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一輪皎皎明月安靜的懸掛在夜幕之中,周圍群星璀璨,點綴在黑色的幕布上,為單調的夜空添上了璀璨的色彩。
安安靜靜的走在回木屋的路上,時透有一郎微微低著腦袋,聽著身後傳來的爭辯聲,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無語。
在他身後,九嬰氣哼哼的跟在髭切身旁,一邊拿眼刀子嗖嗖的朝著他身上戳。
因為兩刃身高的懸殊,九嬰現在撐死了也不過才勉強到達髭切的腰部。所以九嬰的眼刀子也就落在了髭切肚子上。
畢竟,要想戳在他腦袋上對於九嬰來說她就不得不抬起頭仰視髭切。
而這個認知更讓九嬰生氣。
一旁暗自觀察著九嬰反應的髭切非但沒有丁點反思自己的意味,也沒有仗著自己現在是成人形態去欺負小孩子的羞恥心,還故意的慢吞吞的從上而下看了一眼九嬰。
眼睛裡的笑意遮都遮不住,透露出來的意思也簡直不要太明顯:呀,我們之間差了有這——麼高的距離呢。
被俯視的九嬰:……
啊啊啊!誰都不要來攔她,她九嬰今天就是走路平地摔,回去後喝藥研的特質蔬菜汁,她也要打爆這個家夥的腦袋!
突然不想要找同僚了,就這麼把髭切扔在這裡不好嗎?
感覺砍柴刀這個新職務無比的適合對方呢,嗬嗬。
看著九嬰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髭切眯起眼睛,大致猜出來了對方現在正想些什麼,伸手把刃給提到了自己懷裡。
“小九嬰好像在想一些危險的東西呢。”
再次被人提起來的九嬰好氣啊,但是看著麵前這個白切黑臉上滿滿的威脅之意,又不敢承認。
“我怎麼會有危險的想法呢?柴刀……咳,髭切先生一定是看錯了。”
差點順口喊出來了柴刀切,九嬰連忙改口,然後用眼神譴責髭切冤枉好刃。
腦袋上被砸出來的包還在隱隱作痛,髭切挑了挑眉,但是沒有繼續去逗弄九嬰。
說到底髭切也有點擔心,如果他真的把懷裡的這一小隻惹炸毛了對方會不會當眾暴打他一頓。
反正夜晚太刀就是個睜眼瞎,九嬰真的要折騰他有的是方法。
被打一頓還好,可是重點是
如果在外人麵前被打,源氏重寶臉麵何在?
總之,兩個刃倒是就這麼詭異的保持了和平。
回到了木屋之後,時透有一郎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時透無一郎,小心翼翼的把驅蟲的東西點上,隨後關上了門。
“哦呀?既然那麼重視自己的弟弟,為什麼在之前又要故意打擊對方呢?”
乖乖的跟著時透有一郎走到另一間屋子裡麵,髭切坐下來之後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坐在對麵的時透有一郎,說出口的話裡也不知道是不是九嬰的錯覺,總感覺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聽到髭切的話,時透有一郎可能是念著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倒是沒有生氣。
不過也沒有回答髭切的話罷了。
看著時透有一郎默不吭聲的樣子,髭切倒是嗤笑一聲,隨後再次開口,替時透有一郎解釋道:“我猜猜看,你是為了所謂的保護?”
沒有理會時透有一郎猛地抬頭盯著自己的樣子,髭切屈起一根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臉上仍然是無害的笑。
但是跟笑容相反的是,髭切說話的口吻一點都不怎麼友好。
“呀,為了保護弟弟,想著遠離鬼殺隊,這樣就能遠離食人鬼,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嗯,真是很愚蠢的想法。”
髭切自顧自的說著,看的一旁的九嬰恨不得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你快看看,對麵的時透有一郎都快氣的跟你乾架了啊!
微微眯起眼睛,髭切金色的眼瞳裡麵沉澱了暗色的未知的危險情緒,聲音也低沉了下去。
“不覺得嘲諷嗎?你一直想要避開的食人鬼最後卻找上了門。”
沉浸在了回憶之中,髭切此刻透露出一種毫不遮掩的強烈的攻擊性,金瞳中一片冰冷:“為什麼要靠彆人、靠運氣活著?自身不強大的話,沒有實力,終究不過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和草芥毫無區彆。”
起身,懶得再多說話,髭切最後丟下一句話,隨後朝著門外走去。
“同為兄長,我們兩個卻不是同一種類型呢。”
呆呆的看著髭切離開,時透有一郎忍不住陷入沉思。
沒有實力的話,就算是拚儘全力避開了一切,卻終究會被鬼找上來。而那個時候……
一旁的九嬰擔憂的看了眼
時透有一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吧?那個,髭切先生平時脾氣很好的,今天可能是我把他惹生氣了,所以就……”
“不。沒關係。”
深呼吸一口氣,時透有一郎看著九嬰,認真的說道:“謝謝,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我現在已經死了。”
“我想,再好好一個人想一想,好好的,認真的想一想……”
時透有一郎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看著不遠處的髭切,時透有一郎鄭重的道謝,隨後低聲道:“您一定是個好兄長。”
睜開眼,髭切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冷靜下來了,髭切的語氣恢複了從前那樣:“你同樣是個不錯的兄長。”
最起碼,就對弟弟的關心這一方麵,時透有一郎不比任何兄長要差。
目送時透有一郎離開,髭切感覺到有刃拽了拽他的外套。
低頭,就看到九嬰正一手拉著他的外套衣袖,有點怯怯的看著他。
“髭切先生,你生氣了,是因為我之前做的事情嗎?抱歉。”
九嬰看著髭切,手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