血腥味充斥著自己的鼻腔,讓她胃部痙攣難受。
“那些人太可恨了,他們為了製作鬼曼童,竟然……竟然……嘔……”馬圓圓的話還沒說完,胃裡那陣壓抑不住的痙攣和惡心,讓她嘔吐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姬智有些著急的催促問道。
毛春林卻眼神銳利的盯著他,那瞬間門的叱責,讓姬智心裡抖了抖。
因為他從來不知道,一向喜歡鹹魚躺平的毛春林,竟然會有這樣銳利的眼神?
“彆急,慢慢說。”毛春林擰開礦泉水,遞給馬圓圓漱口。
溫和散漫卻帶著安撫情緒的聲音,讓馬圓圓胃部的痙攣和難受減輕了很多。
她用礦泉水漱口以後,這才閉眼深呼吸,說出了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麵:“那些人為了製作威力更大的鬼曼童,竟然綁架了很多女人,用邪術改造她們的身體,讓她們一次性孕育十幾個有著怪物基因的嬰兒……”
馬圓圓聲音發緊,帶著淚水的眼角全是憤怒:“她們的肚子被活生生刨開,死於非命。那些嬰兒也全都被丟進火爐裡,活生生燒死……”
想到自己親眼見到過的畫麵,馬圓圓就想衝進去,把那些作惡多端的人全都殺了。
毛春林伸手抱了抱馬圓圓:“你是組長,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偏頭看著那個燈火通明的倉庫,給自己開了天眼後,眼神也瞬間門沉了下來。
因為按照馬圓圓的說法,這個倉庫上空應該彌漫著很重的死氣和怨氣。
可倉庫上空卻看不到一絲和怨氣,這是因為那些被活活燒死的嬰兒怨氣,都被封印在陶瓷娃娃中,被製作成了鬼曼童,被發送到了全國各地的人手中!
至於那些慘死的女人的靈魂和怨氣,也都被封印起來,送到了東南亞某個地方,上供給那些需要死靈的東南亞降頭師。
“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姬智聲音沉沉的問到。
“現在!”馬圓圓眼神冰冷的盯著眼前的倉庫:“我們必須儘快把那些受害者救出來。”
緊跟著馬圓圓的話落,前方倉庫忽然傳來“砰”地巨響聲。
是和馬圓圓心靈相通的小乖,忽然變成了巨大的青蛇,將那個製作鬼曼童的房頂,砸破一個大洞……
同樣被砸破一個大洞的,還有暖暖以前住的房子。
那裡位於菜市場附近,自從暖暖一家搬到了另一個區的時候,這裡就沒人住了。
砸房子的人,是王方慶和他侄子王林。
兩人是通過那個拍郝大媽視頻的男人,才找到這裡的。
“叔,屋裡沒人。”王林首先鑽進去,這個房子其實是老房子,朝向不好,是一居室隔斷改成了套二。
也是郝大媽他們攢了錢以後,在城裡買的第一套老破小。
因為人走的著急,屋裡的所有東西都沒搬走。
王林直接坐在沙發上,把臟兮兮的腳搭在茶幾上,對王方慶說:“這房子不錯,在城裡,他們不在,我們就住在這裡。”
“成啊,反正小晴和暖暖都是我婆娘和女兒。”王方慶恬不知恥的笑:“他們的就是我們的。”
兩個毫無廉恥心的人,這時候還不知道,在他們砸門的時候,就有鄰居報警了。
而當地的警方,也正好跑來抓他們!
這一切的軌跡,其實江清墨在直播連心中給小晴算命時,就已經算出來了。
不過這件事的轉折點,現在還不明朗,得看暖暖的決定。
“我決定了,這事兒我們不能躲避。”暖暖咬著牙說:“現在都鬨上熱搜了,我們根本躲不了。”
剛開始知道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姐姐,其實是自己的媽媽。自己還是在那種不光彩的情況下,被生出來的孩子時。
暖暖的確情緒崩潰,不能接受。
可她想起了江清墨,在電話裡對她說的話:“你的出生,是被全家歡迎的。你的家人都很愛你……”
甚至為了保護她,小晴還在江清墨算出來的未來中,抱著□□犯王方慶從樓頂上跳了下去,選擇了和壞人同歸於儘的方法,來保護她。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誰會放棄自己的生命?
暖暖咽下心裡的恨意,抬頭看著小晴說:“他不是要找我嗎?我就讓他找到我,讓他看看我是怎麼把他送進牢裡的。”
“暖暖,你想乾什麼?”小晴擔憂問到。
在當初的真相被拆穿後,她覺得自己沒臉見暖暖的。可是暖暖的情緒,也隻是短暫的崩潰後,就振作了起來。
這個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看著活潑開朗,卻因為從小要照顧自己這個殘疾人,而變的心性堅強。
以前住在橋洞的時候,就有流浪漢看她是個殘疾人,想欺負她。
當時才幾歲的暖暖,就敢拿著生鏽的菜刀和對方拚命!
