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各房夫人們聚集在老太君跟前。
臨近年後幾日走動過了,過了頭幾日,後邊幾日都是彆的門戶上門裡來走動,要說忙,往年間確實也是忙碌著。
眼下祝九不光操持了長院各房事宜,就連府裡一些中饋事宜也都操持著。
邵夫人突然病著了,各房門裡在這節骨眼上,中饋分例要的也多。
掌管庫房的掌事們到底是伺候人的,邵夫人跟前稟不了話,夫人開了口,誰能有法子應對?
哪怕是伺候在邵夫人跟前的桑媽媽,也是拿不出話兒來說道。
這不,庫房那邊亂了套,掌事姑姑們還是按照往日,將賬簿記上,送往長院。
這些日子看賬簿的是祝九,忙著長院門裡的事兒。
順帶過了一眼中饋的賬簿,瞧著不對,自是發了話。
如此一來,各房更是不滿了。
“老太君,大嫂病了好些日子,聽大夫說,也不是病著就是操勞過度所致。說起來也是這些年大嫂操持偌大的邵家,平日裡親力親為的,也怪我們過於備懶了。”
這會子說話的是三進院長房邵名氏。
邵家四個大院,一向尊長為首。
眼下能開口的,也隻有其他院的長房夫人,三進院長房邵名氏,長院長房為當家,故而稱了邵夫人。
瞧著三進院的開了口,彆房門裡的夫人們一個個相互看了一眼。
老太君雙手捧著湯婆子,屋內今兒個點了安神香,這會還是清早。
年間也是熱鬨的乏累了,清早時,麵容帶著睡意,半闔著眸子,瞧著是正在小憩。
三進院的說了話,老太君也沒作聲。
身邊伺候的方媽媽替她攏了攏蓋在席間的貂毯,朝一旁伺候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微微點頭,將屋內放置的炭盆稍稍撤下去了一些。
瞧著這會子都沒見著動靜,屋內傳出一聲輕咳聲,“弟妹這話說的也是,怪我們平日裡備懶了,凡事都讓長嫂操持了去。眼下人累壞了,咱們也不能這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總歸得為長嫂分擔才是。”
此番說話的,乃是二進院長房夫人,邵亨氏。
平日裡四大院,尊的是長院長房。
如今這商路也由了長院三房經手,彆院為官的比不上長院長房,經商的又比不上長院三房。
這好事兒儘是往長院去了。
如今邵夫人病了,竟是個黃毛丫頭開始做主邵家門裡之事,人才進門不過一年出頭。
這一丫頭能懂些個甚,何況在座的人都是那丫頭的長輩。
邵家門裡再沒有人,也輪不著一個進門不過一年的新婦做主理事。
隻是二進院和三進院的開了口,這四進院的長房夫人身體羸弱,光是坐這麼一會子,人已經有些無力了,麵色也蒼白的很。
張嘴說話間,張了又張,半響才憋出來一句話,“兩位嫂嫂說的是.....咳咳咳.....”
說著,人手帕掩嘴,咳得蒼白的麵色浮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