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紅日即將升起,破曉時刻將要到來。
絲絲縷縷的金色陽光劃破昏沉的烏雲暮色,割裂開了遲遲不願離去的夜色,在天邊形成了翻滾流動的染上了奇異色彩的雲海。
幽深樹叢之中,九嬰同煉獄杏壽郎背靠著站在一起,麵前灑落了一地的時間溯行軍和食人鬼的屍體殘骸。
“最後一擊了哦。”
看著最後剩下的一隻薙刀時間溯行軍,九嬰麵帶微笑,輕聲同身後的煉獄杏壽郎交談到:“杏壽郎猜猜看我需要幾秒解決掉它?”
收起手中的日輪刀,也不看地麵上在灼燒的鬼的屍體,煉獄杏壽郎聽罷很認真的想了想,回道:“兩秒之內。”
九嬰輕笑出聲,腳下發力,猛地朝著時間溯行軍衝了過去。
手中短刀翻轉,刀刃上流轉的寒芒仿若綻放於此間黑暗之中的白色蘭花。不過一個呼吸一個眨眼之間,九嬰的本體已經劃過了薙刀溯行軍的脖頸。
輕微的刀刃沒入身軀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哧”的一聲,身形壯碩的薙刀形態的時間溯行軍轟然倒地。
收刀起身,九嬰扭頭看著煉獄杏壽郎,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將自家的本體遞上。
“時間快到了,趕緊下山去吧。”
收起短刀後,煉獄杏壽郎看著不想多言直接回歸本體的九嬰也不多問,朝著山下走去。
沒有多在意一同通過考核的人員投過來的視線,煉獄杏壽郎在確定了考核結束後朝著家中走去,準備向父母告彆。
煉獄家中,等到煉獄杏壽郎將考核過程中的事情一一向煉獄槙壽郎說罷後,九嬰悄然出現在屋內,看著煉獄槙壽郎,表示自己有事情要說。
上前走了幾步,九嬰坐在兩人對麵,倒是沒有再多說廢話,直接說道:“那些異於食人鬼的是我的敵人。”
九嬰抬眸看著煉獄槙壽郎,神色認真,道:“雖然這個請求可能會很失禮,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見一見鬼殺隊的主公。”
時間溯行軍既然會襲擊煉獄杏壽郎,那麼可以推測這些家夥的目標是繞不開鬼殺隊了。
而接觸到鬼殺隊,不管是為了保護這些人類,還是為了更好的找到溯行軍的蹤跡,都是一個不錯的選
擇。
“原因,很抱歉,我想等到見了那位鬼殺隊的主公後再說。”
端正坐好同煉獄槙壽郎對視,九嬰沒有扭頭去看一旁煉獄杏壽郎的表情。
沉默片刻,最終煉獄槙壽郎點了點頭,道:“好,等下我就帶你去。”
原本對付鬼就已經足夠讓鬼殺隊頭疼了,如果再多了彆的敵人的話情報對於他們而言也足夠的重要。
九嬰跟在煉獄槙壽郎的後麵,在踏出屋門之前,扭頭看著沉默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煉獄杏壽郎,笑起來說道:“杏壽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稍等片刻!”
所以啊,那種失落的表情就收一收。
煉獄杏壽郎一愣,隨後聽懂了九嬰話中未道明的意義,重新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好,我等你。”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煉獄杏壽郎垂首看著自己的日輪刀,最終緩慢握緊手。
他還是不夠強。
以後不會了,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這邊的煉獄杏壽郎決定加大訓練的時候,另一邊的煉獄槙壽郎帶著九嬰急速朝著鬼殺隊總部前進。
也不知道是不是九嬰的運氣很好,等到她到達的時候,除了鬼殺隊的主公以外,岩柱悲鳴嶼行冥和鳴柱桑島慈悟郎也在。
“哦?槙壽郎,你發信號結果隻是帶了個小女孩過來?”
看著九嬰,鳴柱桑島慈悟郎臉色有些奇怪,怎麼都沒想到炎柱有朝一日竟然乾起拐帶小蘿莉的勾當了。
聽到這句話,煉獄槙壽郎嘴角一抽,難得的試圖反駁。
“這可不是什麼無害的小孩子啊。這位是刀劍的付喪神,名為九嬰。我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主公彙報。”
刀劍付喪神?!
這下子不隻是桑島慈悟郎,就連一旁原本對這邊不感興趣的悲鳴嶼行冥也微微側首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不等九嬰和煉獄槙壽郎開口,前方傳來了個溫和的聲音。
“歡迎你的到來,九嬰。”
九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頭看去,發現一名黑發散落著,皮膚蒼白到近乎病態,臉上有著小片類似於腐朽崩壞一樣的痕跡的男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產屋敷耀哉坐了下來,看著九嬰,目光溫和。
“是有關於食人鬼的事情嗎?”
心裡
麵有些驚訝麵前這人身上透露出來的過於濃厚純澈的溫柔氣息,九嬰不免對他有了點點好感,當下點了點頭,回答道:“如您所見,我是一名付喪神。”
朝前走了幾步,九嬰微微側首,沒有廢話直接說了重點。
“在我家裡,我同兄長們和同僚的主要任務就是斬殺時間溯行軍,也就是這次突襲藤席山的那些怪物。嚴格來說,我們工作的性質同你們鬼殺隊差不多。”
看著產屋敷耀哉並沒有什麼懷疑和不信任的表情,九嬰這才繼續道:“我同其他同僚也是得到消息說時間溯行軍潛入了這裡,奉命過來探查消息與剿滅他們的。”
“原本同煉獄先生的相識是個失誤,定位出錯,不小心就……”
不還意思說自己直接把人家兒子砸昏了,九嬰頓了頓,直接跳過,繼續道:“原本我並不打算來找您的,隻是這次溯行軍同鬼的合作讓我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擔心這些溯行軍同鬼舞辻無慘合作,對嗎?”