“你可彆乾啥事啊。”小晴神色緊張。
郝大媽老兩口,也目光擔憂的望著暖暖:“這事兒和你這個小孩兒沒關係,我們肯定不讓那個壞人纏著你。”
“我不是小孩兒了,我早就畢業工作了。”暖暖說:“他想找我給他養老,我就要親手讓他死心,讓他再也不敢來煩我,讓他永遠沒機會出現在我們麵前……”
在暖暖下定決心的時候,原本一直籠罩在她臉上,進行生死搏鬥的兩道氣息,瞬間門發生了變化。
原本被死氣一直壓製的生機,瞬間門反敗為勝,漸漸霸占著暖暖的印堂!
這樣的變化,也被天道反饋給了江清墨。
江清墨心情極好的揚起紅唇,正好這時候保姆車開回了陸家彆墅。
江清墨和陸熙從保姆車上下來的時候,兩人都是一愣。
因為白無常謝必安此時手捧著一束紅色的花,麵帶溫柔的站在彆墅大門口。
潔白無瑕的西裝,被屋簷下的燈光勾勒出一層金邊。
就算是漆黑的夜色,也掩蓋不少他一身的英俊氣。
“江小姐,這花是送給您的。”謝必安桃花眼笑彎彎的走到了江清墨麵前,將手中的紅色花束,遞到了江清墨麵前。
陸熙卻搶先一步,伸手搶過了謝必安手中的紅色花束,冷哧一笑:“誰送活人的花,是用冥幣折成的?”
原來紅色花束,都是用紅色的冥幣紮出來的。
因為紮花人的手藝太好,遠看沒什麼破綻,近看才會發現是冥幣。
“一張冥幣八千八百萬,你們地府還沒通貨膨脹?”陸熙眼神嘲諷的盯著謝必安:“這在地府,恐怕連根棒棒糖都買不到。”
無論是誰,想靠近江清墨,他都會變成一堵高牆,把對方死死的壓製住。
陸雲霆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眼前的一幕,薄唇微揚。
“這束花,我是幫人轉交的。”謝必安似乎從來不會生氣,無論對方脾氣多麼冷傲,他依舊笑容滿麵的說:“江小姐,這是林紅娟的母親,在地府親手為你紮的花。”
謝必安眼神敬佩的看著江清墨:“她很感激,你改變了她女兒林紅娟的後半生。特意找到我,讓我把她的心意轉交給你。”
因為去了地府的鬼魂,不能隨便來到人間門。
但是啊飄的心意,必須讓江清墨知道。
“謝謝。”江清墨能從這捧紅色花束中,感受到一絲念力。
當她從陸熙手中接過花的時候,謝必安這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笑容滿麵的對陸熙說:“對了,地府並沒有通貨膨脹。”
謝必安滿臉笑意的科普地府小知識:“因為地府通用的錢,不是你們人類燒的冥幣,而是你們人類對逝者的思念凝結而成的念力,轉化成的貨幣。”
陸熙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沒有通貨膨脹,麵值到了八千八百萬?”
陸熙冷笑:“麵值越大,越不值錢。隻有通貨膨脹的國家,才會發型大麵額紙幣。”
謝必安又說:“八千八百萬的冥幣麵值,的確有點大,我會把這個提議,上書給閻王大人。”
“感謝你的提醒。”謝必安笑容真誠。
陸熙:“…………”
真誠果然是最大的必殺技,搞的他現在都不好懟謝必安了。
陸熙麵色比剛才更冷的抬起頭,冷冰冰的盯著站在二樓看熱鬨的陸雲霆。
忽然說:“媽,追求者多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有些男人,隻會看熱鬨,不配當你丈夫。”
陸雲霆渾身的氣息頓時沉冷下來。
江清墨則微微偏頭,然後無所謂的笑了笑。
下一秒,漫天花海忽然從半空中飄落下來,帶來了一陣濃烈的玫瑰香味。
頭頂還有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轟轟烈烈的響起。
江清墨抬頭,發現漫天花海是從直升機上灑落下來的,轟轟烈烈的玫瑰花,像漫天雪花一樣浪漫。
但是江清墨抬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表情是懵逼的。
天生五弊三缺,命中注定孤家寡人的江清墨,其實沒有什麼浪漫細胞。
所以此時滿天飛舞的玫瑰花瓣,在她眼裡也一點浪漫感都沒有。
江清墨抬頭看了兩秒,就收回目光,一臉淡漠地走進了彆墅裡。
站在二樓彆墅的陸雲霆,冷眼睨著江清墨走進了彆墅裡,薄唇緊抿。
陸熙冷哧一笑,神情淡漠的跟著江清墨走進了彆墅裡。
今晚到底是父母愛情?還是父母笑話?
幾人之中,唯一有感概的竟然是地府來的白無常。
“你的浪漫,江小姐似乎並不心動。”謝必安不知何時,已經閃身來到了二樓,站在了陸雲霆身邊。
他仰頭看著漫天飛舞的花瓣,語氣裡還有些遺憾:“江小姐都沒有笑。”
“浪漫不是她懂才送,而是確定了心意以後,才會送她玫瑰。”
陸雲霆仰起頭的時候,有一片花瓣被風吹到了他的唇上。
滿腔濃烈熱情的花香中,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江清墨親吻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江清墨是被一個東西給冷醒的。
她迷糊糊的睜開眼,見一條巴掌大小的小金龍,一臉呆萌的拿龍角蹭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