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姑娘病了,每日院子裡邊散發著濃濃的湯藥苦澀味兒。
然兒心裡著急,隻好捎了書信送去給蘭夫人。
林淼本覺著自個沒哪兒不舒坦,隻是連著幾日腹部有些絞痛,但絞痛過後又覺著沒甚的難受。
可大夫的話也是牢牢記著,即便覺著自個好著,那頂不上大夫說的。
這一日三頓喝湯藥也講究,每次服用湯藥,先是含上一口在嘴裡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咽下去,一碗湯藥得喝上將近兩個時辰。
一日下來三頓,這便是連開口說話都得不著空閒了。
一日兩日也就罷了,隨著四五日過去,腮幫子疼的厲害,口舌也生了瘡。
越是如此,林淼越覺著自個的病越發嚴重了,似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裡時常驚醒,時不時覺著這兒也疼那兒也疼。
“然兒,然兒快拿湯藥來!”林淼夜裡驚醒,覺著渾身乏力眼前發黑,伴隨著腹部絞痛,整個人心裡湧起了恐慌。
然兒醒過來,趕緊去取湯藥,待取來了湯藥,林淼喝上一口,含在嘴裡,嘗到了這苦澀的滋味才覺得渾身好受一些。
隻是短短幾日,人已是消瘦的厲害,麵色黯淡無光,雙眼下帶著淤青,人也顯得頹廢。
“姑娘,如今您身子不適,想來,咱們也得離了邵家去。”
然兒抹著淚,也不知姑娘何時能好起來,也不知這病可能治好。
聽著然兒的話,林淼眼眶通紅,她哪能甘心就這般離去。若是離去了,與自家娘過日子,日子過得拮據。
即便嫁給邵莫千萬個不好,卻有一個莫大的好處,錦衣玉食自是少不了。
雖說不為這,林淼心裡頭惦記著廉少爺。
無論如何她也得好起來,也得留在這邵家門裡,即便與那邵廉有緣無分,總歸是在同一個屋簷下。
夜裡折騰,林淼也是挨著天微微亮了才入睡。
清早。
然兒正是去醫堂拿藥,半路上碰見了盈娘子。
盈兒正與身邊丫鬟說著話,“奴婢也是前些日子犯了胃疾,才沒能去伺候娘子。”
“我自是知曉的,不過此事你也該與我說,這胃疾旁的大夫可不一定能夠醫治好,我祖太爺當年胃疾到了病入膏肓之時,本以為人也快不行了,後邊碰著了一個遊醫,開了個方子,便是讓人好了起來,後邊再也沒有發作過。”
盈兒說著這話,餘光撇了撇不遠處走來的人。
身邊的丫鬟得了這話,不由得眼前一亮,“當真有這般厲害的藥方?”
“那是自然,這藥方曾有人跟我祖太爺高價買去,我祖太爺都未曾賣出去,這東西便是留給自家用的。”盈兒說著這話,帶著丫鬟先進了醫堂去。
然兒落了腳程,聽得這信兒,心裡頭也燃起了希冀。
從醫堂拿了藥回去,急忙將此事告知了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