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唐氏昨兒個等著自家老爺回來等了大半宿,後邊讓身邊的媽媽再去問了一遍,才知曉一兩個時辰前自家老爺早回來了,不過是去了後院姨娘那兒過夜。
一得知這事兒,祝唐氏心裡氣得抹淚,挨著天色見亮才歇息了去。
人還不曾歇息好,便又起了個早讓人備上了早食去請老爺過來用飯。
打發去的人回話稟話,說是老爺已是在用飯了。
一大早的才消停下來,身邊伺候的媽媽又快步進了門,“夫人,您娘家母親來了。”
話剛說完,外邊傳來了唐張氏的抽泣聲,被丫鬟扶著微微顫顫的進了門。
“母親,您這又是怎的了?”瞧著自家母親這個模樣進門來,祝唐氏心裡生出了燥意和不悅,這般上門讓人瞧了,臉麵都丟光了。
唐張氏眼下哪裡還顧得上甚臉麵不臉麵的事兒,哽咽道:“你弟弟出事兒了....閨女,你可一定要幫他,他可不能進牢房呐!”
他們這旁支人丁單薄,唐張氏前兩個是姑娘,後邊小的才是個小子。
大姑娘雖嫁出去為人正室,到底門戶小,哪能幫襯得上,自是比不上二姑娘嫁進了祝家,做個姨娘都比大姑娘強。
何況如今又是成了一房主母,那更不是大姑娘可比的。
祝唐氏一早聽著自家母親哭哭啼啼的,鬨心的厲害,腦袋也脹疼不已。
“母親,您彆快彆哭了,坐下慢慢說。”祝唐氏揉了揉頭疼的腦袋,心裡實在不大好受。
唐張氏聽得這話,手裡攥著手帕抹紅了雙眼,“你弟弟不是老愛往賭坊裡去,前兩日一連逗留了好幾日。昨日夜裡便是小廝回來捎話,說是你弟弟賭輸了不少銀子,急了眼。”
“與他一同上賭桌的還有張家的少爺,兩人起了口角動了手。”
“誰知.....誰知你弟弟竟是失手將人給打死了去。”唐張氏一說完,人又抽泣了起來,慌慌張張的拽著祝唐氏的手腕,急切道:“你那麼一個同胞弟弟,你可得護著他去,不能讓人進了牢房,這若進入了,一被判刑,這輩子便是沒了呀!”
“你說甚,他失手打死了人?”
祝唐氏本以為又是胞弟輸了銀兩,她前幾日才讓母親捎回去數千兩銀,娘家這般打秋風也不是個事兒。
也得虧她如今才成了主母沒多久,先前得的金貴細軟也有不少,還能供應得上。
可若是日子長久了,也是個無底洞。
卻不想這回不是金銀之事,乃是鬨出了人命來。
祝唐氏整個人一陣眩暈,若非身邊的媽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隻怕是人要栽到地上去。
“閨女,閨女你倒是想想法子,這會兒人已是被帶去了衙門,聽說還得上刑。”唐張氏一心為自家小子著急,哪裡顧得上祝唐氏心裡那些個煩心事兒。
祝唐氏聽了這話,心裡心煩意亂的甩開了自己母親的手,語氣不悅道:“母親,這事我幫襯不上,弟弟失手打死人,人豈會不讓他償命?這張家要是個小門戶也就罷了,偏偏人家比起唐家本家來還要好上幾分,你讓我如何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