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見著那邵將軍了?”然兒說罷,掃開了桌上的糕點,奉上茶水後,拿來了匣子將糕點如數倒了進去,這匣子裡邊裝的都是糕點,最底下的一層都發了黴了
林淼眼裡帶著失望,“見著了。”
“那”然兒倒有些不知自家姑娘心中如何作想了。
先前這邵將軍歸家,她們是外親也不便去見人,後邊姑娘好幾次入門去也沒見著人,倒是今兒個見著了,姑娘反倒有些失落。
“然兒,這邵將軍相貌醜陋,你說我如何對此人上心?娘親也真是,非得讓我進了邵家,還得進了這長房大少爺門裡,即便日後落的個正室,我如今這等花容月貌,邵將軍已年過二十八,相貌已毀不說,再過個幾年更是瞧著入不了眼。這瞧著就讓心裡發怵。”林淼方才去送花便不經意的看過邵莫好幾眼。
見著他那臉上和脖頸上的疤痕橫生,多看一眼都覺著難以忍受。
何況此人命硬克妻,雖說這祝九沒能被克死,之前不是已死了一個。人進門來後還大病了一場,可見克妻之命也是屬實。
然兒瞧著自家姑娘如此,焦心道,“姑娘萬萬不能這般想,夫人讓姑娘進了邵家來自是有用意,再者,姑娘這些年裝瘋賣傻的本已是落得了個不好的名聲。如今這邵將軍克妻命在身,隻要姑娘進了門,倒也有個好的由頭,總不能一直都這般過下去。”
“姑娘家嫁人哪有那般挑揀的,這長房的邵將軍官威大,姑娘進了門日後若是成了正室,隻管享受榮華富貴就是。”女子不都是如此盼著的,再者,這人相貌不好,對待身邊的美貌女子更為疼惜一些。
比起那些油嘴滑舌相貌堂堂的花花腸子可好多了。
道理雖是個道理,可林淼覺著就為了此事定下了一生未免不值當。
然兒瞧著自家姑娘心裡還想不開,便又不得不提醒她一句,“姑娘千萬莫要忘了離家前夫人的交代,此事不僅僅是關乎姑娘一人,也關乎夫人呐!若是這事兒成不了,夫人與姑娘都難逃一劫。”
“我知曉此事,這不是心裡頭抱怨一番罷了,我自然也知曉母親的不易。隻是覺著這世道未免不公,我如今這等年歲卻嫁一個年長我大半輪的人,沒有芳心暗許,更沒有風花雪月似的男女之情”林淼神色哀愁。
然兒見著姑娘記著此事就好,“說起來,這大少夫人祝九不也是奔著大將軍這家世和行頭的。她比起姑娘年長不了多少,倒是隱忍的厲害,即便這心裡覺著怕,滲人,還得笑臉相迎呢!隻怕這夜裡夫妻二人同床共枕,還不得驚嚇連連。”
“噗”林淼聽得這話,忍不住失笑出聲,“這倒也是,人家能忍得,我自然也能忍得。”
“不過這邵將軍還有一個月便要去邊關,也不知何時能回來,我下下個月便及笄之日,看來此事便得好生打算打算了。”
“姑娘能這般想是最好,待此事成了,姑娘再做其他打算就是,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然兒說著這話,倒是聽見了外麵傳來的敲門聲,當下瞧了自家姑娘一眼,提高了聲兒,“哎喲我的姑娘,您這是乾什麼,您消停會,奴婢還得去洗衣裳呢!”
謹記著外邊的敲門聲再度響起,然兒這才回話,“誰呀,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