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邵常氏待邵孟也極好,為這個小子沒少打算。
可那年,他冷不丁的瞧上了這麼個病秧子,非得娶了她。
也正是因為如此,母子二人才有了隔閡,早不如先前了。
要是邵孟還能往門裡添人,這也是不錯,偏生邵家門裡沒有平妻的規矩,進了門的人頂多也是個妾侍。
尋常的姑娘,邵常氏又瞧不上,這瞧上的高門第的嫡出姑娘,誰又願意進門來為妾侍。
“嫂嫂如何來了,雖然說如今是陽春月,這般出門走動也是不好。若是在我這受了風寒又不當心有了個衝撞,我這可擔待不起。”邵懷氏瞧著人進門,沒給一絲好臉色。
本就是不數落,若非邵俞氏自個出門,邵家門裡都不知曉二房還有個少夫人。
不說邵懷氏,就連邵常氏自個都甚少提及這個兒媳。
而祝九進門三年來,未曾聽人念叨過二房的少夫人,平常誰沒事會提及邵俞氏,本就是二房門裡的事兒。
邵俞氏進門如今已經是第七個年頭了,當年進門那年還有人時常說起她那身子骨。
過去兩年甚少有人提及,這往後的四五年裡,不說起邵俞氏都不記得她這個人。
就是在這邵家門裡走上一圈,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
見著邵懷氏這會兒沒給好臉色,邵俞氏手帕掩嘴輕咳了幾聲,好一會後有些喘氣道,“弟妹想來是心思不好,我這會兒過來也沒彆的事兒,就是覺著這大少夫人便是不讓人過日子了。”
“喲,嫂嫂如何這般覺著?莫非是嫂嫂連每日服藥的銀子都拿不出了?”這也不怪邵懷氏瞧不上邵俞氏,二房本就是往長房靠攏的。
邵家門裡,就屬長院長房和二房為頂梁柱,一個在邊關一個是在京城的。
這兩房說話尤為著重。
先前二房還能跟三房扯上,可母親那腦袋瓜哪裡比得上二房主母。
平日竟被人當了使喚,如此也就罷了。
好歹先前二房也不全然靠攏長房,少不得還能爭一爭呢!
可後邊二房索性跟長房同出一氣了,眼下這兩房同出一氣,就連祝九這個才進門沒幾個年頭的掌家這麼大的事兒,都沒人敢吭聲。
邵懷氏心裡越想,越覺著來氣。
就連邵俞氏過來走動,都覺著她是威風了才過來。
邵俞氏見著邵懷氏如此待見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很快又收斂了起來,從衣袖內拿出了一張畫,“弟妹何故這般氣著自個,如今邵家門裡,各房夫人們也都被邵夫人壓著。邵夫人再不管事兒,我家母親還想著邵祝氏。”
“說起來,弟妹進門比我還早些,我這身子骨是沒得指望了。可邵祝氏如今開銷減半。確實如同你弟妹所言,我如今連服藥,都得省著點喝。”邵俞氏說罷,身邊伺候的丫鬟連忙將畫呈到了邵懷氏跟前。
邵懷氏也不知這是何物,攤開來瞧了瞧,“嫂嫂今兒個來,莫不是要到我跟前來讓我賞畫的?即便嫂嫂要巴結了邵祝氏,用不著這般下功夫。”
畫上是祝九的模樣,畫得生動又是極好。
一娉一笑都拿捏的分寸,若非是畫作的人有心,豈能畫得這般好看。