產屋敷耀哉微笑著將九嬰未說出口的話語補充完整。
在說完以後,不等桑島慈悟郎和悲鳴嶼行冥提出異議,產屋敷耀哉繼續道:“但是,你也很清楚,我們並不能對你說的話交付全然的信任。”
我就知道。
默默在心裡麵哀歎“如果兄長在一定能夠解決好這個問題”,九嬰麵上不顯,隻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也並不奢望你們一開始就信任我。
話還未說出口,九嬰就看到麵前的青年笑了。
“這隻是在槙壽郎告訴我一些事情之前。”
產屋敷耀哉看著九嬰,笑容溫和,明明出現了崩壞的麵容此刻卻並不顯得猙獰,相反的呈現出了一種美感。
“我認為,願意為了一名素不相識的人類而傾儘全力去保護她的性命的付喪神,值得我交付信任。”
端坐在那裡,產屋敷耀哉看著呆愣住的九嬰,唇邊含笑,對她伸出了手:“所以,我相信你。”
愣了好久,九嬰看著麵前青年溫柔的笑,再扭頭看著大咧咧對著自己露出個爽朗笑容,眼睛裡滿是信任的煉獄槙壽郎,忍不住嘟囔了起來。
“真是的,你們這些人好歹也要再多多懷疑一下啊!”
隻是嘴上這麼說,九嬰臉上沒忍住露出個燦爛的笑來,珍重的對著麵前年輕的鬼殺隊主公深深的彎下了腰:“非常感謝,您的這份信任,我會賭上一切守護。”
人類的信任有多珍貴呢?
大概就像是於茫茫沙漠之中生長出的一株鮮花的幼芽,如果報以真心澆灌,那它就會綻放出璀璨瑰麗的花。但是倘若付諸於欺騙,那麼,就將枯萎消失,再也不會有重新生長的機會。
“嗯嗯,所以不用擔心了啊。”
煉獄槙壽郎挺直上半身看著九嬰,笑著說著,看的一旁的鳴柱桑島慈悟郎默默扭過了頭。
這種過於爽朗的家夥,他果然還是不太適應。
不過……
同一旁的悲鳴嶼行冥相互對視一眼,兩人同樣說道:“既然是主公的選擇,那麼我們沒有任何異議。”
有了信任做基石,那麼接下來的一切都好說了。
九嬰坐在產屋敷耀哉的對麵,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藤席山上的紫藤花是為了防範食人鬼,但是卻無法防範時間溯行軍。我很懷疑這些家夥跟鬼舞辻無慘有了交集。雖然現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經過這次杏壽郎的遇襲,我希望今後的藤席山最終的考核進行時,能有足夠強大的鬼殺隊劍士暗中提供保護。”
一個組織如果沒有了新鮮的血液輸入,那麼後果是很危險的。
而鬼殺隊考核地點藤席山又能隨意變更,那麼,足夠的保護就格外的重要。
聽了九嬰的話,產屋敷耀哉在沉思片刻後果斷的選擇了采納。
鬼殺隊的人員本就少,如果選拔的新人再被截殺,後果不堪設想。
“我記得,九嬰你說過,還有同僚?”
解決完一件事情後,產屋敷耀哉看著九嬰,問道。
聽到這件事九嬰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想請您在派遣鬼殺隊成員執行任務的時候幫忙注意一下,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人或者刀。”
奇怪?
這個形容詞……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頂著三個柱和鬼殺隊主公疑惑的視線,九嬰有些不太好意思,解釋道:“因為不確定兄長他們是本體還是靈體或者是人形出現。”
原來如此。
點了點頭,在場的四個人類表示深感
讚同。
正常人突然看到這種堪稱靈異事件的存在出現,都會被嚇到吧?那樣的話,收集資料信息也就容易很多。
“那麼,接下來的時間九嬰有什麼打算呢?”
說罷九嬰同僚的問題,產屋敷耀哉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哎?什麼打算?
九嬰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他,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她還能有什麼打算?就陪著煉獄杏壽郎,時不時的幫他訓練,然後找找同伴下落啊。不然她還能乾什麼……等等!
突然有了個想法,九嬰看著產屋敷耀哉對著自己笑了笑。
“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鬼殺隊呢?”
在剛才的閒聊中得知付喪神的攻擊能夠對食人鬼造成傷害並且斬殺掉食人鬼以後,產屋敷耀哉就有了這個想法。
看著九嬰,產屋敷耀哉笑的依舊溫和無害。
“一邊打聽消息,一邊陪著煉獄杏壽郎,同時還能為民除害,九嬰感覺如何?”
無語的看著他,九嬰低頭看看自己現在的五短蘿莉身材,十分真誠的發問道:“您不覺得您現在特彆像一個誘拐兒童的人販子嗎?”
產屋敷耀哉微笑:不,沒有。
一旁旁聽的三柱:噗——等等,但是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有點?
察覺到自家三位柱投過來的視線,產屋敷耀哉不多說,隻是微笑著看著九嬰,然後真誠反問道:“失禮了,能夠問一下你的年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