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得清,這祝九也拎得清。你以為她當真信得過需婆子?”邵夫人瞧了桑媽媽一眼,擱下了手裡頭賬簿,擰了擰眉,“祝九聰慧,她若是真想護著卲安氏,必是會想法子。”
“我已是出了難題,她要是應下這難題,恐怕還會私下另尋人給卲安氏診治。”她知曉祝九那性子,這丫頭小看不得。
桑媽媽聽得這話,不覺微微皺了皺眉,“那老奴讓人瞧緊了卲安氏那兒去。”
“你也不必讓人死盯著,卲安氏終究是留不得了。她入邵家門裡這些年,半點沒起色。即便日後祝九成了當家主母,這門裡親近的房門夫人沒點能耐,又如何扶持?”邵夫人深知,作為一房主母分身乏術。
即便日後掌家後,各房門裡夫人們心思各一,少不得還要有幾個拎得清,能穩重掌事的。
即便邵吳氏與邵常氏私下裡不服她,少不得還有邵常氏在跟前拎得清。
同院門裡如何內鬥都無妨,隻有一致對外時才瞧得出能耐如何。
邵常氏若非如此,她早年間便想了法子了,上回她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此事過去後隻怕日後都是要夾著尾巴做人。
這般相比起來,她這一房門裡就兩個嫡出小子,卲安氏入門六年不見起色,真正讓人覺得她留不得的,又豈是子嗣一事。
邵夫人這般,無非是為了日後邵家門裡安穩做打算。
“那.....”桑媽媽多少聽得出自家夫人的心思,倒是也有些不敢開口,生怕估摸錯了。
邵夫人歎息一聲,“讓她醫著罷,若是另尋大夫此事也不必插手。作為邵家的大少夫人,臉麵自是不能丟了。”
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讓卲安氏折在她手裡。
醫治歸醫治,日後人留不留又是另一回事。
但眼下,真正讓她憂心的也不是卲安氏一事,而是祝九門裡的事兒。
這丫頭是她看好的掌家人,如今一門心思貪戀著夫妻之情,隻怕往後心思散了,這人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也會變得愈發糊塗。
桑媽媽點了點頭,“是,老奴記下了。”
祝九百般防著邵夫人莫要了卲安氏的命去,這般防著自是應當的,可邵夫人在邵家多年,又豈會不知曉她的心思。
起初應許了診治一事,便是知曉她會多想,索性也就順著交代了需婆子。
邵夫人即便再氣著祝九不想著法子往門裡添人一事,卻不會因此事而給她那大少夫人的名頭抹了汙穢名頭。
隻不過也是借著這事兒給祝九一些警醒罷了,她若不懂她的良苦用心,日後有得她好受的。
邵夫人也不希望,自個挑進門的兒媳,回頭又是看走了眼。
卲安氏這邊,祝九得了藥方,讓人私下配了藥交給了明蘭,需婆子每日該進門裡上藥便是上藥,裡邊也沒彆的人。
換上了明蘭用的藥罷了,而需婆子用的藥粉又被明蘭收了去。
卲安氏每日都要上藥,婆子醫術確實好,比起那些男兒大夫又方便許多,診治起來自是不同。
這上藥幾日過後,每日服藥也是勤,不過是個三五日,便不見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