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麵也冷冽了下來。
“盈娘子知曉?”林媽媽心裡暗驚,盈兒倒是跟以往不同了,她何時有了這般深心思,“盈兒,少夫人先前待你不薄,雖說這些日子跟你發氣的厲害,可她到底曾經是你的主子。”
“主子又如何,她自個作的事兒便自己吃下苦果罷了。我早先便知曉,也未曾告知任何人。如今臨門一推,也當全了她這陣子待我的苛刻。林媽媽,我也念著你的好,這事您就甭插手了。”
盈兒說罷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抬了抬手,“拿來罷。”
“可是”林媽媽是從梁家過來的,如今少夫人出事,這人怕是保不住了。
她是少夫人跟前伺候的,即便不受罰日後在這府裡也沒了好日子過。
眼下若是真去了三房,恐怕盈兒斷不會讓她去,反倒回頭弄的小命也丟了。
林媽媽斟酌再三,將懷裡書信拿了出來。
二房門裡的事兒哪有那般能夠藏得住,門裡都是瞧著趙媽媽將那小廝急急忙忙的帶走的,後邊又打發去了南院。
這邵梁氏跟前的伺候的人,也都打發去南院受罰了。
林媽媽也沒能幸免,倒是念年長,出身梁氏。邵林氏多少念及幾分,與那些丫鬟婆子們一同受過。
若沒有這份情麵,隻怕是身子骨也受不住。
隻是這門裡知曉邵梁氏與邵臨苟且的,除了盈兒便是林媽媽。邵林氏不知情能饒了林媽媽,這盈兒哪能真的放過她。
後邊去南院走了一遭,知會了婆子一聲讓人走得安詳點。
三進院二房門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邵梁氏自是保不住了。
各房門裡震驚不已,邵梁氏竟是與人苟且這等醃臢事兒怎能做得。
“你說甚,邵梁氏與小廝苟且?”邵夫人愣了愣,看向了桑媽媽,“這事兒可查過了?”
“老奴讓人先留下了那小廝,小廝口口聲聲說未曾這般做。而那手帕,乃是盈娘子交給交給他的,先前托他拿東西去變賣,當時手帕裡邊包的是跑腿的打賞,故而手帕就收下來了。”
邵夫人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稍稍放下了手中的筆墨,“這可不是好事,邵家門裡從未出過這檔子事。”
“此事可是跟九兒有關?”她雖不知曉祝九那性子如何,但她在祝家門裡待的那幾年,光是看其手腕便是知曉。
這事定是與她脫不了乾係。
倘若邵梁氏有其事便可料理去,但倘若沒有這事卻是被人陷害了,此等風氣萬萬長不得。
“這事兒倒是少夫人未曾插手,不過先前打發人送了物件給盈娘子,對三進院的盈娘子頗為關照。今兒個去三進院二主母跟前坦言的也是盈娘子”桑媽媽這般說,倒也篤定了祝九雖沒露麵,卻是指使了人。
邵梁氏皺起了眉頭,等桑媽媽稍後提起邵梁氏先前來月信是滑胎時,難免感到驚訝。
落的胎兒乃是足月的胎兒,這足月分為頭月和生孩子時的足月。
邵梁氏又沒見著顯懷,自是頭一個月了。
“這麼說來,邵梁氏一事還真有其事。”
邵夫人得知這話,心裡的怒意消減了不少,她雖看重祝九,卻不喜歡這般在門裡勾心鬥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