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吳氏的人,安置在中饋庫房掌事的,廚房掌事的,就是丫鬟們院子也有掌事的。
賬房自也是如此。
她這三房門裡出去的銀子,總歸知曉花在何處。
生怕旁人胡作非為,讓三房裡的銀子花的跟流水似的。
容兒去尋了邱媽媽,邱媽媽哪能明目張膽的收了大少夫人送來的物件。
丫鬟進去通報一聲,邱媽媽緊著出來,瞧見容兒端了物件上這兒來,麵色很是不悅,“你上這兒來作甚?”
“邱媽媽,奴婢也不想來,本不過是小事。可今兒個奴婢去大廚房取吃食,那掌事婆子也不知為何,未曾給我們大少夫人留飯。”容兒紅了眼眶,“邱媽媽您說話有分量,奴婢人微言輕,您行行好,顧念我家大少夫人一二才是。”
聽得這話,邱媽媽麵色沉了沉,“我知曉了,下回你彆甭上門禮來,此事我自會處置。”
容兒留下了物件,道謝過後便回了去。
邱媽媽與那婆子並不熟絡,此事她也是知曉的。這幾日,私下時,少不得在她跟前討要一二。
不過是個廚房掌事,還能討要到她跟前來。
昨兒個大少夫人送的物件,便是克扣了不少,好的全挑走了。邱媽媽心裡頭也氣不過,回了門裡,將物件收了起來,隨後又打發了丫鬟去大廚房走一趟,就說她今兒個想喝了銀耳蓮子羹。
邱媽媽近日裡風頭盛,主子得勢,跟前伺候的自然得勢。
廚房掌事婆子一聽是她要吃喝上,哪能奉上好的。
何況這事,轉眼就傳到了邵吳氏耳裡。
大廚房那邊送來的銀耳蓮子羹,如同一碗涮鍋水,端進屋內,邵亨氏瞧著這東西,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東西?”
“回夫人的話,是銀耳蓮子羹。”邱媽媽微微垂頭,“昨兒個老奴去了大廚房,這婆子也是先前得了夫人的交代克扣了大少夫人的吃食,這幾日也不知怎的,想著法子在老奴跟前討要些好處。”
“討好處?”
邵亨氏聽了這話,掃了一眼那蓮子羹,“你打發些就是了,何故讓人作踐到我跟前來。”
“老奴自是打發了,連著打發了好些日子。這不先前大少夫人給了老奴紫金鐲子,人人都說道價值不菲呢!這婆子也是心思貪的厲害。”邱媽媽哪能說自個從長房得了多少去。
那些個物件不是小東西,若是讓夫人知曉了,隻怕都要入了庫房去。
想著掌事的婆子私下揚言,邱媽媽心裡怎會甘心到手的物件還未捂熱就得掏出來。
想了想,繼而又道,“那婆子讓老奴今兒個送千兩銀去,便說若是不送去,便將夫人的交代揚言到老太君跟前去。”
“好大的膽子!”邵亨氏這陣子風頭厲害,各房奉承人難免春風得意,這會兒被一個婆子給威脅上了,心思頓然不見好,“去將這掌事婆子帶來,我倒要瞧瞧她算個甚!”
“夫人,這掌事婆子是長院三房主母安置的,想來也是有依仗,若不然哪敢這般造次。”邱媽媽慣是知曉自家夫人的性子,瞧不得這等人。
何況,長院三房的商路,這邵常氏也不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