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邵夫人突然要換親,此事於茹陵而言也是好事,雖讓邵夫人此話讓人心頭好生不痛快,有了一門親事也好早早的嫁出去。
湛江那邊的門戶確實不低,在當地更是了得。
要是再拖著此事,說親不成,轉眼又是一個年頭。
細想此事,邵常氏倒應了這事兒,隨即開口道,“嫂嫂的話也並非沒道理,可是嫂嫂這般過來要換親,未免說話的也忒不中聽了,讓人聽了,即便是粘著嫂嫂情麵的,也該成了埋怨。”
方才她也是一時作氣才衝了兩句,這會兒既是要應下這事兒,總歸要說兩句揭過去。
“長陵此次離家,也將我嚇壞了。她先前乖巧的很,還未這般鬨騰過。我總不能因為這門親事,便讓她去了一條命。再者,這門親事門第也好。若是弟妹不願將茹陵嫁過去,我便從彆的房門裡挑著人去也可。”邵夫人挑了茹陵,一來是茹陵如今沒有親事在身,到底也是長院門裡的姑娘,二來,這門親事是她琢磨多年的。
這些年與湛江那邊門戶走動也是極為親厚,如此一門親事又怎舍得送到彆房門裡去。
先前邵常氏生了彆的心思,也鬨了隔閡,這門親事換到她房裡,也算去了這隔閡。
邵常氏哪能讓親事到了門上來又換出去,知曉邵夫人這還有彆話,當即道,“我也沒說不願意,知曉嫂嫂是想著我二房,我哪能不領著這個情。”
此事邵常氏便應下了。
邵夫人雖說是稍稍寬鬆了一些,可是湛江那邊又得好生說道,趕緊打發人前去禹城裡邊驛站連夜請了人上門。
因著下個月初就是迎親姑娘的時候,湛江那邊親家便將迎親的隊伍和人早早的安置在了禹城裡邊。
湛江這邊的親家也指望著跟邵家聯姻,換不換姑娘並無所謂。
長房是好,這二房也不差,均是邵家門裡的頂梁柱。
一聽著是換了二房姑娘,便也沒有異議。這要是換了彆放門裡的姑娘,隻怕這親家也要為此事而動怒了。
事兒的孰輕孰重,雙方都拎得清。
連夜商議了此事,邵夫人讓桑媽媽送了人出去,這才得這歇息。
坐了一會後,也沒想立即去歇著,當即抬步前往了長陵的院子。
長陵早早的歇下了,正在睡夢中,邵夫人讓桑媽媽請了家法來,人還睡在床榻上,被伺候的丫鬟喚醒了過來。
“姑娘,姑娘醒醒,夫人來了.....”丫鬟推了推睡夢中的長陵,長陵驚醒了過來,瞧著母親來了,睡意全無,連衣裳都不曾來得及穿上,當即下床跪了下來,“母親。”
“你還知曉有我這個母親,你還知曉喚我為母親。”邵夫人麵色發沉,桑媽媽拿著軟鞭站在一旁。
長陵抿了抿嘴,垂頭道,“長陵自是要喚母親為母親,可是長陵不願遠嫁,多次與母親說道無果,隻能想著法子退了這門親事。是長嶺不孝,母親要打要罰,長陵毫無怨言。”
“你既是知道不孝,我自是要打你個不孝。”邵夫人落座了下來,冷眼看著自己悉心教導出來的姑娘,“你便與我說說,此次離家的主意是誰出的?”
“沒人給長陵出主意,長陵求誰都沒用,不論是三嫂還是長嫂,長陵去尋她們在母親跟前說幾句話,她們也是不願跟母親開口.....”長陵哽咽著,“那日長陵遠遠的見過祝家少爺一眼,便定了這心思,得知他在安縣為官,長陵便一心求得郎君,便徒步而去了。”
長陵到底是邵夫人教導出來的,此番一問話,自是知曉自家母親問的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