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是來瞧瞧著嫡親的孫女,見著人安好自也是放心了,隻是這神態落在邵安氏眼裡,心裡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添堵
幾年前她一時昏了腦子,便對著自家姑娘動了手,如今想起來也是心有餘悸。
隻是這事兒一出,本就稀奇,都道她心狠毒辣,連自個所出的姑娘都下得去手。
她不知先前怎會那般衝動,剛生下這姑娘時,一時聽進去了邵懷氏的話,從此以後心裡就留了疙瘩,便一心想著不要這個姑娘了。若是她頭一胎生了個小子,便不會如此添堵。
現在細想,人家說話不就是為了給她添堵的,自個氣著了還險些折了自家姑娘。
邵夫人抱了小丫頭一會,隨即看向了邵安氏,“你也用不著再打發人送去物件,我聽說九兒來過了。既已是勸了這事你就不用再去添堵了,說起來今日之事也是你膝下姑娘的錯處,門裡門外都講究一個理字。”
“下回得交代好跟前的人,免得回頭又出了岔子。”邵夫人得知祝九偏袒了邵懷氏,也沒追究邵懷氏打人的事兒,此事也算折中了。
這般處事也是個好的,總不至於幫親不幫理。
邵安氏垂頭應是,“嫂嫂今兒個來的及時,若是不然當真一發不可收拾。”
她心裡倒是未曾責怪過祝九,隻是難免有些不痛快罷了。
邵夫人也沒多說彆的,見著姑娘好著,這才離了去。
這會子見著人走了,邵安氏歎了聲,心裡頭不大好受。
今日邵懷氏與邵安氏一事也是在門裡傳開了,麵上不說,可這心裡都道邵安氏是記著幾年前的事兒。
即便不是那般一回事,也說成那麼一回事,今日之事確實是孩子們之間的小打小鬨,不當心抓傷了也是常有的。
可此事擱放在邵安氏身上,頓時就變味了。
邵懷氏心裡頭咽不下這口氣,三房門裡的主母正瞅著沒地兒鬨騰去,邵吳氏得知自家孫子被抓出了血痕,瞧著也是心疼的緊,這不,在門裡說著說著就要上一趟長房去。
“母親你這是作甚?”邵懷氏瞧著邵吳氏這般動態,連忙將人攔了下來,“該追究的兒媳已是追究過了,如此再上門去難能成,這傳出去也是咱們三房門裡不大度了。”
邵懷氏心裡自有打算,也沒想過指望邵吳氏能幫襯她討的個好,平日裡人不添亂就是好事了。
“這如何忍得下去,我瞧著那邵安氏就是個心狠的,暗地裡教唆自家姑娘使壞罷了。”邵吳氏見著邵懷氏攔人,惱怒的瞪了她一眼,“你也是個沒用的,進門去打人,人沒傷著反倒自個傷著了。”
說話間餘光瞥了一眼邵懷氏的手指頭,那手指頭冷不丁的戳在邵安氏身上,尖銳的指甲也斷裂了,手指頭能不紅腫嗎?
聽得這話,邵懷氏心裡添堵的更為厲害,要說沒用,這三房門裡出了幾個有用的人?
主母指望不上,這公爹又是個嗜賭的,自家相公也沒見著有何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