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祝惠氏這般撕破臉來叫罵,祝王氏麵色虛弱的猛咳出聲。
北三房的祝林氏倒是沒吭聲,祝肖氏有眼力見,連忙打了圓場,“嫂嫂怎這般大的怒氣,怎說也是掌了兩院中饋,門裡這般大的事兒,也是嫂嫂分內之事。”
“如今西二房不好掌家,這事兒自是由著她自個的心思去。若是人人像嫂嫂這般由不得的,豈不是各房都要指著西二房的主母鼻子罵了?”
先前祝惠氏執掌四庫,本就該操持門裡的紅白之事。
再加上先前祝王氏執掌一院的中饋,掌的是府邸的吃穿用度,這也落到了祝惠氏頭上。
如此操持,便就是分內之事了。
祝惠氏這些日子確實也操勞,倒是私底下到宣太妃跟前忙活些甚,各房都是心知肚明的。
各院本想著瞧瞧,祝惠氏如何奈何了祝王氏。
偏是沒想著,還不等祝惠氏如何奈何,祝王氏先行了一步。
“祝肖氏,你當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祝惠氏這些日子操持,不光沒聽著念她的苦累,竟道是她分內之事,合該操持的。
這番話,更是將祝惠氏氣的麵色一陣青一陣白。
南院門裡,二房梅夫人甩了甩手頭手帕,捏著嗓子拉了聲兒,“北院慣是這般說話,也瞧不見長房嫂嫂辛苦,這人呐,得了好也不見得念上。”
南院一共三房,長房祝惠氏氣惱著,梅夫人是新夫人,說話沒甚的分量。
坐在下手的雲夫人又不見開腔作聲,祝惠氏心裡頭更是不悅。
北院三房,除了二房沒有扶持新夫人,這北長房同樣也沒作聲。
西院的幾房夫人也沒彆的話說,要交出去掌家之事就是西院二房,人都點了北三房了,她們還有何心思開口的。
東院幾房慣是與西院不大走動,這會兒觀鼻觀眼,就想瞧瞧這熱鬨如何過去。
祝王氏今兒個就是來說句話,至於祝林氏如何接手了祝家掌家之事,那邊由著她們去了,她哪能還摻和這等事兒。
何況,她本身就是有個掌家的名頭,都還未曾掌家呢!
“各位嫂嫂弟妹好生說著,日後祝家門裡就仰仗各房各院了。”祝王氏神色堪堪,瞧著人虛弱不已,那雙腿也是半點沒動彈過。
話說完,六姑姑立刻讓丫鬟婆子過來扶著人上了軟驕,緊著回去西院。
這攤子丟下了,祝王氏心裡頭鬆了一口氣。
若是祝林氏不願的,她回頭指了誰來掌家,那是她的事兒。
瞧著祝王氏走了,祝惠氏是氣也氣了,總不能讓人攔了祝王氏留下來改口,各房夫人都在這瞧著。
好一會後,大堂內的夫人們都散了去,祝惠氏隨著祝林氏的步子從裡頭出來,免不了冷哼一鼻子,“到底是跟祝九那丫頭走得近,這掌家之事容易得,可真能護得住人?”
“宣太妃要拿捏的,旁人這小胳膊,還能擰得過大腿不成?”祝惠氏不是個糊塗人兒,今日祝王氏前來擺話,定了祝林氏。
無非是瞧著祝林氏門裡有個明姨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