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勢必是要派人將祝李氏攔下的,攔人也是老祖宗盤算好的,這慣是算準了李家行事作風。
為的也是祝李氏人不入京城,不從她嘴裡多出幾句話來。
“想必老祖宗定也是未曾料到此事。”金姑姑替姑娘上好藥,這才收走了瓷瓶。
祝九先前也不太上心祝李氏的事兒,這事本與她沒甚的乾係。
但要說老祖宗的盤算,確實安排的處處周到。
而祝李氏這一舉,老祖宗是沒料到,卻也是高興的。
祝家惱透了李家,就連她在祝王氏跟前也屢次聽她提及過京城李家,道的是李家是個頑固,平日裡端的清廉,做的卻是個小人之事。
若是小人也就罷了,最怕的是拎不清。
就連當今天子也是對李家甚是不滿,可李家時代為官著實沒彆的錯處,立功之事也不少。
至少,在這朝堂之上算是起到了製衡之用。
若非如此,隻怕李家難以立足,這李家世代從開先之時,得了先帝青睞,幾朝前的先帝曾十分看重李家,頗為信任。
今兒個半月有餘,祝九被罰的事兒也過去了,祝王氏一連在祠堂罰跪半月,跪的雙腿走路都難。
此番回去主院,還是身邊的媽媽差了幾個婆子過來將人架回去的。
祝九得知人回來了,讓人備上了藥膏親自送過去。
還未曾進屋來,就聽見裡邊傳來祝王氏哎喲哎喲的驚呼聲,又伴隨著氣急敗壞的吃痛聲。
“不長眼的東西,輕點兒,你是想疼死我。”祝王氏雙膝上跪的淤青紅腫,每日雖敷藥,卻是治標不治本。
如今雙腿彎曲的厲害,想伸直都難。
每日下來足足跪了七八個時辰,祠堂內還有姑姑盯著,若是祝王氏瞌睡或是受不住了,一房主母還得受了姑姑手裡頭的柳鞭,冷不丁的打在身上火辣辣的刺痛。
“夫人,姑娘來了。”
外頭伺候的丫鬟進門稟報一聲,祝王氏心裡頭正氣著,疼的她眼眶都紅了,聽著祝九來了,氣惱道:“來了便來了,讓她在外頭候著,你沒瞧見我這會不得勁!”
“是。”丫鬟得了訓你,趕緊退了出去。
祝王氏心裡惱怒,怨著祝九,這會兒彆說見她了,就是聽著祝九兩個字都覺得心裡竄出一股怒火來。
偏偏受罰半月來,祝九也不曾打發人來瞧瞧,連個話不曾捎過來。
這受著罰了,藥膏物什也沒見著。
眼下罰完了人倒是來了,祝王氏心裡頭哪能氣得過。
祝九就在外頭,裡邊的話也聽著了,見著丫鬟出來,抬手示意,“你先下去罷。”
“姑娘....”丫鬟見著祝九抬步進去要阻止,卻被一旁候著的春杏示意,“姑娘與夫人親厚,自是會進去安撫,你下去忙活你的去。”
得了這話,丫鬟隻好先出去。
六姑姑這廂正給自家夫人上藥,兩個丫鬟一邊扶著她一條腿,若不然祝王氏也是吃不住的亂動。
“我來罷。”祝九進了門,接過了六姑姑手裡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