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幕降臨,整條街道伴隨著天邊消失的太陽和燦爛的金芒一點點的被黑夜淹沒。但是在這夜晚中,街道上各色亮起來的燈光又給街道點綴披上了華美的外衣。
花街最大最繁華的樓閣之中,此刻無數人正坐在座位上,看著最中間高台之上緩步走上台階的花魁,神色迷醉而又瘋狂。
玉姬身著一身繡有花草鳥樹暗紋的繁瑣外衣,深色的長發挽起,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
露出來的修長好看的手指中捏著一柄紙質的折扇,深色的扇骨映襯的搭在上麵的手指更加的瑩白如玉。
在高台最中央擺放著一張琴,用來方便與玉姬彈奏。
緩步走到座位上,頂著一張塗了厚厚一層妝容的臉假扮玉姬的三日月宗近仿照著自己記憶當中見到的那些女主人的動作,儘量的讓自己的舉止看起來女性化。
視線落到擺在自己麵前的這張琴上麵,三日月宗近趁著台下的觀眾不注意,一手抬起袖子遮住唇,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真應該慶幸,這位玉姬今晚決定的表演是彈琴而不是跳舞。
跟在那麼多位風華絕代的夫人身旁,再加上平安京的風流風雅的熏陶,三日月宗近不止會彈琴,就連三味線等樂器他也會。
但是那個跳舞,他就……
所以說真巧,不是跳舞。不然就算是打死他三日月宗近也學不來偽裝不了。
鬼知道就在他經曆了跟小狐丸一樣的光速自打臉的真香事件之後,他竟然又超越了小狐丸,突破了自我,在抱著衣服氣定神閒的準備換衣服後,再次自打臉。
扒拉著被自己禍害的不輕的衣服,三日月宗近沉默了好一陣子,低頭瞅著自己手裡麵皺皺巴巴可憐兮兮就快要被扯破的服飾,艱難開口。
“小九啊,哈哈哈,能不能再叫個人來幫我指導一下這衣服的穿法?”
這都什麼鬼衣服!竟然比他的出陣服還要難穿!人類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折騰起自己來真是一個比一個狠。
而接下來三日月宗近又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
先是折騰了半天終於穿好了衣服,接著三日月宗近又跪在了化妝這一道工序上麵。
睜眼
看著鏡子裡麵自己花容月貌不複存在的大白臉,三日月宗近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當時九嬰死命捂住嘴巴,臉上憋笑憋到漲紅的臉。
#彆人都是化妝好比整容,朝著漂亮的方向走,三日月宗近卻是化妝堪比毀容#
#果然,天下最美的臉也承受不了這張臉的主人那糟糕到極致的化妝技術的摧殘#
多虧了玉姬在,成功救場。
想到這裡三日月宗近就默默打了個寒戰。他拒絕回想當時化妝的場景。
抬手,露出手指輕輕搭在琴弦上,擺好了架勢後,三日月宗近緩緩撥動一根弦。
對於藝伎花魁來說,雖然對於這些才藝有身高的要求,但是也不是高到了必須要有什麼堪比國學大師的精湛水平。
畢竟,大部分來這裡的人還是看臉。
不過對於三日月宗近而言這些都是小問題。
悠揚的樂曲從“玉姬”的手指之間傾瀉而出,仿若自山崖之上落下的瀑布,接著彙聚在溪流之中,自山間緩緩穿流而過,舒緩而又舒適。
一眾人看著玉姬,紛紛感慨吹捧著花魁的才藝之高,同時看著對方的臉暗自準備好了今晚再提高一個檔次的金錢預算。
看一眼周圍的人就知道了,這次恐怕競爭者不是一般的多。
不多花點錢怎麼有資格單獨跟玉姬說說話,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為日後做準備?
而就在樓上的一個位置足夠隱蔽,觀察角度良好的地方坐著一名手持金色鐵扇的男人。
“真好聽。”
眼睛眯起來,合起手中的扇子,屈起一根手指隨著樂曲敲打著,白橡色的發絲落下微微遮擋住了他的眼睛。
“啊呀,連我都覺得有些陶醉了呢。”
明明嘴上說著透露著驚歎讚美語氣的話,臉上卻仍然是不變的微笑,那雙七彩色的眼瞳中也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童磨看著台上表演的玉姬,許是興趣來了,又或者是彆的什麼原因,突然有了把人贖走帶到自己身邊的念頭。
“啊呀啊呀,每天聽聽曲子,或許會更有意思吧?”
這麼想著,等到下麵的玉姬起身準備退場後,童磨也跟著站了起來,準備難得的按照人類世俗的規矩走一遭,像是個正常人類一樣去競價。
等到童
磨走到樓底下的時候,下麵的競爭也到了非常激烈的緊要關頭。
“我願意把這些東西都送給玉姬小姐!”
身著麵料華貴服飾的男人一把將手裡麵的東西拍在了桌子上,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玉姬”,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其他人朝著桌麵上看去,忍不住悄悄倒抽一口氣,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桌麵上滿是金光閃閃的金子珠寶等珍貴東西打造的飾品,其中還有著大疊大疊的銀錢,滿當當的異常顯眼。
不說是彆的人了,就是真正跟九嬰待在一起的玉姬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的珠寶金錢。
是個金主。
隻是有些可惜的是,這些個東西對於三日月宗近來說就跟路邊的石頭沒什麼區彆。
嗯,真的要比較起來,就三日月宗近的本體就足夠的珍貴了。
全世界僅此一把,而且還是非賣品,國寶,有價無市。
但是對於九嬰來說,就稍微的有些被震撼到了。
“玉姬,這些人,都這麼的……”
盯著那堆東西想了半天,九嬰吐出來了一個在本丸學的現代詞彙:“壕無人性嗎?”
雖然九嬰也不是個愛財的刃,但是也架不住這是刃生第一次見到的如此闊氣的場麵帶來的震撼。
要知道,就算是曾經跟著織田夫人,九嬰也沒見過信長大人什麼時候拿出這麼多的東西來取悅夫人。
而玉姬緩了緩神,低頭看著身旁麵上帶著好奇之色的九嬰,解釋道:“這隻是極個彆的極端個例,尋常……大家還是很正常的。”
雖然說招妓的成本很高,但是絕對不會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